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蝶舞·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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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就你烧的是什么?你有带在身上吗?能给我看吗?”胡蝶巧笑出声,这二楞子的呆样总是让她没来由的觉得好玩。
“你不问我为什么不再下厨了吗?”庄晓梦一脸疑问,他这一生似乎和料理是画上等号,所有的人一知道他不再做菜后,总多事的追究理由,再不也会冷言嘲讽上几句。
“你不再下厨是有些可惜啦!毕竟那熏白鱼的味儿我好喜。”胡蝶一脸的可惜,但旋即又绽出笑颜。
“不过,你当厨师能做出这么好的菜,那做个停陶师傅,烧出来的陶一定很不错。”她双手托腮的凝视著他疑云布的俊容,伸手将他额际的几络发丝拨开,秋眸中闪动着信任,彷佛轻掬花粉的彩蝶轻轻点上了他的心…
她这样瞬也不瞬的看着他,他不觉一阵心悸,你怎么能说得如此自然?当他放弃身为一个厨者时,为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对他说这样的话?人人都笑他是个无用的懦夫,一个由料理界叛逃的厨者。
而她,只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姑娘,为什么能说得出这样的话?
“我只是相信我的味觉罢了。”胡蝶轻笑。
她起身抓过饕餮手中的白蛇,轻柔的把蛇放回树梢,看着它雪白的身形在枝叶间迅速的消失。
“味觉?”他不明白。
胡蝶的手指上他的口“你有一颗很的心。”
“很的心?”庄晓梦俊眉又蹙起。
“真比起来!你那心算得上是血枭心,就是传说双润年才会出现一次的血枭。”胡蝶认真的说。
传说血枭是一种在双舂润年才会出现的一种鸟,因为双润年三百六十年才一次,这血枭可说是排得上名的少见食材。这种鸟宛若野鸭大小,全身上下净是美味尤其是以其心为最佳,还有人传说‘能食血枭心,谪仙亦情愿’由此便可知这血枭的珍贵。
这么说来,胡蝶的比喻也算是一种赞语,只是听来未免不伦不类了些。
“你才识我多久,怎么能有如此定论?你难道不觉得我弃厨而去是一种罪无可赦的行为吗?”庄晓梦不解。
“不过是不做厨师罢了,有这么严重吗?”胡蝶耸肩扮了个鬼脸。她这个人一向随,做什么就做什么,对那种矢志不移的事儿是一点也不能明白。
“你说得轻松我背弃这一行也背弃许多对我有很多期盼的人,在那些人的心中,背离厨者之道的庄晓梦不啻是个罪人。”他心底浓得化不开的罪恶,彷佛坛中腐败已久的腐物,一开盖就直冲而出.教人闻之呕,久久挥之不去。
胡蝶偏偏头,看出他中的疼痛。轻轻的将她的小手平放在他的口。
“我爹常说,料理之人要能有崇敬制理之心,现下的你无心于厨,若下厨也只是费那食材,这或许才算是背离厨者之道,不是吗?”庄晓梦讶然无语,他那不能言语的心情,竟让她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他不是不想做料理,只是现下的他本不配成为一个厨师,他一点也没有自信,食材在他的手中只会成为一种费。
天生万物以养人是上天对人的一种恩泽,相对的,人不也该是为这些,为果人之腹而牺牲生命的万物,多一分敬意?而身为厨者,若不能善尽其用而成为佳肴,对这被吃的万物不也是一种亵渎?
“你如何明白…”庄晓梦说到后来已然无语。
看他一脸愕然,胡蝶嘴角绽出一抹贼笑。她拉着饕餮就走,留他好好的思考。
白猿抓耳搔头,不明白的指了指庄晓梦后摊开手。
“饕餮!你放心,他不会走的,他可是我找了许久的上品乾货,你忘了吗?这上品乾货虽是珍贵无此可要真能入口香醇,总得先经过几道‘泡发’的手续不是吗?”远远的尘土漫起,马儿四蹄踏地声响降之而来。
一辆马车从庄晓梦和胡蝶的身边驶过,却在他们面前十来丈的地方突地一偏,整个轮子卡人石中,怎么也动弹不得。
此时车上下来一个六十来岁的白须老汉,用力拉著他的马儿前进,无奈石将轮子卡得十分紧,老汉和马儿虽早得气不已,马车却怎么也不肯动上一分。
“这位老伯,您就别勉强,我看这可卡死了。”胡蝶快步来到马车的旁边蹲下身子仔细打量一番“这是拉不得的,如果能把这车子往上抬高,还有可脑粕以动。”
“抬高?这车子少说也有几百斤,荒郊野地的,我上哪儿找人来抬?”老汉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看来我真是没眼福,怎么会出这种乌龙事儿,连凑热闹也凑不著,这教我回去如何说给家乡的人听呢?”
“凑热闹?”胡蝶的眼睛一下子闪得像子夜皓星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