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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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的兴奋就像小学生远足前夕睡不着一样，还不到七点，彭艾翎就起了。

带着一些些的娇羞，彭艾翎找了件白裙，没有多余的佩饰，简单的装扮最能将她独有的韵致表现出来。

一头略发的波长发仍披在肩上，她难得的涂了淡的膏，衬托着她白的雪肤，更显娇。

“艾翎，今天这么早叫我再去做份早餐给你。”

“爸，不用了。”彭艾翎急急唤住了父亲“我跟朋友出去吃。”彭父闻言笑得眼睛都弯了“男朋友吗？什么时候带回来吃饭？”彭艾翎的小脸微微一红“不是啦！八字都还没一撇！”彭父却只是笑“页快！我的小艾翎都男朋友了！”彭艾翎的脸红透了，不依的嗔道:“爸！”

“好了好了，你跟人家约几点？可别迟到了，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彭父坐在餐桌前，很快乐的切着牛排。

彭艾翎对着玄关的钱子理理长发“爸，那我出去了。”才走出家门，触目即见楚戢烯懒洋洋的倚在黑房车外着烟，彭艾翎朝他一笑，抱着琴，小跑步的上前去。

“等很久了？”楚戢烯弹掉烟头，十分绅士的替她开了车门“不会。”一身简单的纯白，让彭艾翎像是个天使般出落得清新可人，在早晨太的折下，他彷佛看见了她身后有着薄如蝉翼正翩翩起舞的一双长翅膀。

彭艾翎瞄了瞄地上的烟头“又一堆烟。”

“你不喜，我戒掉就是了。”楚戢烯说得轻松。

彭艾翎抿而笑“听说戒烟不容易。”就像她父亲，戒了二十年了，还不是一样得凶。

楚戢烯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直瞅着她“如果我戒烟成功，你有什么奖励？”

“哪有人这样的？！”彭艾翎失笑。

“如果我戒成功了，你就当我女朋友如何？”楚戢烯说得轻松无心机般，事实却不然。

彭艾翎心如擂鼓，半晌才吶吶的说:“等你戒成功再说吧。”楚戢烯转动方向盘，轻轻的说:“我当你答应了。”彭艾翎愣愣的看着楚戢烯，一颗心却因他的赖皮而甜孜孜。

接下来的士数分钟，两人都沉默不语，却各有各的心思。

带着彭艾翎进入一间气氛高雅俗的会员制西餐厅，楚戢烯替她点了招牌早餐，他轻啜着香浓的黑咖啡，淡淡的说:“这里的早餐还不错。”彭艾翎并没有异议，反正她向来都很好养，几乎没有什么不吃的，不像有些女孩子嘴刁得厉害。

吃了大半后，彭艾翎放下刀又擦擦嘴，突然想到“对了，还没问你是做哪一行的。”楚戢烯拿了烟出来夹在手上，却不点火“我是律师。”楚佬是混黑道起家的，或许正因为如此，他的子嗣均在他强硬的规定下念了法商科系；而他们近年来有目共睹的成果，就是将非法的俱乐部渐渐漂白，转向了正途。

“我哥也是。”彭艾翎毫无防范的口而出，对他不由得多了份亲切。

“我以为你是独生女。”楚戢烯装作一无所知。

彭艾翎轻轻摇头，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么多平时不会说出口的事“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

“你父亲是做哪一行的？”楚戢烯习惯的夹着烟，长指把玩着，仍是不点燃它。

“我爸是小儿科医生。”楚戢烯挑挑眉“你母亲呢？好象没听你提过。”彭艾翎的小脸顿时黯淡了下来，遗憾的说:“我妈三年前过世了，才三十九岁。”

“对不起。”楚戢烯歉疚的说道。

“其实我妈很早就发现癌细胞了，拖了那么多年，都过了医生说的观察期，没想到还是说走就走。”一想起母亲，彭艾翎的眼眶便氤氲着水气。

被彭艾翎的伤心染，楚戢烯亦想起了母亲“我妈也是。”母亲足足被癌细胞折磨了两年，不管是手术还是化疗，父亲都没去医院见她一面。

“我还记得有个算命师说我妈如果能过得了三十九这个大关，她就会没事了，没想到…”说着说着，彭艾翎的泪如雨下。

其实，她已经分不清楚，在母亲往生时，她所的泪水是伤心丧母，还是欣母亲不用再受病魔的折腾？

“艾翎，别哭了。”楚戢烯替她拭去泪水。

彭艾翎也觉得自己不该再伤心，于是她破涕为笑“我最庆幸和安的是她最后走得很平静，没有什么牵挂，也没有经历太多的痛苦，就像睡着了一样，而且我们和哥哥都陪在她身旁，送她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楚戢烯一凛，王淑媛倒死得安详啊，而他的母亲却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