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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共以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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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共以沫(上)简一墨兰亭笺纸桃花在线阅读全集:小说全文全集番外相濡共以沫上相濡共以沫上芜菁看了一眼司马元显,又看了一眼桓玄,哆哆嗦嗦地说:“是是桓大人,八月二十九,是他亲自把毒药送给我们的。”细竹扑上去,死揪住他的衣襟,哭涕道:“大人,你不认我,连我肚里的孩子也不认了吗”

婢你为什么要害我”桓玄怒极扬手掴了她一巴掌,细竹被打的一个趔趄栽倒在地,顿时口吐鲜血。司马元显架住他的胳膊,冷笑道:“桓大人,你真想杀人灭口么”这句话如一盆冷水浇头泼下,桓玄到脊背发凉,彻骨的寒意。就听背后幽森的声音传来:“桓玄,先帝待你不薄,你居然这样加害他。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臣是冤枉的,陛下是他一定是他陷害臣”桓玄百口莫辩,恍然意识过来,忿忿地指着司马元显。

司马元显斜睨了他一眼,郑重跪下说:“太后、陛下明鉴,八月二十九臣与好友相聚,本不在场,又何来给她们毒药”

“哦,既然你说与好友聚会,那个人是谁”司马元显笑而不答,只拍了拍手,就从殿外进来一人。那人白衣胜雪,慢慢走到大殿中央,一抬头他眼中的神清峻飞扬。君羽以为自己眼花了,晃了晃险些从丹墀栽下来,撞翻烛台。

是他原来步步为营,苦心设陷的人居然是他。那瞬间,君羽恍然觉得什么都碎裂了,一点一点在心底震溃散。只有昨夜的话在耳边回响:“太过俗的人,心难测。公主,你可要当心了”谢混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坦然望着,眉宇间浮起莫测如晦的浅笑。

刹那错而过,他径直站到大殿中央,在司马元显身边跪下,朗声道:“臣谢混叩见陛下。”太后也颇意外,蹙眉问:“你就是谢混果然有倾城之姿。去年事发当,你可跟他在一起”谢混微动了一下,坦然微笑道:“回太后,臣与司马公子相谈甚,一直醉饮到深夜才回去。”桓玄身体猛颤,不住地喃喃说:“你们联手害我”

“桓玄,事到如今了你还狡辩太后,断不能把公主嫁给这种虎狼之子”许多臣僚私下与他有间隙,正好落井下石,集体随声附和。

只有殷仲堪出来主持公道,说:“臣看此事有些问题,真假还待商榷。张贵人是王国宝进献入的,跟桓玄应该扯不上太多关系,请太后再斟酌考虑。”太后等了好半晌才开口道:“这样罢,免去桓玄两州刺史之职,暂听发落。就算你不是主谋,也跟这件事不开干系,与公主的婚事就算了吧”

“臣是冤枉的”太后摆摆手,对身边侍卫说:“你们愣着干吗,还不把他押下去”侍卫们领命,都惧怕他身上的余威,不敢硬拉。桓玄见辩解无望,最后看了一眼君羽,那目光像在说:“我不会放过你的”随后甩袖扬长而去。

看着桓玄被押出去,殷仲堪多少有些气不过,回身质问谢混:“你说你们当天在一起,有本事拿出来真凭实据”谢混眉尖轻佻,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殷大人您真厉害,居然猜得出我留了一手。”他抖了抖腕子,从袖口滑出一封信笺,夹在指间说“这就是司马公子当约我的信,大致内容都在里面,请太后过目。”司马元显脸微变,劈手想去抢,被谢混轻易躲过:“司马公子,给人的东西,不好再要回去吧”他心知那封信是前几天才写的,又不好说明期,如果现在反悔,不等于自己自己嘴巴。只能眼睁睁看着内侍监将书信呈上去,太后拆开浏览了一遍。众人暗窥着她的表情,只见太后的脸越来越难看,口起伏不定,呼渐次沉重起来,好半晌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道:“元显,看你干的好事”司马元显浑身发颤,刚才的得意早不见了,指着身边人说:“不不,是他害我谢混,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出卖我”谢混面不该,眸中寒光一闪,旋即淡淡地望向他:“司马公子,你敢说这信不是出自你的手笔你敢说你没有暗中拉拢王恭那个叛贼,想借我谢家的北府兵,来推翻朝廷”司马元显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一直重复着:“我不想造反,我没有背叛朝廷,只不过想多要一点兵权,我没有造反”

“这么说,你承认这封信是你写的了”太后冷冷问。

司马元显垂下头,无声地点了点。会稽王立刻离开席位,跪下求饶道:“太后开恩,犬子一时糊涂,请您看在同室宗亲的份上,从轻发落。”

“你们”太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殿下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件事虽不比弑君罪大,但是牵扯上勾结叛贼就已经够受了,更别说私调军队造反。当着朝百官的面,她就是有心包庇,也实在遮掩不过去。

“传哀家旨意,免去司马元显一切职务,暂扁为庶人,一年之内不准踏出会稽王府半步,否则定斩不饶。至于谋反嘛哀家估计他也没这个胆子,不过是小儿脾气闹着玩,谢公子你说是吗”明眼人一下就能猜出这话的意思。谢混没有直接回答,只轻描淡写道:“哪里,太后所说的话自然没错。臣今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想与您私下商议。”珠帘后的声音始终不答,过了许久,才缓缓说:“请谢公子到后堂一叙。”愈安,后堂。

四壁悬着淡青的纱幔,薄烟从锁衔金兽连环熏炉里袅袅开来,淡雅熏香氤氲扩散。

内侍们鱼贯而出,合上檀红的大门,独留下室里三个人。太后的贴身侍婢携着壶茶进来,寻了两只黄釉双龙牡丹纹瓷盅,将茶水有条不紊地蓄。太后接过去轻呷了一口,合盖道:“公子不愧是谢太傅之孙,举止之间都颇有你祖父当年的风范。”谢混低下头,面上没有一丝拘谨:“太后过誉了,臣比家祖还差的远。”太后冷笑一声,眼角里掺杂了讥讽:“公子不必自谦,哀家见你也不过第一面,没必要恭维你。今天在朝堂上,不过一会功夫你就斗垮了他们两个,没有一点手腕,绝对做不出来。元显和你玩心眼,是他自不量力。不过哀家一向不喜太过聪明的人,也不喜和人绕弯子,你有什么要求,不妨直接提出来。”

“太后圣明,这点伎俩瞒不过您的眼睛。臣此次来,是想问您要一个人。”

“谁”

“晋陵公主。”太后轻巧地一挑长眉,面突然凝重起来:“谢混,不要以为哀家敬你三分,就得寸进尺。天潢贵胄是你想要就能要得了吗”谢混淡墨似的眉眼抬了抬,边慢慢聚起笑意:“太后息怒,都说王谢两家并拥天下,自从我朝建立至今,王家尚主的就有六人,而我谢家一个也没有。晋陵公主既然解除婚约,论门当户对,臣提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跟你说过,不要跟哀家讲条件”太后猛地一拍桌案,琥珀的茶汤溅了出来。吓得内侍赶忙拿丝帕擦拭。

“可臣不以为这个条件不妥。公主已到了初婚的年龄,您无理由留她一辈子。”太后一时语,眼光转动无意间落到他的手上。那只手在袖外,纤瘦的筋络分明,然而腕上却挂了一只女子才戴的玉镯。剔透无暇,光婉转,绿的甚至有几分眼

“你这镯子是哪来的”太后无意识抓住他的腕,毫不客气地问。

谢混任由她握着,着她锐利的目光,脸上笑意不改:“太后既然知道,还何必问臣。”

“你放肆”

“好,那臣就告诉您,这只镯子是晋陵公主的,您可意”太后死盯着他,口不断伏,良久才敢颤声问:“你们已经到了哪种地步”谢混自袖里掏出一个锦囊,太后接过去拆开,从里面取出一束乌亮的断发,当即什么都明白看经典小说来>书农书库了。

“你们居然敢私定终身”

“不。”谢混摇了摇头,从齿里清晰地蹦出几个字“不止,公主已经怀了我的骨。”太后蓦地回手,连带着那只玉镯从他腕上滑下来,骨碌碌滚到地上,啪一声极为响亮,跌的四分五裂,碎成绿莹莹的碎渣。谢混收回视线,更加决绝地说:“如果您不想自己的重孙生下来没爹的话,就请答应了这门亲事。如今我们所欠的,也只差一个象样的仪式。”过了好一会儿,太后反醒过来,冷冷地笑道:“别以为随便几句话,就能糊哀家。你有什么资格娶君羽”谢混敛去笑容,一本正经地说:“因为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肯毫无条件地她,护她,没有任何要求。”内堂里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只有急促的呼愈渐清楚。太后定定看了他几秒,终于开头道:“传哀家旨意,将晋陵公主许配给望蔡公之子谢混,择吉订下子。”那内侍原本在清理地上玉渣,听见这愣了一下,只听太后冷喝道:“还杵在这儿干吗快去拟旨呀”内侍哼了一声,来不及回话,太后就仰面栽倒气厥了过去。

相濡共以沫中谢家的聘礼五后就送到了含章殿,内侍监站在门外,吆喝着礼单上的名目。什么明珠、麝香、蜡、玛瑙、孔雀石,各种锦缎金绡、琳琅珠玉,还有晋人的古玩字画应有尽有。每一箱都是珍奇万象,正川不息地往进搬运,依次陈列起来,足足摆了整个后殿。

面对着几百箱的珍宝,连见惯世面的老人都看的眼花缭,暗自惊叹世家的大手笔。更别提那些小婢女,早羡慕的两眼冒火。看来谢家这回真是下了血本,就是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也抵挡不住这倾世的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