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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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你做甚?”温柔眼波转,俏巧地说“知道本姑娘为啥不为难你的原因吗?”白愁飞只觉
在砧上,心里盘算,口里却问:“为什么?”温柔俏俏也悄悄地在白愁飞耳畔呵了口气,说:“因为你刚没有真的把那些下了‘胭脂泪’的酒给我喝,要不然…”她的玉颊像两个小笼包子,而且还是染了桃
绯意的包子。
“——如果你是那样,我才不理你。”然后她一拧身,抄起那壶酒,壶嘴对着白愁飞喂了几口。
说也奇怪,白愁飞在这烛光晃漾的房中,只觉一阵暖意,仿佛源自心头渐而涌散洋溢开来的一股温馨,渗入了这一向孤独的人住的孤独的房间。
这次,吴谅、张炭、蔡水择只在白楼子底层等候——由于刚才在留白轩白愁飞并未曾示意,是以欧意意、利小吉、祥哥儿、朱如是都不好将之驱逐,不过仍虎视眈眈地监视他们。
吴谅、蔡水择、张炭三人也喁喁细语、商谋对策:“看来,温柔在上面似真的没什么危险,咱们白走这一趟,白担心这一场了。”吴谅比较乐观。
“我看这就言之过早了,白愁飞这人反复无常,温柔要对付他,只怕未够班辈呢!”张炭则比较悲观。
“唉。”蔡水择却只叹了一声。
张炭瞪了他一眼。
“怎么了?”吴谅问“有话就说嘛。”
“我看问题不在白愁飞。”
“那谁有问题?”吴谅不明白“你?”
“不。”蔡水择不安地绞着手指头,道“温柔。”张炭又横了他一眼。
狠狠地。
一物治一物:大象怕耗子,糯米治木虱。
白愁飞着了药,全身酥软无力,好像一具机器,机簧未曾发动,便形同废物。
但温柔此际替他按下了机簧。
——他的“机簧”便是喝了“胭脂泪”
“胭脂泪”的药力正好可克制“离人醉”白愁飞体力正在恢复。
他也觉到自己正在复原中。
温柔娇俏地看着他,好像很意自己的一手造成似的。
白愁飞默默运功。
微微息。
他现在面临几个抉择:一、照计划进行,飞得进来的鸽子不烤了吃进肚子里,实在对不住自己。
二、放她一马,保留个好情面,将来或有大用——就像他当礼待雷媚,到有朝一
跟苏梦枕实力相峙时,便占了很大的便宜。而且,她对自己这么好,自己不妨善待她,当做回报。
三、留住她,不让她走,但享受她美妙身子、清白之躯一事可暂缓,反正来方长,断了翅的凤凰不怕它飞得上枝头。
白愁飞正在出体内剩余的药力,只觉阵寒阵热,时冷时炙。
温柔忽支颐桌上,哄近身子来,婉言道:“飞哥——”这一声呼唤,气回肠,白愁飞只见温柔温柔款款、红
噏张、星眸半拢、美不胜收,心头也真一
不休。
“你可否答允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好了,能答应的我一定答应。”——对公事上这么轻柔的话,白愁飞还是第一次说。
温柔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