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蝶舞·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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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得没错吧！这样你还能说我的喜很随便吗？”胡蝶打第一眼就认出他来毕竟这许多年在梦中她都会记得熏白鱼和大哥哥，她怎么可能忘了他的样子？

“那不过是道熏白鱼，哪有人会因为一道菜喜一个人的？”庄晓梦摇头道，他实在不明白她的心思是如何转的。

“为什么不可以？我吃了这么多料理，天下的名菜没几样我没吃过的，可是，你那熏白鱼却是唯一能让我挂记在心的。”不是胡蝶自吹自擂天下的美食她打出生到今可吃了不少，却从没有一道菜能这么教她牵肠挂肚，那可不是个普通的喜就说得明白的。

“那你可以不用记挂了，那个会做菜的庄晓梦是过去的事，现在的庄晓梦，只是个烧陶师傅，没什么值得你喜的。”庄晓梦一阵苦笑。原来她是因为他的料理而来，这下她没必要再在他身上费时间了。

胡蝶冰凉的小手贴上他的眉间。

突然的冷意让他惊讶的看着胡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动作？

“你的眉头为什么这么紧？”庄晓梦望入那秋眸中浓浓的关心，一股莫名的暖意霎时漾开来但只一瞬间，他又记起过往的黑暗！他马上将暖意驱离。

“别这样！”他拨开她的手。

“你喜的是那个会料理的庄晓梦，而我不是你不记得了吗？入了城后，你我最好就此别过，就当不曾再见。”他大步的转身走开，不能忍受她眼中将会有的轻蔑那曾在其他人眼中看到的轻蔑。

林间意盎然明亮的旭打散一地的雾气，也唤醒枝头的笑意。

庄晓梦默默站在树下，除了东风几次顽皮的牵动他的衣角外，远处看他，就像是看着一尊已然风化的石像。

他的存在为的到底是什么？是那一手人人称赞的厨艺吗？否则为何他一离开厨师的身分，便再也无人能容得了他？

他闭上眼睛往的记忆又如水般排山倒海的袭来。

“你若做不了菜你活著又是为了什么？”心底深处一直化不去的刺儿在此刻一下子变得鲜明，捣得他的伤口又是一片鲜血淋漓！好不疼痛。

他猛地倒一气，可是仍平抚不了心中椎心刺骨的疼痛。除却料理他便什么也不是了吗？

“吱！”一阵猿声示警。

庄晓梦回头看着身后出现的大白猿。

它指指他头上的不远处，那一方通体雪白的细长影子正吐着红信，徐徐近。

想是他想得太过专心，才会连河讠雪蝮近了身也不曾察觉。

饕餮灵活的身影一跃，灵爪一攫，五尺有馀的大白蛇便被它牢牢的抓在掌中，它献宝似的捧著白蛇回到他的身边。

饕餮兴奋的在他的脚边跳著，一爪扣著白蛇的七寸，一爪频频高举大拇指又做擦嘴状。

庄晓梦多少明白大白猿的意思，因为河讠雪幢在蛇类中算得上是少见的佳肴，因为其质较寻常蛇类细腻，更无蛇族之腥臭，但因其动作变难以捕捉，是尝蛇之人可遇而不可求的佳品。

胡蝶年约七、八岁就能识得天下美食，一只拥有‘饕餮’之名的大白猿能明白这蛇的风味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才是。

“你是想要我拿此蛇来调理吗？”庄晓梦接下它硬是过来的白蛇。

善厨之人若能得绝佳材料而烹之，那比得到金银珠宝还来得珍贵许多，毕竟珍宝易得、上材难求以这少见的河讠雪蝮烹上锅和乌骨并熬的乌骨盅便是最上品的‘龙凤汤’。

一个厨者求的也r不过是料理完成时，香味震惊四座、令人拍案叫绝的片刻。

“吱！”饕餮似乎已是迫不及待频频催促着庄晓梦。

“我和厨艺早已绝缘，现下的我只是个烧陶师傅，你为何不明白呢？”庄晓梦叹一口气，将蛇又回饕餮的爪中。

“能有此材料而不烹之！你果真对料理死了心吗？”胡蝶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凤眼凝眸直瞅著他。

“既是如此，也就算了，你说你现在是个烧陶师傅你烧的是什么呀？”庄晓梦有一时间的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