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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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吉特小姐在天气上总是非常幸运。”乌希用她最正式的语气说道。
“今天晚上你几乎可以认为是仲夏了。”
“在河上。”邦特用同样审慎而凝重的语气说道。
“四月的晚上通常是很凉的。但是今夜,谢天谢地。”他站在施蒂利城堡里那间巨大的厨房里,附近是那些包办酒席的工作人员在忙碌。他凝视着窗外灌木丛外边的那片缓缓的草坡,一直通向下面的河。他的身后,博多正看着客人们在新草上散步。
“在夜午茶点之前,”他喃喃地说“我们还有时间。”他捅了捅邦特。
“马克西尔坐在餐具室里等着打雅士牌。”三个人在博多从酒窖里搬来的一张桌子边坐下。这张桌子一般是用来开酒和滗酒的。桌上的酒痕已经被擦掉了,现在是一张不错的备用桌子。马克西尔拿出一副普通的牌,把它成一副雅士牌。
他把六和尖子之间所有的牌出来放在一边,重新洗了一道剩下的牌,一次发三张,直到每人手上有九张牌。然后他翻起第二十八张牌,梅花王后,这就是主花。他把剩下的牌放在一边。博多轻轻地哼了一声,拿掉手里的六张梅花换那张王后。
“有意思,”邦特一边理着手里的牌,一边默默地说。
“用王后玩雅士牌。”从房子一直通向莱因河水边的那片巨大的草坪的一侧矗立着那座凉亭。是卢卡斯-施蒂利在还没有成为真正的隐士之前把一个只够四个人开晚会的法国式小角亭的结构扩大成现在这个凉亭,一个宽敞的八角亭,细长的奥尼亚式的柱子撑着铜壳穹顶。
现在这个凉亭大到不仅容得下七个人的乐队,而且还可以摆得下一张吧台,供侍者在托盘上装东西之后在客人中巡游。承办酒席的人员已经支起了一张长桌,上面铺着闪闪发光的织花台布,夜午自助餐就摆在这里。
乐队奏完了《维也纳圆舞曲》。指挥发现,尽管有许多老人喜华尔兹,但是他们还没有下到舞池跳舞。他对短号手和鼓手小声说了点什么。一会儿乐队转为演奏温和的披头士老歌联奏。指挥希望借此能把年轻人引到舞池中来。
舞池本身没有费多少力气修整,就置在光滑的械树板上,木板被拴在一起,底下垫着塑料布隔开草。园丁头,也就是马克西尔的老板,曾抗议说草太,不能这样对待。它们刚刚吐出黄绿的叶。
他的抗议被马吉特小姐驳回了。这是一次重要的社活动,应该跳舞,而且应该在户外跳。
乐队指挥看见一对中年人开始稳重地跳起了狐步舞。没有人加入进来。
在凉亭那头,施帖克林夫妇先对乐队皱起了眉头,又对那对中年人皱起了眉头。他们转向格里特利夫妇和施唐普弗夫妇,他们都是七十来岁的人。华尔兹很好嘛。这会儿乐队奏出的七八糟的噪音是些什么东西?
施唐普弗夫人哼了一下鼻子。
“没有几个年轻的单身汉就是不一样。有了他们就不同了。艾里希。洛恩以前常请我跳舞。”她的丈夫发出短促的一声笑。
“他这几天也他妈跳不成舞了。”他子冲他皱起了眉头。
“还有年轻的保罗-伊瑟林。”她用一种少开玩笑的语调补充道。
施帖克林先生冲施唐普弗先生咕哝了一声,算是救他。
“我知道伊瑟林宅已经被拆了,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地产。我听说它给了——”他的子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
“谈生意?”艾尔菲独自一人站在三楼的起居室。透过窗子,她看见在草坪周围那一圈琥珀的烛光中,人群四处移动着。所有的人看上去都神采奕奕,女士穿着舞会礼服,男士穿着无尾夜礼服,打着领带。
她从来没见过保利穿过无尾夜礼服。他穿上一定会非常漂亮。
马吉特小姐曾邀请她和其他仆人一道在厨房里享受一顿晚餐,但是艾尔菲没去厨房。她不是厨师,也不是洗碗女工。她是马吉特小姐的贴身管家。她的规定领地就是这套房间。房子的其他部分对艾尔菲来说则是荒郊野地。所以,晚会也是。
女士的管家是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大型场合的,甚至连在短短的一瞬间曾忘了自己是谁的那些女管家也不会。
艾尔菲一直可以据楼下的声音跟上晚会的进程,这使一切都让她更难以忍受。例如,就在七点钟,慕尼黑乐乐团开始在音乐厅里演奏莫扎特和阿尔毕诺内。艾尔菲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那间大角房打开过,里面装饰很少,只有些盆栽的蕨类植物。
她看见那个七重奏组下了大客车。乐队里有两个小提琴手,两个中提琴手,两个大提琴手,还有唯一的一个女,她一定是演奏博多和马克西尔推进房子里的那台古钢琴。
当客人们经由施蒂利城堡的主门(也就是那座新近为这次晚会开放的大过车厅)到达的时候,奏起了海顿、维瓦尔第、巴赫来他们。保利曾经要为她开个晚会。他们会把所有落灰尘的布卷起来,打开伊瑟林家的过车厅给…
艾尔菲把嘴紧紧地抿成一条。她得到的不过是场噩梦。它现在慢慢地淡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但是她会努力让那些细节一个一个地变得模糊。
自从卢卡斯-施蒂利那年去世之后,这是城堡第一次开晚会。想起她以前在楼梯口站在父亲的身边接客人,马吉特便叫布里斯站在她的身旁帮着宾。他没有什么正式的身分,只是个朋友,但是巴尔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来到的时候都会发现他那高大的身躯、一脸的风,很让人放心。马吉特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