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关白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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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那时…”

“怎样？快说！”

“自…自杀，随大人而去。”秀次猛地松开阿的脖子，热泪簌簌而下。众人都以为阿无奈的回答暂时缓和了秀次的愤怒，稍稍松了口气。秀次脸悲伤，手轻轻从阿肩上滑落。

“哦？随我而去？”

“是。”

“那好，你把刀给我拿来！”

“刀？”

“与其到时自杀，不如我亲手宰了你。”最残忍的一幕终于来了，座人惊慌不已。

“刀拿来了。”今人意外的是，阿居然迈着坚定的步子拿来刀，给秀次。也许，小鸟已看透了自己在劫难逃吧。秀次神情呆滞，像梦游般猛地出刀，晃晃悠悠站起来。他全身都散发着杀气，眼中依然泪如雨下，灯火把那鬼魅般的影子映在身后的幔帐上。

阿的母亲一御台言又止。她知，稍有不慎，惹秀次着恼，局面就更难收拾。

“阿，你在撒谎！”

“不，妾身无半句谎言。”

“不，你在撒谎，我心里清楚得很！”

“不，妾身不敢。”阿转过身，双手合十。然而，秀次却看都不看她一眼——阿想活下去，不只是阿，所有人都想活下去。

“说什么随我去，难道世上真有人愿随我去死？没有，本没有！”

“不，妾身早就想好了。请大人动手吧。”

“你是不得已的，分明是被我得无处可逃…若是这样，秀次也早就准备好了。”

“大人，请让妾身先上路吧。”

“你真的想死？”周围人再也忍耐不住，纷纷泣起来。众人都以为，秀次会杀掉阿，然而，今夜秀次并不想杀人，只是想倾述悲伤。他扔了刀“阿世智，把架子上的茶壶给我拿来。”一御台旁边的阿世智吃了一惊，忙抬起头。她出生于京城，年已三十，算是半老徐娘，善于唱“今样曲子”

“大人，就是今才从伏见城送来的那把茶壶吗？”

“对，就是纳屋助左卫门千里迢迢从吕宋带来的那把壶…听说太阁在伏见城以高价把这样的壶卖给各方大名。”

“是，请大人稍候。”阿世智慌忙从架上取来一个高五六寸、直径四寸多的陶壶，谁知秀次竟用手中刀啪地住壶“听说大膳为了取悦太阁，竟然出价二百金来购买这把壶。”

“这壶竟值二百两黄金？”

“怎么，你认为它不值？”

“妾身看不值。”

“怎么不值？你看这壶，像不像那个老头子的脖子？它不只值二百金，它值一千两黄金！”

“或许是吧，毕竟好不容易千里迢迢从吕宋来的。”

“往右边些。”

“是。”

“我今就让这把壶代阿受死。”秀次刚才还站立不稳，却突然间挥刀斜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