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深浅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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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深浅时(上)简一墨兰亭笺纸桃花在线阅读全集:小说全文全集番外画眉深浅时上画眉深浅时上不知不觉到了桃叶渡,十里碧水上云雾缭绕,两岸细柳如烟,衬着几叠远山宛如一幅泼墨山水。远处浅浅划来一艘乌篷船,临水停下,船夫对岸上的君羽高声吆喝:“姑娘请上船,我家主子恭候多时了。”君羽不解,忙问:“你家主子是谁”那船夫也不多作解释,只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呵呵笑道:“不必多问,等你到了就明白看经典小说来>书农书库。”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谢混的东西,于是跳上甲板,船夫撤掉搭板一撑竹篙飞也似的弃岸划去。湖心云雾更盛,淡淡青烟中现出艘小小画舫,舱坞古雅致,船身用上等的香柏木镌刻暗花,门窗悬挂一层细竹帘,即可挡风遮雨又可观景,与这粼粼碧水相晖映。
她登上画舫,船夫立即撤掉搭板,撑着长篙又划回岸去。林琅正纳闷,忽闻一阵悠飏琴声从舱里传来,音韵如行云水,自有一番浑然天成的洒。掀开竹帘,只见那人席地而坐,膝盖上放把凤尾琴,纤长十指在弦上肆意拨,他并不抬头,嘴角却衔了缕意味深长的笑意:“请你出来,可真不容易啊。”闻声君羽不觉心神一漾,抬眼看去,不是谢混又是谁帘外风起云涌,卷起窗边的烟罗幕,他的身影隐在薄纱后面光华可鉴。
君羽忽觉上当,打开舱门说:“既然你没事,那我回去了。”谢混放下琴说:“你不是恨我吗,何必在乎我的安危”君羽陡然转身说:“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自以为是我承认你厉害,你够狠,骗我很有意思吗”谢混恍然一叹,信步走过来,俯下身几乎是咬着她耳朵道:“因为你好骗。”话音未落,一巴掌就挥了过来,似乎带着爆发的凛然。谢混扬手接住她的腕,注视着那张愤怒到极致的面孔,依旧含着不在乎的笑:“知道为什么总是吃亏吗那是因为,你太善良,这真不好。”那声音低低的,几乎是耳语,可一字一字,那样毫不留情,碾碎了她最后的骄傲。君羽不顾一切地挣开他,转身就去推门,手大力地拍打着乌檀的壁上,却没有撼动分毫。她几乎是绝望地喊道:“开门”
“没用的,船已经开了,现在下去只能喂鱼。”听到这话,君羽逐渐沉静下来,背对着他问:“你带我去哪”
“东山别墅,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所谓东山别墅,就是当年谢安出仕入世的所在。永康元年武帝司马曜为嘉奖谢氏,再度出资修缮,花了大量的银钱,在原有基础上修建的更加美伦美幻。别墅占用了整个山体,依照山势开凿而成,房舍近上千间,里面花木扶疏,山遍岭种的都是翠竹。据说当年谢安酷竹子,认为这种植物有雅人深挚,以至于竹几乎成了谢氏的格缩影。
彼时正值盛夏六月,竹桐纷纷,绿影婆娑。荫浓夏的庭院外,君羽像尊被控的傀儡,任由他牵着,一路走过曲折萦环的长廊。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下棋弹琴、煮酒赏花,只要是你能想到的,都可以做。”君羽听完嗤笑道:“你整天无所事事的,只顾着享乐,到底活着有什么意思”这话已十分尖刻,谢混却不恼不怒,回身打量着她说:“没错,我是无所事事,清闲至极。我看你也很闲,不如我们一起找点有意义的事做”她一时没明白看经典小说来>书农书库,看见他隐含的暧昧笑意,才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自顾自地朝前走去,谢混扬起角,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
路上没碰到一个仆从侍女,甚至连守门的人都没有。君羽这才相信,他把人都提前遣散了,这偌大的豪宅成了名副其实的私人空间。
傍晚时分,她到有点饥饿,就想出去找点东西。这里大的出奇,每进一个房间里面都奢华古雅,里面的摆设家具应有尽有,就是没有吃的。这样找了几个时辰,依然一无所获。她累得连息的力气都没有,看见前头竹林里有微光,就试探地走过去。
竹叶纷晃动,月光如水一样清澈透明,投下斑驳的影子。一个人坐在月下独自酌饮,浩清风吹着他墨缎般的长发,衣带缓缓当风。
“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谢混听见脚步声,并不回头,伸手去取桌上的玉壶。
君羽也不理睬,随意找了个石礅坐下,面对着桌佳肴,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谢混又殷勤地帮她倒了杯酒“你拿杯子的手势错了,来我教你。”他突然提醒,笑着举起酒杯,在她的手腕上相一绕,然后仰头饮尽。君羽的脸立刻就红了,想要甩又被他抓住。
“成了亲就要喝杯酒,你我既然已是夫,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放开”
“行,但你必须喝完这一杯。”他说着,抬手捏住她的脸,强行灌了进去。辛辣的体滑过喉咙,一直窜到胃里滚烫似火。君羽被呛的咳嗽连连,连眼泪都了出来。看着她窘迫的模样,谢混际笑意渐渐加深,眸中光潋滟。
这情这景,一如初见时的重演。无论时光怎样蹉跎,这个宛如浮冰碎玉的人,依旧是那么深不可测。她心知再不会像从前那般唐突,为了一次惊,而轻易动摇多年。经历了那么多谎言、背叛,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君羽停了停,站起来说:“你一个人慢慢喝吧。”谢混敷衍地应了声,任由她去。刚走了几步,君羽突然肩膀一颤,觉脑中昏昏沉沉,眩晕接踵而来。她晃了晃,便瘫软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你给酒里下了什么”谢混几乎没有半点犹疑的答:“五石散,不过分量很低,你尽可以放心。”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由惊到诧,由畏到惧,须臾之间,谢混就已经将她拦抱起来,朝自己房中走去。
一脚蹬开门,他不理怀中的挣扎,将她抛到塌上。君羽犹在清醒与畏惧间恍惚,蓦然就觉到一片温软贴来,触到了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她立刻开始抗拒:“你说过,在我不同意之前,不会勉强我做任何事”谢混轻轻一扯,塌顶的纱帐就落了下来。光线顿时昏暗下来,将气氛渲染的更加暧昧不明。他俯下身抚着她的脸,叹息道:“唉,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永远不碰你吧”君羽想抬手,却发现四肢酸软无力,索开始咒骂:“谢混,你卑鄙”
“对。”他漫不经心地承认,已经解开了她最外层的罩衫。
“你无”
“嗯。”谢混微微点头,并不曾停下动作。
“你下”
“还有。”
“你你这个险小人,出尔反尔”
“没错,我是卑鄙无,险下,外加出尔反尔。”他角扬起一道漂亮的弧线,捏了捏她的鼻尖,笑得近乎恶“不过我劝你,乖乖闭嘴,现在可不是逞硬的时候。你若不信,非要强撑着骂些废话,尽管试试也无妨。”君羽僵直地躺在上,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眼看他的手指在间缓缓滑动,用力一扯“嗤”的一声,束的白绫缎带就径自落,飘到了地上。
没了束缚的纤,愈发盈盈不足一握,他的目光沿着她的脖颈蜿蜒而下,柳衣衫内的口轻微起伏,线条美好。那明而不自知的姿态,更有一种咄咄人的美。
审视着她愤怒的脸颊,谢混忽然暂停了动作,咬着她的耳朵说:“你那么喜客儿,倘若我们将来有了一个孩子,必定比他还漂亮。不行,一个怎么够,对了,你喜男孩还是女孩”他的声音好似四月的柳絮,轻柔而舒缓,温软的鼻息薄过来,抚过脸颊时有的触觉,并有淡薄的微香。男子独有的灼热包围而来,让她不住面红心跳。背上的衣衫都透了,额角还在不停冒汗,就那样僵硬着,整个人都凝成了化石。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心如死灰的,为何还是忍不住慌悸动。难道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命运,还是上苍刻意的玩笑。深深地闭上眼,再睁开,朦胧影里他深沉的眸子,浓黑犹如旋涡,又像是恶魔编织的网,带着绚丽惑,让她一再沉沦窒息,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