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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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能让金陵城在这雪漫的冬里,苏醒沸腾起来的一年一度赛锦宴,在三之前已盛大地在辋府举行,今年的赛锦宴上,由绛棠所织出一株遗世独立的白梅拔下头筹。
倾她所有心力完成的彩花锦,乍看之下,上头什么都没有,只是像一匹上好的白丝锦,在绛棠当着众人的面将它以雨水练洗过后,晶莹灿白的丝锦逐渐有了颜,多达五、六千种泽、织工艰困的织纹,再一次地让聂青翼淬染过的所有花朵,重新获得新生的力量活跃于锦布上。
在台上台下众人朝她热烈视贺时,绛棠回眸在人群里寻找织锦的这些子来,时时刻刻都伴着她的聂青翼。
他的脸上没有骄傲,只是那样地对她微微一笑。
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只要他懂,他明了,那些夜晚、那些辛劳都不复踪迹,在她心坎上所留下的,只有他那窝心的知意。
自遇见他后,她的双手织出了真正的美丽。
自遇见她后,他的生命才有了真正的颜。
绛棠像只破茧而出的彩蝶,她知道,从令而后,除了他所染就的丝纱外,其他人所染的她都无法织成绵市,即便是织成了,彩也失了真。因为唯有他这般懂花知意的有心人,才能让她织出它们真正的生命。
赛锦宴后,绛棠不曾睡得这么香甜,仿佛把体内所有的疲累全都释放出了般,沉沉睡了两,但入了晚,她又回到了那纠扰了她数年的梦境里…
王母娘娘严厉的斥责声犹在耳际,光怪陆离的梦境,让两个夜半梦醒的人心思都很复杂。
聂府两个遇梦的人,一个叨念、一个回味地来到府中那株在雪地里悠然盛绽的梅树下,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眼神。
嘴边喃喃叨念的绛棠,没好气的看着那个此时让她觉得肚子都是水,难过得很想吐的聂青翼,对他又在梦中跑来参一脚的事,已经习惯到再也对他说不出一句抱怨的话。
看着她那张郁闷在心头的表情,聂青翼只能对她投以一个很无辜的微笑,再把她给揽进怀里与她分享一件大衣,亲昵地坐在长廊上静看雪里的落英。
“你今晚梦到哪里?”他将她的螓首枕放在他的膝上,抚顺着她滑溜的青丝。
“你不但捅了楼子,还拉我当垫背的。”绛棠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睡意。
“那我们梦到的都一样。”聂青翼低声轻笑“还想睡吗?”她撒娇地将脸偎向他的怀埋怨“不要,你在梦里一直灌我水喝,我喝得好撑。”他指尖徐缓滑过她水的脸颊,轻轻拨去落在她颊上的花瓣和雪花,看她的角扬出一道弧度优美的浅笑,那因他而起的笑意,是如此的让他心动。
她的每个模样,每一种风情,他都可以看一辈子也不厌倦。
丰沛的足袭向他的心头,在这花影扶疏的夜晚,他找到了他一直在寻找的小小幸福,他的幸福,在她身上。
癅窸的踏雪声,丝丝溜进他的耳底,他侧耳倾听,对那在这夜半时分的异响觉得不对劲。
“你有没有听到声音?”他摇起她。
“什么声音?”绛棠困地着眼。
“嘘…”他示意她噤声。
“发生什么事?”他脸上那副谨慎严肃的表情,让她的睡意消失了大半。
“有人入侵府院。”聂青翼将外衣密密包里在她身上,轻声地对她代“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
“等等…”她还没来得及站起,他的身影就已飞快地消失在长廊的另一头。
月黯淡,天际飘着细雪,躲在库房远处树丛里的聂青翼,无法将入侵的偷盗者看得很清楚,他捺着子,双眼在不见灯影的库房内搜寻着,直到从库房内扛着一捆捆丝纱的人们陆续走出来,朝不远处等着接应的围墙走去时,他才看清来者是谁。
“辋府的人?”他首先辨认出辋言川府内长工们的衣着。
他的身边突地多了一道温暖的气息。
聂青翼睁大眼瞪着紧捉着他手的绛棠“我不是叫你待在那边吗?”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她固执地摇首,并且指向前方“那些人来这里做什么?”这么晚,还有这么多不请自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