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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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喂!”不耐烦地掀起一眉,迪肯无言地用绿眸问他“还有什么事”小跑步地追上前,凌清清喉咙,脸尴尬地说:“我和你父亲打招呼的时候,要主动上前亲他比较好吗?”
“啊?”
“你们这边的人打招呼,不是都用亲嘴的吗?”恶心归恶心,但他不愿意因为自己“欠缺礼貌”而让母亲立场为难。
“…”迪肯先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接着双肩轻轻抖动,身子剧颤,最后索放开紧闭的双,爆出一阵狂笑,捧着肚子前俯后仰,笑声震天。
被笑得莫名其妙的凌,摸不着头绪地看着他。
“喂!你到底在笑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哈哈哈…”一边揩着眼角的泪水,迪肯千辛万苦地直。
“你、你就这样一路从台湾亲吻每个你见到的人,以为是在打招呼吗?太妙了,天底下居然有这种事,哈哈哈!”
“喂,你把我当白痴啊?我才不想亲嘴呢!是因为那个克劳顿一见面就亲我,我才不得已入境随俗的。谁会没事见到人就亲嘴啊?要说,那也是你们英国人的野蛮怪习惯很恶心好不好?!”
“听到你这样侮辱敝国传统,我这个英国绅士可不能不身而出了。”迪肯往回走了两步,来到凌面前,伸出双手。
“你、你要做什么?”他本能地后退。
把住凌退缩的双肩,将他朝自己拉近,迪肯边说:“看好了,正统的打招呼方式,应该像我这样。”将双臂绕到凌背后,轻轻拥抱。分开后,绿眸盯着黑瞳,微笑说:“『好久不见了,亲的凌』,这样打完招呼后,再来就是…”迪肯把脸颊贴到凌颊畔,先左而右地各做一次。
“如果这个人是你非常亲密的好友或亲人,还可以在最后做个亲吻嘴的动作,可是不需真正碰触到双,只是做做样子。好比这样…”啾的一声,凌愣愣地看着迪肯宽阔的嘴,在距离自己两指的地方停顿一下,最后移开。?x那间,凌知道自己误会大了。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会闹出一个天大的笑话!
噢,这里有铲子的话,他肯定会挖个把自己给埋了!
“如何?这样点到为止的招呼方式,恶心吗?可怕吗?野蛮吗?”调侃地笑着,迪肯戏谑地望着他。
除了最初被迪肯揽入怀中的一刻,让凌吓了一大跳,心脏猛烈怦动外,剩下的…当然算不上可怕或恶心,也不野蛮…全部,只是自己的误解而已。凌哑口无言地垂下头。
“真、真抱歉…我又错了。”
“你呀,难道从来不看电影或电视剧吗?你们那边难道连美国片都没有?多看点欧美电影,马上就会知道我们是怎么打招呼的啊!”凌平电视只看新闻,而电影…他不知道几年没到电影院去看了。平常非假要上课,周末则必须把累积一个礼拜的家事做完,放寒暑假则是打工度的他,就算有时间、有金钱,也不想费在那种无聊的娱乐上头。单亲家庭的小孩,子可是很辛苦的。
“你被克劳顿那家伙强吻啦?”
“…”现在想起来,凌真是后悔没有当场给那家伙一记铁拳。
“不要再提了,现在我巴不得忘掉那件事。”
“呵呵,要不要我帮你消除记忆?”跋扈的暴君,心情好地说。
“怎么消除?这又不是能够像计算机档案一样,说删就删的东西。”凌哼地瞪他一眼。
“简单,用新的美妙回忆覆盖旧的记忆就行了。”他靠向他嗫语。
新的?凌还在狐疑当中,下巴就被迪肯挑起了。那张五官深邃俊的脸,兀地放大一倍,的轻轻动说:“我保证你会忘得一乾二净,连克劳顿是谁都想不起来的。”喂!
…
一天二十四小时之内,他居然惨遭第二次狼吻?!富有弹的瓣辗住凌的双之际,他的第一个反应是“今天到底是什么鬼子?”第二个反应当然是不客气地扬起拳头(这回和上回不同,他没必要再做戏了),狠狠地挥出去。
但是这个举头还没有打到迪肯,就被他的大掌包住,轻松一扭地反把在凌的间。而且迪肯的另一手摸上了他的际,故意施让凌的身体完全地密合,贴在自己那具矫健的长躯上。
“…唔…唔唔…”被钢铁般的强悍力道制得动弹不得,凌拚死命地扭动脖子,想要逃他双的束缚,可是迪肯就像是非把他搞到窒息般的,丝毫不给他息的机会,持续地亲吻着。
十秒过去、二十秒过去,当凌以为自己会被“亲”到死,双眼也开始凝聚着黑暗雾时,迪肯忽然移开嘴。
来不及怒吼,凌马上将珍贵的空气入肺部,下一瞬间,自己大张的嘴巴又被男人给强行占据了!这一回不光是亲嘴而已,他的舌头还大胆、强悍地探入凌的齿间,深深地汲取着里面泛滥的口津,宛如渴饮花的蜂。
被蹂躏的明明是双,为什么凌有种错觉,彷佛自己连内在的灵魂都快被这家伙给撕裂了?
“…不过一个吻,你就不行了?瞧你一副乐得要融化似的表情,你和凌果然是兄弟呢!”迪肯慢条斯理地结束一吻,抹去那道连系两人的银丝,说道。
好不容易被释放,又听见这种气得教人爆血管的话,凌然大怒地挥出拳头,但轻松地就被迪肯闪过了。
“这样也能恼羞成怒?告诉你,凌的接吻技巧比你好多了,你该不会还是个男处吧?连怎么接吻都不懂,生硬得像木头。”
“我的技巧该死的不关你──”暂停一下,凌皱起眉头。自己是否听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你、你和阿夜接过吻?”
“是啊!”迪肯绿眸细地说:“他很厉害的,一个吻就可以让人站起来喔!”这个人去哪里学的中文啊?什么叫“站起来”?没头没尾的,什么东西站起来啦?!凌快抓狂地怒吼:“你、你和阿夜接什么吻?他是男的,你也是男的,难道你们两个搞同恋啊?!”迪肯忽地收敛起吊儿郎当的态度,莫测高深的茵绿眸子在凌脸上绕了一圈,接着转移焦点说:“我们该进去了,你快拿着行李,跟我来吧!”
“我话还没有说完,你──”无奈迪肯的长脚已经迈着大步离去,被丢在后头的凌,腔怒火消不去,决定把这笔帐留到等会儿再算。
你“我接凌回来了。”刚进门,迪肯就拉开嗓门宣布,而跟在他身后的凌,则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气派恢宏的非凡玄关。足足有一般屋子的两层楼挑高玄关,顶上一盏历史悠久却依然闪闪发亮的水晶灯,脚下踩着深红的绒地毯,它一路延伸到正面展开的双螺旋台阶上。
楼梯下方的右侧,一道门被打开,一名陌生的、年约四、五十岁上下的黑发银鬓绅士,穿着v领休闲服现身。
“辛苦了,迪肯。回来,凌。”
“爸,怎么不见瑷玲阿姨?”迪肯冲着那位绅士问道。
“不好意思,凌,你母亲临时接到一件亟需处理的工作,下午出门了。她本来还为你准备好丰盛的晚餐,想帮你洗尘呢!”同样着标准(比迪肯更标准)口音,利地以中文和凌对话的绅士,有着双碧绿的眸。和茵草翠绿的迪肯不同,那是双苍苍郁郁,让人联想到森林的幽深绿眼。
“莫迅先生,你太客气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对的凌,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他真的没想到母亲的男友会是这么一位彬彬有礼、气宇轩昂的绅士。光看一眼,凌就知道家中的邋遢老爸和这位绅士本是无法拿来比较的…
别提在家中穿得如此整齐了,如果丢着老爸不管,他可能连去上班都会一双破袜子、一条泛白绽线的子就穿出门了。凌想起那个不他,他就能连着三天不换内、不洗澡的懒爸爸,也只能长叹口气。
迪肯的父亲讶异地扬起一眉。
“你怎么叫我莫迅先生呢?你不是都喊我布兰的吗?”凌傻住了。糟糕!他没多注意,竟在这儿出破绽…
“爸,我先陪凌把行李拿上去,待会儿再下来。”迪肯嘴介入他们两人之间,催促着凌说:“走吧,我想快点换下这身都是汗臭的衣服。”地点头,凌对布兰?莫迅说了声“等会儿见”后,就急忙地和迪肯爬上楼。
“你啊!”在楼梯转角处,迪肯扯着不悦的角说:“本是个不适合说谎的人。要当凌的替身,是不可能的。我看你打电话回去,叫凌快点准备回来和你换吧!”这句话宛如一尖掠,刺中了凌的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