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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揭发奸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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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秋娘见堂上被这一惊叫所扰,显得极为紊,而且从后及左右两旁,走出不少人来,前后不到片刻,大堂之内,真是人才济济。

人丛中,有位身着青袍,颏下留着一把山羊胡子,但头上却又挽着道髻,十指如玉,年逾七十,但神异常的老者,含笑而出,朗声发话道:“谁故作獐智,偏于此时来信,真不开眼,果真无理取闹,木人虽然从不愿得罪同道,却也无法袖手旁观。”这家伙,老气横秋之极,他从莫三娘的手中,随便把信接过,只一看,面上形情,似乎也带着脸严肃,竟当堂啊了一声,底下的话,却未再度说出口来。

那是一张破白纸,纸上仅写了一只碗大的“杀”字,旁边却署名南天八奇之一,云旗帮主。

字迹如龙蛇飞舞,殷红人目,正是人血所写。

秋娘一见,也暗吃一惊,不在舒儿耳旁,悄声自语:“南天八奇!”灵舒回顾了她一眼,低答:“这台好戏,愈演愈形彩,只可惜韩起龙尚粉墨登场。”又用手朝着那羊须老者一指道:“此人反目闪光,太朝外凸出,内功必极湛,但不知是何门派,而且这等狂妄,惟恐灾祸就在眼前!”秋娘抿嘴附耳轻笑道:“这是罗浮山风雨散人,在桂粤一带,算得首屈一指的人物。据云,他身上携带之物,极为奇特,行道六十余年,从未拿兵刃出手,无形气功,独步江湖,这一来,遂养成一种不可一世的格,此人徒众极多,耳目至灵,如韩起龙络此老,确是你我大敌。”她把舒儿和自己拉在一处,原是顺口之言,语过一想,颇不是味道,自己前身,原靠着舒儿,女儿家酥玉峰,原是至为人之物,使舒儿心神微,不由一回头,秋娘以为灵舒察觉,干脆偎依更紧,悄声啐道:“你使坏,我不来了。”俏妮子曾啖香丸,口中舒气如兰,娇戆可掬,舒儿暗觉魂销,正待戏谑一番。

蓦闻韩韵梅冷笑一声,随手把信取过,轻轻一,不到片刻,五指一摊,纸灰飞扬纷纷四散。

堂上群豪,见他有这种化纸成灰的力量,莫不投以最惊异的目光,又是羡慕,又像嫉妒,韩韵梅似也到骄傲,续道:“不论南天八奇是何人物,如敢傲视本门,险非他们活得不耐烦了。”瞥见那报信的弟子,毒手飞廉,犹瞪着一双怪眼,如痴如醉,屹立堂前,一动不动,韵梅喝道:“赵瑚,你信已递过,还不外出招待来宾,呆立作什?”赵瑚瞪着眼睛,一语不答,但由眼球却不断直往上翻。

风雨散人陈贯一哟了一声,立朝韩韵梅道:“此人有异状态。”韩韵梅也看出事情有异,正待仔细动问,赵瑚突然往前一扑,朝地栽倒,七孔红口中白沫,津津而出,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堂上高手,莫不大惊失,因为武林中虽有各种险手法,可以使人昏,抑郁,癫痫,或动作失常,但像赵瑚这样神智清醒,突地死亡,还是第一次见到。

莫三娘和韩韵梅,形大变,就地检查死者伤势,从头至脚,遍看全身,除口鼻血以外,竟看不出有半点伤痕。

众人都一时怔住,而神情也更见紧张。

就在风雨散人陈贯一的身后,突走出一位慈眉善目,手持乌杖的老尼。

她身披暗红袈裟,戴着一顶僧帽,眉目花白,现得特长,底下却是一双小脚。

她颤巍巍地从风雨散人身后走出,口中不住的低喧佛号,低头察看死者。

堂上突爆起一声朗笑。

一位身材矮小,土布衣袍,形容滑稽的老者,缩头眯眼,弯而出,因为动作太快,几和老尼头顶相撞,立即偏头闪过,带着不在意的情形,笑问:“我的好师太,你可找出伤来?没有伤,释迦牟尼,也不愿打发接引佛,把他拉离人世,因为年纪还轻的人,谁愿意舍弃这种花花世界,自人清静之乡?像你这样冷冷清清,我真替你万分难受呢?”他这一糊打岔,使堂上宾客,又都忍俊不,老尼丝毫不采,却慢条斯理,动问韩韵梅:“韩居士,依贫尼臆测,这是一种绝毒手,震伤内腑!”矮老头伸舌缩头,几鼠须,翘起老高,响起一片诡笑:“这才是天下奇闻,外表无伤,内腑受损,虽是绵掌手法,可以如此,但受伤的人,也本能和好人一样,动作半天,突然倒地不起,老伙伴,不妨想想,武林中谁有这种手法,可以使人如此?”老师太突把长眉一扬,微笑答话:“罗檀越,这点手法,还不用你代为指引,隔山摧牛功,可以伤人于不觉,五脏之中,突受伤残,血积于内,初无痛苦,赵居土遭人毒手后,还拿着信,急急忙忙,奔入来,裂痕随着呼,逐渐扩大,等到人有觉,如江河决口,遂至不可收拾,给信的人,大约就是那下毒手的施主,这几点,我还自信,没有猜错!”那矮老头把头一缩,扮了一个鬼脸,来宾见老师太对武林各种功力,了如指掌,不由一齐怔住,数百只眼睛,都朝师太掠来。

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尼,微微含笑,把尸体用手一探,连声叹息道:“他心脉已断,仙凡难救,下这种毒手的人,既非大恨深仇,确是不该。”灵舒不由朝秋娘附耳低问:“这位老尼,是何人物?据我看此人确是江湖上最厉害的高手。”秋娘悄语道:“你怕了,是不是?”

“除非她掳走了你,我才不怕呢?”

“就算把我掳走,又不是夺去你的青娥姊姊,你也不会着急啦!”舒儿悄声笑道:“她虽然比我年长,但我还是叫她妹妹,真正名符其实的妹子,却只有你一人,如被掳走,我会比谁都着急,甚至寝食难安。”秋娘闭着双眸,头秀发,不时被夹道微风,吹向舒儿脸面,她把手捏着舒儿臂膀,轻声相告:“这老尼,是云梦山红云师太,谁也不知道此人功夫深浅,但她的生平,却被武林中人描给得有声有,据云,她是位一嫁即寡的‮妇少‬,伤心之余,才削发出家,隐居云梦山六十余年,才逐浙与世人互通来往,那位鼠须矮瘦老头,和她颇有来往,此人原是江西武功山,罗家一老,赛方朔罗翔,神偷八法,世无全备,此老家财万有,但手脚是不干不净,偷法更是冠冕群伦,不过,他从不窃取他人之物,作为享乐,专窃富济贫,自己家财,更乐于施舍,专以游侠放,玩世不恭,翠薇有此人加入,当可增加不少热闹。”两人正喁喁细语间,堂上尸首,已由莫三娘唤人抬出殓埋。

门口,又是一声凄厉怪叫:“哎哟!”这一声,特别尖锐,而且语音拖得很长,虽是大白天,由于事情来得突兀,声音又厉又怪,听来椎心刺耳,不使人发直竖。

韩韵梅狂笑一声,正待往前扑去,莫三娘已抢在前面,扑向口,片晌,立即转回,肩上背着的人,驼背弯,形状奇特,放在地面后,群雄不约而同地哟了一声,朝背后一撤。

舒儿秋娘,也暗自紧张,从暗望明,堂中景象,一一入目。

地上躺着的人,正是刑堂三杰的钱忠,他缩手拳足,十指握得紧紧,脸痛苦之状。

这还不奇!

最使人注目的,是他两只眼睛,睁得特大,眼球竟从眶内凸起很高,闪闪碧光,绝非一般眼球所有,被光一照,成散状。

病者气如牛,四肢搐,似觉痛苦万分,几乎想把全身气力,都使出来,一对眼球,不断凸出,也逐渐加大。白眼球上,红丝布,更似有一层碧质,沾染球上,那碧光,也就是这种质发出。

此刻的韩韵梅,不但咄咄称奇,全神更在注意伤者病情发展,由于一事未了,又来剧变,这种周年大庆,以及新帮主就位大典,似也被人全忘。

堂上,已成一片。

百余人谁也不知道,钱忠所抱何病,如是受人暗算,暗算方法为何?

一股奇腥怪味,从钱忠身上发了出来,犹以口鼻和双眼之间,腥臭难闻,教人疑似鲍鱼之肆。

莫三娘往常自负武功奇高,行动诡秘,居心险,但这一次,却被人把自己手下,整得七零八落,凄惨之极,而且还认不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