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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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小莉是省委书记的女儿,仅仅这一点就是他所忌讳的。他是个想干番事业的人,他不希望选择一个高干的女儿做配偶,他不愿意使自己原本独立的事业与一个家庭扯在一起。他不愿有那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政治联系。
看来,自己选择配偶的标准充了利益的考虑,不自省时不知道,一自省竟这样多。自己的情观太不纯洁了。纯洁的情当然有,但它能超各种实际考虑,单独起决定作用吗?倒是小莉的情更纯真。她对自己大概只从出发,并无其他考虑。
这样看来,小莉应该是被肯定的,自己倒是应该受到批判的。
自己对情及婚姻的考虑中凝聚的社会因素太多了。
不,他不需要这样解剖自己。他是在现实中开拓道路的人,他的考虑是现实社会中最合理、最必然的。他选择配偶能不进行多方面的考虑吗?此刻,他需要的是把审视的目光投向小莉。
“你想什么呢?”小莉转过头和他的目光相视了一下,问。
“没想什么。”
“你撒谎。”
“我在看你墙上的画呢。我才发现都是猫。”李向南指着墙上的画,那上面是各种神态的猫,娇憨可。
“我喜猫。”
“为什么?”李向南问。
“喜就是喜,我从不想为什么。”
“那你喜文学,写小说,也没想过为什么?”
“是。”
“其他方面呢?”
“你指什么?”
“譬如…对一个人吧。”
“对谁,对你是吗?”
“那倒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你想问的就是这个,看你刚才的眼睛。我告你吧,你刚才第二次摁门铃,我就喜。要不才不给你开门呢。”
“为什么?”
“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你喜一件东西、一个人,就一定得问自己为什么?”
“是。”李向南肯定地点点头。
“那是做作,是概念化地规定自己的情,是人的异化。”
“你一点都不问自己为什么?”
“问那干啥。我起码开始不问,到后来可能问问。”
“能问出结果吗?”
“还能问不出来?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喜你第二次摁门铃吗?我现在想了,可以告诉你。”
“嗯…”
“我喜你这股劲儿。”李向南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