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再膺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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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登船之际,葛品扬心念一动,暗想:我一路行来,都是官塘大道,那位去过风雨茅庐致祭的人,如向北走,我不会碰不上。他既系武林人物,面相错绝不会一点印象也没有,所以,他人十九是与我同方向而行,也是向南。又他先我不过一顿饭之久,如南行,很可能也会在此搭船,我何不顺便打听一下?
于是,他向船家问道:“船老大,今天这儿有没有船往下水开去?”
“噢,走过去好几条啦。”葛品扬又问道:“从这儿上船的客人多不多?”
“不多。”
“几位?”
“唔,好像只有四五位吧。”葛品扬口道:“其中”其中什么呢?他一时无法接下去。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一无所知。如果问其中有无江湖人物,船家或许并不见怪,但江湖人物有老少男女和各式各样的长相呀!
船家见他身风尘,人品虽俊,眉宇间却充
惶惑沉郁之
,加之话到口边留住半句,出门人善观气
,暗底下不
大为起疑,因而反问道:“其中什么?”葛品扬蓦地想及:会不会是龙门棋士从蒿山下来顺路过此呢?
这种猜测虽然绝无把握,但却颇有可能,横竖他得向船家代出一个人来,于是故作不知怎么形容才好似地比了比手势道:“有没有…这么…一位老人家?”船家稍稍释怀,但仍追问了一句道:“那位老人家生做什么样子?有是有一位,不过,不晓得是不是相公所问的人。”葛品扬连忙接口道:“好认得很。”船家“哦”了一下,没有开口,注目等待他再说下去,葛品扬见无法拖延,只好笑了笑说道:“因为这位老人家无论衣着和长相都很特别。”龙门棋土不一定会穿什么式样的衣服,在以前,他很可能举出一部白胡须来描述一下,因为龙门棋士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肯改变他那部垂
美髯的;然而,如今不同了,在岳
,龙门棋士为替他恢复一身功力,已不惜将美髯糟蹋了,此例一开,后来的情形就很难说了。
不过,他现在的这种想法,也相当圆滑。
龙门棋士鹤发童颜,袍不覆膝,如不改装,本来就很特别;要是改装,为掩饰本来面目,一定也很特别;所以,他这样问,可说是万无一失。
果然,那名船家连连点头道:“那么就对了,那位老人家,无论面貌和衣着,都的确是有点与众不同,蚕眉、凤眼、高高的鼻梁、黑黑的肤,神态极为威严,眉宇间似有着重重心事,尤其那袭天蓝长袍,显属上好质地,然而却沾
尘土…”葛品扬心头猛地一震,暗骇道:这不是师父吗?
船家眨眨眼问道:“相公说的是这位老人家么?”葛品扬定神点头道:“是的,坐的哪班船?下去多久了?”船家想了想说道:“坐哪班船记不清了,不过,开船还没有多久,这一路下去,碰巧会在前面赶上也不一定。”葛品扬含笑请托道:“赶上时请老大招呼一声好吗?”船家点头道:“没问题。”现在,葛品扬只有耐心等候这一途了。这一带,水道纷歧,起旱追,很可能速不达,而且他也不知道那是条什么样的船,纵能追及,也很可能当面错过。
江船行速,本来就不快,葛品扬由于心中焦急,觉上也就更慢了。
船至黄岗,船家没有表示,船到九江,船家仍然没有过来打招呼,葛品扬再也无法忍耐,终于在九江离船登了岸。
他上岸后,暗暗思忖道:九江地面,不会没有丐帮弟子,而丐帮弟子消息灵通,绝不致对师父的过境一无所悉,我何不请这儿的丐帮分舵助我一臂之力呢?
于是,他入城,很快地便找着一名丐帮弟子,同时开门见山地向那名丐帮弟子显示了自己身份,要求立即带去会见他们会舵舵主。
丐帮九江分舵是在南门外杨湖中的一处小岛上,当葛品扬乘坐的小船向岛上驶去的时候,另一个方向,也正有着一只同型小船往小岛方面疾驰,两只小船渐靠渐近,终于,立在船头上的两个人同时惊叫起来。
葛品扬惊喜集地喊道:“
前在云梦,向云梦二老致祭的就是老前辈么?老前辈为什么要化装成家师的模样呢?”来船船头上站的,正是龙门棋士古今同。
但是,龙门棋士一副本来面目,一点也没有改动,然而脸上的神却很怪异,这时听了葛品扬的话后,全不似往
那种嬉戏之态,既不意外,也无欣喜表示,仅点了一下头,意思似说:上了岸再谈吧。
不一会,两船同时拢岸,一老一小相继登岛后,葛品扬走过去,注目迟疑地道:“老前辈您是怎么了?”龙门棋士神沉地道:“你来了正好,老夫来这里,正为了请这儿分舵分头派人找你来。”葛品扬吃了一惊道:“找晚辈什么事?”龙门棋士沉重地道:“现在,你小子听清楚:在江都县北五里,隋炀帝旧
行
附近,住着一名五十年前武林中的风云人物,外传此人早已物故,老夫近
方获实讯,此人仍然活得好好的,如今命你前去,是要你去偷取一样东西!”葛品扬
口道:“偷?”龙门棋士微怒道:“是的,偷!不择手段!因为此人对这样东西
如
命,就是他老子向他要也不一定要得到!”
“一样怎么样的东西?”
“一座玉琢弥勒佛。”
“要来何用?”
“这个你不用问,你所要做的便是半年之内将它到手。”
“那人经常将这座玉佛放在什么地方?”
“无人知道。”
“那,那晚辈如何下手?”
“如何下手那是你自己的事,老夫只告诉你期限是半年,超过一天,就别来见老夫,同时今后也就别再回天龙堡去了!”龙门棋士说时,声俱厉,葛品扬如蒙一头雾水,但是,他不敢问,他只略略猜测到,这座玉佛,一定关系着一件严重的大事,不然以此老之身份,说什么也不会出此下策,而要自己去偷的。
于是,他暂时改换话题问道:“好的,晚辈遵命,但是,前去风雨茅庐的究竟是不是您老呢?”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葛品扬益发惑了,今天的龙门棋士,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但是,对于此老,他没有话说。龙门棋士无论命他做什么,他只有唯命是从一途,他相信此老
情变异定有原因,龙门棋士不肯解释,多问也属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