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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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棠终于发出了不支的呻“我要撞墙…”原来有问题的人不是她，而是这个从头到脚每筋都不对劲的男人，他的视力和脑子都出了岔。

“我的让你这么痛苦？”聂青翼很认真的反省着，但就不知自己是哪里做错。

她掩着脸很想悲泣“拜托…那叫生不如死。”紧掐着她的弱点天天整她，她能够到现在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会让你有这种想法那就是我的不对了。”他又开始抚着下巴动起脑筋。

“也许我该改进我你的行为，让你过得更好才是。”

“你还要改进？”绛棠听了转身就想往旁边的池子里跳“不要拦我…”聂青翼不火不徐地拉回她，并用一束似雪絮又似银花的丝纱缓缓地圈住她的身子。

她拉起身上一丝从没见过这种颜的丝纱讶问:“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种颜？她织过不下千匹的锦，就独独没见过有这种泽的丝纱。

“我为你所染的丝纱。”他足地看着她抓着丝纱的模样，觉她那亭亭似梅的印象又回到他的心底了。

她仰起头“这是…”

“梅的颜。”

“你花了多少功夫才染出这种颜？”善于织锦的绛棠，在仔细的看过要染成这种泽需要花费多少心神的丝纱后，眼神里多了份动容。

“从见到你的第一起，我就一直在染它了。”他将她拉至一旁圈在怀里一块坐下。

“我搜集了全金陵城最好的梅，利用数万片最顶级的花瓣练，再用雪水、水漂洗百，才制成了这么一束。

“绛棠的语气变得有些柔软“你又在讨好我了？”讨厌的男人，每次就会耍手段来拉拢她，而她自己也很可，次次都败在他的攻势下受他的招拢。

“我在向你表示我的意。”他埋首在她的发中，深深嗅着那清洌的香味。

“我以为你一直都很恨我。”不然她干嘛要受那么多罪？

他突不期然地问:“现在你还很惧水吗？”她没好气地回头睨他一眼“每天被你那样灌，动不动拉着我到水边陪你下水工作，再不然就是和你在一大堆染料中练染拌汁，我哪还有机会再怕下去？”现在她是标准的水里来水里去了，即使她还是觉得很想吐，可是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

“这样不是很好吗？”他眉飞舞地笑“我已治好了你的惧水症大半。”之前她是看到水都想吐，而现在她已经大大的有了进步。

绛棠不蹙起黛眉细细回想。

她怎么没想到，因为他，不知不觉中，她怕水的病好像真的减轻了一些，而且他给她的觉，也不再似初时那般地恶心，反而像是免疫了般，已经不再有那份觉了，反而觉得他的存在，就像他人一样的自然。

他一手指向她的心房“治好了你的惧水症后，接下来就是要治你的心。”

“我的心？”

“你不懂得人，也不知你值得让人用一生好好呵疼怜。”聂青翼像是比她还了解自己，一眼就看穿了深藏在她心底的心事。

“看惯了人情冷暖后，你对这人世很失望是不是？”她可以改变脾气、放弃惯用了多年的表相，也可以改善她惧水的症状，那么，她又何尝不能够敞开心扉来接受他？

自小就在亲戚间来来去去的绛棠，眸光不自觉地黯淡了下来。

她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即使被人当作是个包袱，被亲戚这般踢来踢去，她仍是抱执着要坚忍活下去的念头，因为什么都没有的她，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责任，只要有那份责任在，即使她再怎么对这个人世灰心不信任，她还是得在亲戚面前厚着脸皮贪图一顿温，并且慢慢地经营出她的人生来。

只是，在这过程之中，她似乎已经忽略掉，她也需要人的关怀，她也需要有人来疼，因为那份觉，老早就不存在她的心底，遥远得令她忆不起来。

“至少我还有恋殊。”她难得老实地说出心衷。

“只要有她在，我就能继续走下去。”

“我呢？”聂青翼转过她的芳容，指着自己“你没把我放在心底过？”她摇着头“我应该吗？”一桩指腹为婚的亲事，她能抱着多大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