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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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倪跳下纳兰的膝上,绞着双手,低下头小声地说:"还没有,葯葯苦,小倪不想喝。"
"不喝怎么行?"任翔沉着脸,从随身携带的茶壶里倒出一碗黑黝黝的葯,递给小倪,"你是要自己喝完,还是要像小婴儿一样让叔叔喂?"五岁的小孩都有自尊心,何况是她,小倪嘟着嘴,将葯接过来,一口气喝光了,扁着小嘴,一副泫然泣的模样。
任翔放松了脸部的表情,摩抚小倪的头:"这才是好孩子,乖。"
"叔叔,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爹娘呢?"小倪仰起脸祈求地问。
任翔顿了顿,好半晌才说:"他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好久不能来看小倪。小倪要乖乖的,听大人的话,不要让爹娘伤心,知道吗?"
"那他们是不是死了?"小倪紧接着问。
任翔实在很怀疑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不过,他还是照实说了:"是的,所以他们不能来看小倪了。"小倪似懂非懂的,安静得教人心疼。任翔又陪着她说了好些话,终于等到葯效发作,小倪沉沉睡去时,这才起身离开。在这段期间,他始终没望向纳兰,而纳兰也异常地沉默,只睁着那双灵活的大眼,不住地瞧着眼前的一切。
任翔走到屋外,听到身后细碎的脚步声,他忽地停下来,转身面对她:"你想看的也都看到了,还有什么你大小姐非常好奇的,尽管问吧!"
"任翔,请你相信我,我只不过是想出来走走看看,"纳兰委屈地嘟着小嘴,"现在我知道不好玩了嘛!小泥年纪这么小,就懂得察颜观,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吗?这么小的孩子本不该是这样的。"任翔清朗的脸蒙上一层严峻:"万般皆是命。我在她这年纪,早已知道我这辈子注定无法在父母面前承,享受生死以托的手足之情,只能在刁钻古怪的师父跟前讨生活,那段血泪织的子,唉!"言下之意,大有嫌她子过得太过舒服,但生为公主,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这不是你第一次提到你的成长过程,再说点别的来听听。"她调皮地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尖。
任翔懒得多费舌解释,取下间茶壶,缓步近了她:"要听故事可也不难,不过…"话还没完,她就一声惨呼:"不,别来这套,我又没生病,为什么要跟小泥一样?"扁看那葯的颜就令她反胃,若要她把葯吃下去,她可是抵死不从的。
"你在这村里这么久了,每天莱里、汤里都被我下了葯材,以防你们被瘟疫病毒染。现在只不过是葯的分量加重了点,没什么差别的,还是乖乖的把它喝了,免得惹病上身。"任翔难得如此好兴致地哄人吃葯,哪知纳兰完全不领情。
"既然没什么差别,我干脆回去吃菜喝汤好了,虽然我也蛮气你不声不响地在我们饭菜里下葯。不过,既然是为了我们好,我也不应该太挑剔,你说是吧!"纳兰打了一个哈哈,采取不合作的态度。
"纳兰,你喝是不喝?"任翔的双眼眯了起来。
"不喝、不喝,打死也不喝。"纳兰跑到树林里去了。
刹那间,树林成了他俩施展轻功之地,两道衣衫飘飘的身影在空中追逐得不亦乐乎。
任翔终于开始对这番邦公主另眼相看,好几次他几乎要揪住她的衣角,却被她在千钧一发之际飞走。在惊愕之余,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有几分本事。
纳兰一边飞跃,一边不停说着:"任翔,我看你是老啰!这么一点距离你都追不上我,还称什么天下第一游侠,我看是天下第一笨侠。"她看准了他的轻功路线,跃上树梢,站在那里高高地望着,只见任翔果然飞奔而来。
他抬头望向纳兰得意洋洋的视线,忽地被惹了,堂堂游侠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笑,太没面子了吧!
一股内劲贯注在足底的涌泉,他猛然往上弹跳。
突然,他的内劲顿失,往下一沉,临危之中草率地挑了一细枝踏稳脚步,却在细枝折断时,提起内力,踏上另外一树干。
奇怪,在那一瞬间,为何他的内劲全失?
他皱紧剑眉,苦思不得其解。最近他只不过累了点,没病没痛的,没理由他会如此虚弱。
纳兰站在上面,还以为他是武艺欠佳,跃不到顶上而宽容大量、笑嘻嘻地出现在他面前:"好啦!别面壁思过了,本姑娘原谅你的学艺不就是。看,已经下雨了,我们一定得站在树上被雨淋吗?"任翔回过神来,颊上正好被雨水滴到。"走吧,此处不宜狗留,连狗都不能留,何况是人呢!"他拉着纳兰,一路往外跑。
纳兰侧着头想了想:"有这句话吗?我怎么没学过?"
"当然有,说不定是你不用功,把它还给夫子了。"任翔振振有辞地说,当然,在这一路上,他仍不死心地要她喝下苦苦的葯汁。
而纳兰,当然抵死不从啰!
****任翔终于没辜负关西四虎的厚望,除了已回天乏术的村民外,其它的人全被救活,而且病情也在控制之中。
临行那天,他们全都赶来,重情重义的四虎更是搀扶着老父前来:"任大侠,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会报答的。"任翔搀住他们下跪的身子:"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个谢字,我可要骂人啰!"他们全是铁铮铮的汉子,自然知道此后关西四虎是欠了任翔一个天大的恩情。
至于黄金鼎,更是无人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