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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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弥笑眯眯地喝了口汤,眼睛在汤碗上方:“情动了上帝哦。”夕夜有点无奈地笑起来。
亚弥是读书不在行类型,但为人处事很机灵,有时有点冒失,整体上还是很讨喜。不过再怎么“执着”这种词画不上等号。
“从初中开始,中间就没喜过别人吗?”夕夜问。
“季霄和颜泽学姐往后喜过别人,因为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希望了…”差点忘了,同校学妹,不可能不知道季霄和颜泽那段短暂的恋情。高中时季霄担任自主管理委员会主席,颜泽担任学生会体育部部长,两人都是叱咤风云的校内偶像。
“…不过呀,当我发现自己每次喜的人都那么像季霄之后,就连喜别人的希望也放弃了。”那不是放弃,而恰恰是无法放弃的象征。
因为相似的话或字眼,因为相似的表情或目光,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轻易喜上一个人,只因为他像贺新凉。
如出一辙的是,也发生在夕夜身上,所不同的是,她的情如同这世界上99%的情,动不了上帝。
一次次误以为可以真心上一个人。
一次次期望又失望。
而真相是,内心深处牵出一端系着某人的线,固执地束缚了你的意识,既无法动上帝,又无法说出——“新凉,再见。”[三]女生宿舍的水房向来是是非聚集之地。
衣物放在盆里浸泡柔软剂,夕夜洗干净手,回屋看了会儿书,十分钟后去清洗,走到门口听见里面正在议论的人是自己,不由得脚步一滞。
“怎么会让她负责这么重要的合唱?”
“你傻啊,没听说顾夕夜是xxx导师的人么。”
“他的人?”
“就是和他有那种关系呗。真是胡搞,那全系的事来送人情。到时候我们都不参加,看顾夕夜怎么办。”
“就是,不参加,反正我本来也不打算参加学校里这些事,那种趾高气昂的烂女人,整天用鼻孔瞧人,谁要去给她捧场!”
“…”夕夜淡然走进水房,几个女生立即收了声,其中一个人迅速倒掉盆里的水回去晾衣服。
真相与传闻正好相反。
xxx导师,其夫人癌症末期。对夕夜有好,为了迫使夕夜就范利用权势不择手段,这次又故意设局对夕夜施。
有时想着不鼻子发酸,为什么自己要被拘泥在这样的困境中被这些险卑鄙的人糟践。可又没有别的出路。
没有人以我为荣。
没有人对我宠溺。
没有人给予我叛逆的权利。
我所能做的唯一选择,就是趋于完美,向人们证明自己。
对于世界的了解,夕夜全是从电视剧中习得的。刚认识亚弥时,很自然地把她和季霄分别与相原琴子和入江直树对号入座。随着了解深入发现,不仅季霄不像入江那么冰山,亚弥也不想相原那么脑残。
虽然喜季霄超过六年,但其间更多是无声无息的暗恋,没有死烂打,而是拼命的完善自己,是自己最终能与季霄平起平坐。是这点赢得了夕夜的尊重。
“通常这样含蓄的恋慕不容易成功,你们这算是奇迹。”那次在食堂和亚弥一起吃饭,临到末尾夕夜总结说“太有少女漫画的梦幻了。”
“嗯。所以我要好好珍惜。所以和风间相处时,你不要太含蓄。”
“欸?”
“风间并不是那种习惯于特别主动的男生,以他的条件,从小到大也用不着特别主动。就拿单若水来说吧,简直是他得魔障了,为了追他死皮赖脸搬到他们寝室,男寝室管理员有一次都把她的行李堆到寝室楼大厅被中间赶她走,她下了课居然能泰然自若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