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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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跑！”男人大喝，展开轻功捉拿她，却被一支支不知打从哪里来的竹枝给绊住。

左霓霓没命地狂跑，也顾不得竹枝会不会刺中自己，反正她知道，她绝不能停下来，一停下来，命就会没了。

才想完，她的裙摆就被人扯住，她“啊”地一声，摔在地上，扭头一看，赫然是拿刀的男人。

男人举起刀，双目泛血，似乎想一刀将她了结。

左霓霓捂住眼睛。

“聂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最后的关头，居然会叫出他的名字。但她就是不自觉地叫了，仿佛这是一道符咒，只要她能叫出来，她就可以获救一般。

然后她的纤就被人环住。她还在闭着眼，不清楚情况怎么样，但一股好闻的，属于男强势的、能令人情绪安定下来的气味，却不断飘入她的鼻子内，侵入她的肌肤，然后到达她的心，让她的恐惧、不安、焦虑都奇迹般地平复下来。

“没事的。”聂云的声音响在耳畔。

左霓霓睁开眼，见着聂云一手护着她，而另一手则拿着剑指着男人，目光与表情都非常严肃、凛然。

左霓霓有些微惑。他的样子明明如此冷酷，为什么他的手臂却这么地有力、他的怀抱会这么地温暖呢?不大符合她的想象。

她的脑子正在七八糟地想东想西，完全没有留意到周围环境，不知道聂云何时放开了她。她只知道，等她回过神来时，男人已经倒下了。

“他死了?”左霓霓捂着嘴，全身发抖，她不要看见死人啊，这样会倒霉一辈子的。

“放心，他没死，我只是点了他的。”聂云把一些白粉末倒入他的口内，一边回答她。

“你给他吃了什么?”左霓霓不敢走近他们。

“五石散，可以让他的武功暂时失去的。”聂云转过身来，见着她的脸又脏，头发又，他皱起了眉。

“你的脸怎么这样?”左霓霓跪坐在地上。

“你还有心情管我的脸，他怎么办啊?”

“我已经通知了衙门的人了，待会儿他们应该会赶过来。我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好吗?”聂云在她身边坐下，见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又下披风给她。

“你呢?”左霓霓虽然贪婪着披风的暖和，但也不好意思将他置于寒冷之中。

“我待过比这还恶劣的环境，所以你先保住自己的命吧！”聂云淡然地道。

左霓霓垂下头。一整天又是惊、又是怕、又是血、又是被人挟持的，她的神已经很疲劳了，她很想睡。但天气太冷，她每每想睡着时，又被冻醒。

到身边的男人的体温是具火炉，左霓霓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往聂云的方向挪了挪。聂云先是想退又顿住，但见着她疲惫不甚的样子，他犹豫一会儿，最后将她纳入怀内。

好温暖，比家里的暖炉还暖上百倍呢！她还发现，他的怀抱比他的棺材脸舒服；虽然有些硬，但很舒适。

左霓霓已经没有神去想她这样做算不算给人占了便宜，她只是心意足地喟叹一声，更往聂云的怀裹缩去。

“你不要睡，在这里睡着了，会生病的。”聂云轻拍她的脸，她的脸虽然很肮脏，但她身上的幽香、还有那吐气时如兰的芬芳，都在在震着他的神经。

第一次有家人与朋友之外的人，如此地影响着他，这是好事吗?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不愿放开这个人儿。她是这么地娇柔婉约，没了平常猫般的锐，她更像一朵柔弱而纤细的野姜花。

“好，”左霓霓懒懒地打个呵欠。

“我不会睡，你说说话。”

“说什么呢?”聂云用衣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泥土，他不喜那些脏的东西沾上她的肌肤。她是如此的净白无瑕，怎么能被这些沙泥沾污呢?

“你的脸为什么如此严肃?”左霓霓半睡半醒的，脑筋早已不清醒，不然她绝不会伸手抚上男人的脸。她其实是很自重自的，平常会对那些臭男人摆着笑脸与妩媚，只是因为他们涎着口水的样子很好玩，又能赚他们的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