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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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上车前,忽而回头问:“明天要如何款待大伟明利,刚才他匆匆地向我们告别,倒忘了相问,是早上摇电话去半岛再议吗?”唐襄年还是笑:“别打搅他,已经说好了由颜小慧陪他在香港好好玩一,周一上午,他会到我办公室来,一同谈总代理合约之事。”
“嗯。”我茫然地应。
上了车,不又从车窗伸出头来问:“我们的合约是十拿九稳了吧?”唐襄年答:“你担心的不是合约问题,回去吧!”他的道行的确比我强百倍千倍万倍。
一言中的。
合约不是我所要担心的问题。
唐襄年再一次间接地提醒我,有关我要付出的代价。
在本城,没有免费的服务与带挈。
是否能拿到这些成葯的总代理权对唐襄年整个企业王国是可有可无的,对我,才是乾坤易转的重点所在。
然而,我豁不出去。
这不是我始料所及的一回事。
我从没有想过,金信晖之外我还会有别个男人,即使在他殁后,我都没有这个观念,何况是名不正言不顺,偷偷摸摸的一段雾水情缘,这将置我的身分与清白于何地?
不成。
一千个不成,一万个不成,一亿个不成。
在周一我虽然一脸凛然坐在唐襄年公司的会议室内,跟大伟明利讨论总代理合约的细节问题,可是,我并没有改变我的主意。
可以卖力,不可以卖身。
不错,大伟明利己表达了他乐于与我们合作的意愿,但他代表伟特葯厂开出的条件相当犀利。简单一句话,做他们的总代理,投资非常庞大。
为此,我一时间语。从极度的兴奋变为犹疑,以致近乎木讷。
谤本不能讨价还价,因为打个折扣还价,我还是要有相当的储备与活动资金,才能做得成这单生意。
大伟明利以为我的沉默是认为他要我包销的数目过巨,于是解释说:“金太太,单一种冒伤风葯给你做总代理,我们并不愿意。如果你对我们的成葯品质有信心,那么这另外的几种胃葯、止痛葯、止疴呕的葯都是十分有效的,且反正是发行销售,多些品种对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这道理我是完全明白的。既然开台食饭,越多人越好菜肴,往往是服侍一个人吃肚,使用开支更贵。
然而问题在于资金的周转,我手上固然没有足够现金去足对方提出的要求,金家肯不肯承接这单生意,犹是未知之数。
这重难言的隐衷就不好意思出口了。
大伟明利还好心一片地说:“我们愿意谋求合作,其实也着重于把整个亚太区的生意到一个合伙人手上去处理。换言之,我们除非不给予总代理权,否则,一定是要贸易对方包起了整个亚太区来办理,而非只香港一地。实际上,品种多、销路广是作为总代理求之不得的事。”听他这么解释,把已到口的肥放弃当然是百般舍不得的事。
于是,我只好回过头来向一直坐着没有发表意见的唐襄年说:“唐先生,你认为伟待葯厂的条件如何?”唐襄年答:“相当合理,我毫无异议,只看你的主意。”然后,他摸一摸下巴,俯身上前,对大伟明利说:“我倒有一个要求,大伟,你回去考虑一下再答复我们不迟。”
“请说!”
“容许我们在本城做包装。换言之,我们不要你原装的盒,只要你的一大批葯品,到了香港,我们才入进包装内,如此你就可以在价格上再降低一个百分比,事实上,包装在此地便宜得多,且需要有当地的文字作说明,对销售有帮助。”唐襄年果然是一个能征惯战的商界奇才,他晓得如何绕一个圈,得体地令对方减价,而同时能生出很多相对的利益。
唐襄年还有一点厉害之处,他不需要大伟明利即时答复是起着两个作用的。
其一不急着落实总代理权就显示出我们这一方成竹在,对方不答应所请,只会是他的损失,这是擒先纵之一法。
其二是他分明看到我的踌躇,于是把再议的机会给对方,这就既可以有转寰余地,又没有出弱点。
看来,跟在唐襄年身边才那么几天,所见所闻所学所识实实在在丰富得难以形容。
送走了大伟明利之后,唐襄年连连拍了两下手掌,道:“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