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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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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渝浚从卫国将军府出来、并未回英王府,而是带着一队人马直奔南端--颐州城门守墙。十几年前大椋、大敕两国就是从这里人大尚天朝门户的。

那年,大椋、大敕趁尚朝内,妄想联合起来一举并尚朝,不料倒被尚隆帝所大败,元气大伤。虽然以后两国就乖顺地以邻国友邦自居,但当朝天子尚隆帝从没有天真地以为两国就此真的心甘情愿与天朝百年修好。

颐州城南端相邻大椋、大敕,这一方向来是守备的重中之重。当年,尚隆帝肃清军与大椋大敕两敌国后,重筑了城墙,巩固了防备。应渝浚接管颐州后更是加强了戒备,派驻重兵,他本人则经常到此严加巡视。

此刻,应渝浚双手撑在凹处的城墙边缘,向城外举目远望,触目所及尽是边界织处的广袤与荒蛮。

他心中抑着怒火难平,那怒火全部来自那个女子--越织初!刚刚,凭她对当今圣上的大不敬,以及她对他无礼的言行,他大可以一剑要了她的命!恼她的同时,他又庆幸自己幸好没有拔剑。她,毕竟是他牵念了八年的人。但,她恨他!她斩钉截铁地亲口告诉他,她恨他!

“三爷,刚从大椋来的密报。”泉峥上前将刚收到的密贴予应渝浚。

应渝浚接过密报,拆开封蜡,逐字细看。密报里说,大椋皇帝椋尊帝忽染病疾,命堪忧,却仍不立承嗣,招致朝野不、旁姓皇族猜疑,但椋尊帝仍坚持己见,不知意何为。

应渝浚看罢,接过季成递上的火折子,将密贴引燃,看着它渐成灰烬。

大椋皇帝一生只有一子一女,长女椋玲,皇子椋平。长公主椋玲嫁予前朝尚玄帝,享尽荣华专宠。最后幼子染天花夭折,她自己也死于难产,诞下的女婴也没活过两。那大椋皇子十二岁未便身染恶疾,卧二十余载,无子嗣可承位,而他本人怕是难承大统。大椋皇室人脉已绝!大椋帝只能从旁姓皇族那群酒囊饭袋里选出一人继承皇位,而他却迟迟不作安排,究竟有何目的?!

应渝浚想着,已从城墙一端踱步到另一端。这边看到的是大尚天朝的颐州城内,又是另一番景致--生动、繁闹,街市宽绰、店铺林立…忽然间,一骑白马疯了似的从旁边的道路窜出,奔向偏僻的土道。

那匹白马…是“烈云”!而马上的素衣女子,是织初?!越织初!她以那种疯狂的速度策马狂奔,不要命了吗?应渝浚不及多想,奔下城墙,骑上“悬风”追了上去。

“三爷,您去哪里?”季成远远地喊着。他是拼了命地追三爷了,只怪他腿脚不利索!可也没见爷他跑那么快过呀!

“你们留在这里。”应渝浚待着,但没有回头,只管策马狂奔。

“老泉,你听见三爷他说什么了吗?”季成气,将一手搭在身后泉峥肩上,再把整个身体的重量给他撑着“三爷又不叫我们跟耶!爷是怎么了?!”

“我…看到越姑娘了…”泉峥望着“悬风”踏出的尘烟,说道。

“啊?”季成掏掏耳朵,凑近他“再说一遍!”泉峥冷冷地看他一眼,毫无预警地走开了。季成连续几个大大的趔趄,最终扶住城墙,才没有扫了堂堂御赐侍卫的威严。不过,好像他也看到了那个越姑娘…

*****

织初脑中混沌一片,漫无目的地狂奔。她不知该想些什么!也不愿想什么!更不知自己已经这样策马狂奔了多久。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速度稍有偏差,便可要了她的命,只觉到,本应是轻柔的夏风现在打在脸上却灼热、刺痛得厉害。可那痛比起她心中的寒悸又算得了什么?!

“烈云”似乎知道她的痛苦,它狂奔的方向正是颐紫湖、她每次烦闷时常去的地方。

后面的一骑黑马与“烈云”的速度越来越近,马上的应渝浚此刻明白了她的去向,她要去颐紫湖!可那之前要经过一片树林,她这种速度怕是没到湖畔便已葬身于树林之中了!想到此,他更加快马加鞭,“悬风”一声长嘶、拼命前驰,如一道疾风般,瞬间赶上了“烈云”

“越织初,慢下来!”眼看前方已隐约看到那片树林,他大吼着命令。见她没有丝毫反应,他不再费时间,冒着危险向她探身,伸出手臂将马上的织初侧揽于自己身前。

突如其来的动作惊醒了织初“放开我!”她大喊着挣扎。

“你疯了!坐好!”他低叱,用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她不安分的身子,另一手挽紧马僵。马儿长嘶一声、缓下速度,向树林的方向驰去。

织初忽然停止所有的挣扎,变得异常乖顺。出了树林“悬风”已改为踱步,而一直跟在后的“烈云”也安静了下来。

这时,一滴滚热晶莹的水滴突然滴落在应渝浚紧揽织初的手臂上,紧接着又是一滴。

“你…哭了?”应渝浚震惊地抬起手,轻覆上她的脸,语气里竟有着难掩的焦虑与惊慌。

织初侧开脸、闪躲他的手,忘记自己手中正紧拽着马鬃,想翻身跳马。

“悬风”毫无准备,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痛了它,它长嘶一声,立起身来。织初无防备地被“悬风”甩出去的同时,应渝浚毫不犹豫地抱紧了她歪斜的身子,与她一同翻落下来。他的背脊重重地砸在草坪上,而织初则安然无恙地被他紧拥在怀中。

应渝浚不理背部传来的隐痛,怒气冲冲地坐起身,双手用力地钳住织初的双臂,她看着自己,“越织初!你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你…”但当他看到她无助的双眸和那眸中淌下的清泪时,后面的责备竟一句也骂不出了。应渝浚的心中霎时充了对她的怜与心疼。他想知道她泪的原因,他想拭去她不绝的泪水。在将军府时的她是多么的倔强、刚傲,丝毫不把他甚至当今圣上置于眼中。而眼前的她楚楚可怜,仿佛只有泪水才是她惟一的依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她上一刻还坚韧、无畏,此刻却柔弱、无依?

“越织初…织初…织初…”应渝浚像中了魔咒般念着她的名字,反复地念着,用双手拂去她淌下的泪。可那泪却似乎永远不肯停下似的,沿着他的手,滴到草坪上、滴到五美丽的野花瓣上。那泪烫灼了他的手,印烙在他的心上,让他受到与她相同的痛苦与绝望“我该怎样做,你才会停止泪,告诉我,织初…告诉我…”应渝浚心疼地看着她,喃喃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