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揭发奸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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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纷言语，谁也猜不出这种真正病源。

莫三娘只好老着脸，朝红云师太招呼道:“这种奇形怪症，除了师太外，能认得出的，恐怕没有几人？何不把它宣布出来，也好让大家知道！”红云师太，招手不迭，微笑答道:“贫尼虽然略懂功，颇知‮物药‬，但钱施主的病，实在无法辨出…”赛方朔罗翔，又大声嚷道:“这种怪病，老姑子既束手无计，甚至连名字也叫不出来，别人当然更不成啦！”人丛中，有人恻恻的冷笑连声。

按说，以赛方朔罗翔的名气，这种举动，对他无殊一种侮辱，但他毫不为意，一双鼠目，朝两旁一惊，舌子一伸，闭嘴不再言语。

如不是地下躺着伤亡，不好讪笑，来宾几乎又忍俊不住。

钱忠双目，凸出如同蛋一般，愈来愈大，碧光转绿，如同鬼怪，颜面和身子，亦逐现浮肿，突闻波的一声，双眼球破裂，绿水四溅，臭不可闻，人在闷哼声中，随声死去。

渐渐，死者颜面，渗出许多黄水，如雪见太一般，逐渐消失。

地下，着一滩黄水，由稠而稀，滚滚四散，死者衣服，留在地面，全被黄所染，尸体除发指甲以外，简直一无所留。

这种奇异方法，如非众人目睹，几使人不敢相信，因为化尸成水的‮物药‬，必须弹在尸体身上，始可收效，但钱忠适才停留口，尚是生龙活虎的汉子，突然倒地不起，忽产生这种可怕情形，直使人不可思议。

议事堂上，几有一种使人窒息情景，不由使人提心吊胆，深深觉有一种极不平凡的事变，就在眼前。

突闻有人朗声喝道:“诸位来宾肃静，新总帮主立刻出堂！”这一声，苍劲有力，使众人一听，即知这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

众人抬头一瞧，原是海心山朱霞尊者，他和孤岑丐，已屹立神桌两旁。

莫三娘忙命人将地下打扫，并将死者衣服拿去烧化，刚好草草了事，韩起龙已从后缓步而出。

这位年青帮主，今天打扮得至为出，头戴武生巾，青缎衣袍，薄底快鞋，背上却着一具奇门兵刃——仙人指，闪闪光华，耀眼夺目，他把双眸朝左右一掠，微一抬手，含笑发话道:“本帮自建帮以来，经开山立派的人心擘划，一切业已具规模，旋因老帮主向道心诚，匆忙中把帮位传他女，无如她时违命蹇，死于雁来谷中，武林总帮，统沅沣两江之众，手下弟子，不下千余人，自不能群龙无首，起龙虽徇帮众之请，掌理此职，但以年事太轻，职责太重，自不无履冰之惧，赴会高贤，都名重武林，而且大多都是师执，今后惟有仰仗大力，使本帮能在武林中，位列一席，承情之处，难忘。”语罢，含笑施礼。

堂前，爆出一阵掌声。

弧岑丐宋琪，突然裂嘴大笑道:“韩师侄，真不愧为武林一朵琪花，武陵总帮，如果早得师侄就任帮主一职，大江以南，恐早为师侄马首是瞻了！”这话说得狂妄异常，而且与会的人，都知道这老化子，和海心山一鼻孔出气，这样明吹暗捧，使人忍受不住，啸月书生余剑辉，少年气盛，闻言，不觉然大怒，当即冷笑道:“今之会，原是为庆典而来，武陵总帮，虽然帮主易人，是否可以统率江南，这必需得江南黑白两道，各门各派的首领，来此公议始可决定，此时把话说，未免言之过早罢！”双方均觉看不顺眼，前已明争暗斗，嫌隙滋生，余剑辉当面叫破，孤岑丐那肯退让？

老化子朝前一迈步，鼻孔里哼了一声道:“老夫自出道以来，一向我行我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韩师侄文武全才，又是了如上人的衣钵弟子，就凭他师父的一指禅功，江湖上就汉人可以抵他一指，统率群伦，凭上人的名气，恐非你们终南派所能反对得了…。”这无异于当堂叫阵。

啸月书生也大声喝道:“那就请你驾临终南，本门自当候教！”

“但恐你无法出得府！”孤岑丐声势汹汹，业已凝聚内家掌力，和莫三娘都朝余剑辉走来。

眼看一场拚斗，就要爆发。

沅江帮弟子武定邦，已从口直奔而入，一到堂前，却又逡巡不决。

韩起龙玉脸凝霜，双眉带煞，怒喝道:“叫你兀守前，指引与会贵宾，何事擅离职守？”陡地，他把剑眉一挑，目视刑堂莫三娘，那意思:如果武定邦答话不能使他意，势将步薛帮主后尘，枭首外，杀骇猴。

武定邦容颜严肃，忙上前禀告道:“刑堂职司孙碧煌师兄，竟被人击毙，尸体遗留外，右手断去食指。…”

“谁兀守口，难道擅自走开不成？”韩起龙怒容面，几乎大声吼了起来。

武定邦不便回嘴顶撞。

韩韵梅与自己侄儿，咬耳一会，韩起龙才颜稍霁，不住点首，韵梅笑道:“刑堂三位弟子，于短时之内，都惨遭凶毙，这中间，自有极厉害的武林高手，与本门作对，虽然此人留字示警，但尚未见面，不过，他这种神出鬼没，事前多少有点微候可查，难道，你都没有看出么？”武定邦稍定心神，立即肃容答道:“弟子和师兄们兀守口一带，彼此相隔，不过一箭之地，赵钱两位师兄，不断在附近巡逻，并指引来宾人，绝未闻与人争吵，亦未告知弟子有何变故，惟有孙师兄，因闻林内有嗤笑断喝之声，曾告弟子，需入林察看，久不见返，促忽然之间，师兄忽躺卧原处，弟子趋而往视，气绝已久。”这话说得扑朔离，几近神秘，使人难于置信。

韩起龙又不耐，竟当着堂宾众，冷笑道:“除非来人是神仙人物，否则你不是瞎子便是聋子，不然，绝不至于这样。”武定邦实在忍受不了，心说:“你本人既在府，本事如高，人家也不至于欺上门来！”遂也冷然答道:“韩师兄，小弟确实无能，但事情尚发生不久，敌人武功再高，也无法飞上天去，惟有请师兄亲自捉拿便了。”韩起龙铁青着脸道:“这个倒不劳心，就请刑堂带你入内休息罢！”又朝莫三娘吩咐了一句:“偏劳堂主！”武定邦也不再答话，双手朝后一背，大踏步朝三娘前面一站肃然道:“如此就请上绑！”莫三娘冷然道:“这倒不需，既是本门第子，再怎样，量你也知道本堂为人。”两人正待进入后。

韩韵梅突地把脸一沉，喝道:“站住！”莫三娘和武定邦彼此一愣，韵梅走出座来，对着侄儿道:“定邦为人，颇为戆直，本不坏，遇上这种大好子，天大的事，也得担待一些，何必让血淋淋的事，一再发生？依我看，还是将他免刑？”起龙突地笑容面道:“这不过是侄儿藉此磨炼师兄的子罢了，那里会真的对他稍怀恶意？莫堂主，还是让他到外去罢！”武定邦一言不发，也不谢帮主赦免之意，踏步而出，神黯然。

韩起龙此际反若无其事，忙命手下立开始就职大典。

聂秋娘把堂中情形，一一看在眼里，不由自言自语道:“这恶徒，果然异常狡猾，见风转舵，倒看他这就职典礼，如何做作？”舒儿在她耳边悄声笑道:“贵派祖师神像，竟被他卷了起来，不知是道士还是和尚？”秋娘笑道:“这是就职典礼中主要仪式之一，等会儿就可瞧着了。”灵舒笑道:“我和你只需如此如此，保证气得他目瞪口呆，一切落空！”

“说不定那么作，他周围死，将会群起而攻，如你我抵挡不住，又当如何？”灵舒笑道:“夹着尾巴飞逃！”秋娘捏了他一把，又拿手朝外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