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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修炼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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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双胜道:“你子过得如何?还快乐吗?”房七姑道:“我想不出一件不快乐的事。老王爷考虑得很周到,连我们的游伴也安排好。你想想看,我们人人无忧无虑,整天嬉玩…,,屠双胜羡慕地道:“啊!你一定很快乐,而且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人生的忧患艰困,你真是太有福气了。”房七姑道:“我们也不是不懂人生的种种忧患艰困,甚至比任何人都懂得多些,你信不信?”屠双胜摇头道:“这如何可能?你本没吃过苦。”房七姑道:“我们吃的苦头,你做梦也想不到的,不过我们现在不谈这个,你还是把心思气力留着,看看怎生逃出这片沙漠吧。”他们的谈话至此结束,因为她的按摩工作也完成了。屠双胜站起身,但觉完全复元,当下向她施礼道谢,接着又道:“在下走啦!”房七姑道:“请吧!”她发现对方眼中惑的神,便又道:“你有什么疑问,现在提出,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屠双胜道:“好,在下有两个疑问:一是你刚才按摩的手法十分妙,只不知是从何处学到的?叫什么名称?二是你说你受过苦,请问受的是什么苦?”房七姑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其实没有什么关系。你的疑问其实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我曾经做过两年的娼,我的按摩手法和受的苦,都是在沦落风尘时获得的。”屠双胜确实到难以置信。他望着她秀丽的脸庞,还觉得出她那种高贵的风度。像她这样的一个人,会是火坑中的残花败柳?

“我发誓没有一句假话,整整两年之久,我在青楼卖笑,受尽了你们男人的肮脏气!”她话声忽然中止,因为她发现屠双胜眼中有十分痛心和愤然的光芒。

她耸耸肩,道:“你走吧!再耽误下去对你更不利啦!”屠双胜默然转身牵马离去。房七姑一直望着他,直到他背影消失于远处的沙丘那边,才走到马车的另一边,伸手一托,那辆双轮马车登时掀起,恢复双轮落地的正常位置。她随即把辕杆驾在马背上,结束停留,随时可以驶行。

天边尚有余晖所反映的霞彩,可是屠双胜忽然觉得光线骤然暗淡下来,劲风吹刮起的沙子打在脸上,到刺痛,可见得风力已在加强。

浑身乌黑的“小黑炭”低低嘶鸣着,步伐颠蹑,大有走不动的样子。

屠双胜停下来,伸手拍拍马颈,道:“你怎么啦,支持不住了吗?”小黑炭发出哧哧的气声,四蹄掀扬。

屠双胜一愣,喃喃道:“噫!你竟是很烦躁不安,不愿再走,待我看看是什么缘故?”就在他说了几句话工夫,突然发现四下都昏黑了,强风吼啸之声也越来越刺耳。

屠双胜惊讶地望望天,心想可能沙漠中的天说黑就黑,不过这风声强劲得透着古怪。但他必须迅速逃出沙漠,越快越好。小黑炭不肯举步,实在令人伤脑筋,除非他舍弃了它。

舍弃这匹相依为命的坐骑的念头,毫无保留地被他屏出心头。

他记得左前方有座沙丘,那边正好是背风所在,当下提高声音,道:“小黑炭,咱们到那边去避避风。”等到他在背风的沙丘下面找妥位置,让小黑炭躺下时,这才突然惊觉不对,这样岂不是决定不走了么?他耸耸肩,也盘膝坐下,说道:“等天亮再走,反正风大天黑,不小心就会错了方向。”风声越来越凄厉刺耳,沙子像无数小针似的。他侧耳静静地倾听着,陡然间一些模糊的往事闪掠过心头。

他用力地排除这些觉,收摄一下心神,重新对强劲得有逾寻常的风力加以考虑。这等强风在沙漠中虽然不算得少见,但把陡然变黑的天,还有房七姑所说的话加在一起,显然就另具意义了。

她凭什么认为他走不出这片沙漠?既然不用人力,那么只有天然的力量可以阻止他了。

他恍然大悟,一面更小心地倾听风声,看看跟一般的强风有没有什么不同?事实上他用不着多费脑筋,因为风声越来越凄厉刺耳,很快就到达了可怕的程度。

屠双胜已确切地知道这是一场暴风。在沙漠中这种风暴最可怕,不但可把人畜卷上半空摔为酱,还时时会把整座的沙丘刮掉,而在另外的地方平添无数新的沙丘。不幸的人畜往往被活埋在小山似的百万吨黄沙之下。

他面临最大的危险就是这一点。如果是在白天,还可查看一下暴风的情况,设法避开正面;目下四面一片漆黑,他只有等候命运之一途。

突然间光亮一闪,屠双胜惊讶得差点跳起来。火光,那不是表示有人了么?火光又是一闪,已到了距他数尺左右。只见房七姑拿着特制的火折,火光虽是一晃还灭,但仍然看得见她后面的马匹和马车。

一阵清晰而细微的声音传入他耳中,道:“屠双胜,让两匹马躺在一起!”屠双胜站起身,强风刮得他不能不沉气使劲才钉牢在地面。他一步一步行去,同时也用传声之法,说道:“你算有本事,竟知道在下躲在此地!”他们把马匹安排好,又把马车侧放地上。据房七站说,这样可以减少暴风袭击的威力。

房七姑钻入车内,传声道:“屠双胜,你也进来吧!”屠双胜紧挨着车子旁边坐下,应道:“不用啦!在下就在外面躲一会,谢谢你的美意。”房七姑半响没作声。屠双胜虽然没有法子看见她的样子,但仍然隐约到她好像很不高兴。

但她不应该责怪他,这是守礼节的行为,谁可以对守礼的行为加以谴责呢?不过也许她是为了自尊受到损害而生气,像她这等身份,又是在敌对的情势之下,她的邀请居然没被接纳,当然可以唤怪。

“房七姑娘,在下乃是鄙野莽夫,衣衫污秽,目下能在您车子旁边躲风,已经是天大荣幸了,岂敢不知高低轻重地到贵车上呢!”

“不要说啦!”她不耐烦地说“这场暴风最少要刮到天亮。”屠双胜道:“到天亮之后,在下还可以走么?”房七站道:“天亮之时已是另外的一天。你若是还在沙漠之内,就得履行约定,把秘密告诉我。”屠双胜长长叹一口气,不过这时狂风呼啸,大量的沙子吹在车身上,发出骤雨般的响声,所以他的叹声完全淹没在狂风沙之中。

车厢内不但没有风沙,而且还可以坐卧得十分舒服。原来这辆马车的里里外外都经过特别设计,专门对付沙漠中可怕的风暴。

坚固沉重的车身横卧在沙堆中,稳如泰山,不怕风沙侵袭,柔软的垫子,温暖而舒服。

房七姑躲着不动,睁大双眼,凝视着黑暗的车顶。她脑海中一晃闪过公孙元波俊秀的面影,但旋又泛起了屠双胜凶悍威严的脸孔。

她认为屠双胜很有格,胆勇过人,是她平生罕见的男人,不过他为何不肯上车?他不愿接近她么?

“屠双胜,你可是睡着了?”屠双胜应道:“没有,在下睡得着才怪哩?”他很希望她不要跟自己说话,让他安静一阵,然后,他将悄然投身于暴风狂沙之中,不留一点痕迹。

“你到车上来!”房七姑道“我有话问你!”屠双胜道:“在下不敢亵读姑娘。”房七姑怒声道:“是我叫你的,何亵读之有?”屠双胜坚持道:“不,在下在这地洗耳恭听就是。”房七姑沉了一声,道:“我做过娼,是不是为了这缘故?”屠双胜忙道:“七姑娘别这么说,在下的心目中,你如仙女般高洁,绝对不是为了那个。”房七姑怒道:“胡说!你口是心非,分明是嫌弃我的身世。”屠双胜道:“假如七姑娘信不过在下的话,在下马上割下头颅奉上,以表此心!”他话声嘎然而止,手按刀把,只等房七姑说一声“不相信”就真个拔刀割头表白此心。

要知他自知天亮以前无法出得沙漠。他除非耍赖,不然的话,就得说出“秘密”所以他决定进入暴风沙中,让大自然的力量毁掉自己。由于他已决定一死,所以拔刀割头之举,在他本不是难事。

房七姑一听而知这个男人不是说着玩的,当下没作声,免得屠双胜当真把人头双手送上来。

她现在记起的是他眼中表现出无限痛心的神情,那是当她告诉他曾经当过两年娼之时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