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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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着我才不会被竹枝划伤，你不想变成大花脸吧？”

“嗯…喔。”盯住翟天虹的侧脸许久，于最后才将脸颊缓缓地、迟疑地、被动地，偎上了他的肩头。只是这一偎，她竟发现翟天虹的肩膀居然是那么地坚实，那种觉相对于她单薄的肩，真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远。她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肩可以让人这么有安全，就像…就像有了靠山，什么都不必怕了，什么都不怕了…

不由地，她心头居然坪跳了起来，还愈跳愈快，这让她不得不将手上自己的。

好怪，她的心怎这么个跳法？莫非…莫非她是喜上他了不成？

喜？赫！不会吧？忍住那惊讶，她虽愣瞪住后头快速消逝的景，可心思已全然悬在这个十数年来第一次遇上的问题上了。

她喜上一个男人…

天杀的喜！她会喜他才怪！

怎料一个时辰之后，于翻脸就像翻册子一样，因为除了掉了的笋子，翟天虹竟然也不让她回头去找另几样东西，那几样东西虽然看来不值什么钱，但是对她来说，却全都是宝贝啊。

“你知不知道回头很危险？”离竹林五里外的一条乡间小径上，两条身影一前一后走着。那走在后头的翟天虹说。

“呼呼…”听了，于虽不说话，却猛地回过头，瞬时，她疾步往反方向走。

“去哪里？天快暗了。”只是翟天虹长臂一捞，便稳稳扣到她的臂膀。而这一扣，也让他蹙起了眉头，他受了伤的手臂正生痛。

回眸瞪住。

“当然是去找回老娘我的锅和杓，那些比我的命还重要啊！”闻言，翟天虹瞇起眼瞧她，而望进他这审视的表情，破坏了两人约定的于虽然心虚，可脾气使然，让她又忍不住补了句:“怎么，骂口不成吗﹖但是我就是这样，既然你看我不顺眼，那我们的约定就到这里结束，反正该煮的、该炒的我都给你了，不欠你什么！”说罢，虽然有些后悔，但她还是用力甩着翟天虹的手，只是她努力甩了半天，他的手却还是像沾了胶般一样黏。

“喂，你这个家伙讲不讲理，都说了约定不算数了！”

“你的脾气真的很糟糕。”霍地，眸大如牛眼。

“我…我脾气坏干你事！你以为你是谁？我老子吗？”

“当然干。当初我们的约定是要你一不口，二举止像个姑娘家，三不准过问我的私事，四想到再补。现在你连犯四样，你说干我不干？”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这…”嘴角搐。

“喂！等等，算一算我顶多犯了两样，我又没过问你的私事﹗”

“是吗？！你刚刚不还问了我是谁？我是不是你老子？这不就过问了我的背景。”

“啊？那话我是拿来骂你的耶！”

“这我不管，总之问了就算，所以你不仅过问了我的私事，还累犯了第一、二项。”

“你…你…你分明要赖！那第四项呢？第四项本连说都没说！”

“那时候忘了说，我现在补上，当初你和我的约定虽然只是口头，不过却是在两造同意的情况下，所以要反悔也得要我也同意，这是做生意的基本常识。”

“做生意？谁跟你做生意了？”她不过想赖他带她行走江湖，于今却反被赖得紧。这年头，行走各地的他已少见如斯纯之人。她就似颗未经刨光琢磨的朴石，有棱有角，模样带趣，质地却极扎实；而既然扎实，那么用来丢人…可就不得了。

“你究竟放不放？”她一边反击，一边脚下使劲。只是她的气力虽大，却始终挣不翟天虹手下的巧劲。好，既然挣也挣不开，想打也不可能打得过，那不如…

顿时，两眼瞄准那擒住她手臂的那只手，她将嘴巴张到极限，本想就这么咬下去，只是当她瞧见自他布上渗出的红时，她的嘴，僵了。

“咻…”没瞧见于发楞，翟天虹兀自朝远处林间吹出一声长哨，并无事人般说:“我说你脾气坏，你不承认也就罢，但是我说你观察力不好，你就没得反对了。”翟天虹看着远处，末久，那方向出现了两个棕小点，小点愈来愈靠近，渐渐，悠哉的马蹄声伴着当唧响的锅杓碰触声传了过来。

啊？居然是他的那两匹笨马？于看呆了。不过也只讶异一会儿，她就又将注意力挪至翟天虹受了伤的手臂上。

“牠们始终跟着我们，虽然有段距离，但是我不唤牠们，牠们便不会靠过来，这样会少去被人发现跟踪的可能。”翟天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