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书网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说 阅读记录

第五章和文青同居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一个穿着藏青上装的中年女子在车站散发一张纸,文看那纸印刷得还算漂亮,就问人家这是什么。那人回答是全市公车的行走路线,文顺理成章地拿了一张,然后他的胳膊捅捅我,示意我也去拿一张。我一时竟想不出怎么回答他,骂他神经有问题似乎过分了点,但是,有一张不就够用了吗?难道说不要钱就都一起往家搬?搬到最后还不是扔?

我正张口结舌想着怎么回答他不停的示意时,那个女人伸出了手“一元一张。”文的胳膊终于不再捅我了,他抬头严肃地看看那个女人,一如他在学校表现出来的为人师表的正人君子模样,他的眼睛在镜片后认真地困惑了“要钱?”说着,他把手中那页绿的纸递回给了那个女人“我不要了。”女人伸手把纸拿了回去就走了,只丢下我们站在那里。文还是一脸肃然,甚至没有看我,当然的是,他的胳膊也不再捅我了。我的喉咙里就像了蛆虫一样难受,却一句话也不想说。

我想知道,这张纸他到底需要不需要?如果需要,又要多少呢?

我个人的生活是相当放纵的,饮食无律,经常昼伏夜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是我一向的生活方式。倒谈不上为此而骄傲,因为这样的子并不是那么美好。很多时候,明明饿着肚子,偏偏觉得没劲,干脆就倒在上大睡一通。一个人的子,通常都会显得单调无味,连加点佐料的心情也没有。

和文在一起,这多年以来培养而成的状态,也没有多大改观,引得了文的极大不。刚开始时,他还坚持了两天为我做饭,忍受了我一直到了六点也没有眼准备干点家务的德。第三天他立马就长吁短叹了“青青,你本不是个过子的人,而我想结婚,不过是想要份平淡的子罢了。”

“我不是个过子的人?难道这些年来我过的不算子?”我企图用狡辩来跟他打个马虎眼蒙混过关,没想到他恳切地叹了一口气,眼泪竟然一滴滴往下掉。我顿时厌烦起来,恨不能给他一个老大的耳括子,结结实实教教他男人不应该为了一顿饭泪的道理。

不过厌烦归厌烦,如果我对他没有一点的怜惜,他也不会具有了我的男朋友这一身份,所以尽管一看见男人哭我就想起了被阉割的狼,我还是乖巧地坐到了他旁边“乖乖别哭了,好不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上你?我们不合适的。”文摇摇头,用我递过去的卫生纸轻轻擦眼泪,糟糕的是我一下注意到他擦眼泪的时候小指头竟然翘翘的,像戏子们的兰花指。

怪不得会哭。我盯着他的秀气地翘起的小指,细细长长,保养得很好的指甲光洁整齐,不像个农家子弟,倒是更像个贵妇人。我再打量一下自己被剪得光秃秃的一手指甲,没了声息。

文见我没吱声,大概以为我动得无话可说,他转过脸来搂住我的脑袋,直直地看着我“你做不了个好子。”

“你不是一向对我说男女平等吗?这样的话,无所谓是你干活或者我干了,谁会干谁干。”虽然话本身并不好听,但为了缓和它的力量,我努力用了最柔软的语气,还故意睁大了眼睛盯着他——很多人说我的眼睛很漂亮,很柔和,很能打动人。

“你不觉得最重要的是态度吗?不是你会不会干的问题,而是从头到尾你就不想做事,你本不是个生活化的人,你还在做梦。”

“我或许错了,你做不了太太的角。”文见我半天没吱声,又补充了一句。

(三)我兴冲冲地下楼逛菜场去了,我不是不会做事,这些年来没有父母的生活,多多少少我总得学会照顾自己,否则早就撑着脖子上吊了。只是,我一直对这种生活充了厌倦,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就这样在饥替中等死,人活着好像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对,很多人都说要做有意义的事,好让生命变得彩缤纷;还有人说,为别人活着才使生活有意义,为自己活着的人永远不幸福。

这些都是废话。首先我本找不出点意义,更别提什么有意义的事了。有许多人上大学,读书读书再读书,若是目的是读书本身倒还说得过去,可大部分人也不过借此取巧,想找个好工作过几天物质极大丰富的子罢了。若我这个人天生好吃懒做,觉得为了那几天好子花费大半生的时间并不值得,那么这些积极进取对我就没有意义。

好吧,我为别人活着,我天天上街搀老太太过马路,捡垃圾扔进垃圾箱,搞好邻里关系,尊敬长辈团结同辈,自大得敢假想没有我这个社会就道德沦丧了,难道我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就得到了证实?充其量也就是让道德沦丧推迟一、两天罢了。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总为自己不求上进、游手好闲找借口。但是,偶尔我会发发神经病,变得跟正常人无异,觉得光明媚新月异,生活太美好了我还有大好前途。今天我就能算上一个正常人,这种正常归就于文的眼泪催化。

文正在楼上睡觉,我闲着没事干在屋里像困兽一样转,把窗子打开了想尖叫一声,把对面楼的人全部引来以为这里发生了谋杀案。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这种打算,据说这种行为叫扰社会治安。我这个人虽然行为随,但希望自己还不至于违法犯罪。

所以我思量了半天,还是决定下楼买菜。外面正是风和丽,菜场里挤得像白送一样,可见民计民生的重要。我回忆了大半天,才想起来这是一年半以来我第一次进菜场。心里倒是产生了些愧疚,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个过子的人,这几年饥一顿一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自己打发掉的。

我兴致地买了一堆菜,突然想起来文昨天提过要吃虾,又跑到水产柜台那里叫人家捞了三斤虾子给我,卖虾子的女人黑的脸朝我微笑“姑娘可真能干。”我就这样自我觉特别良好地拎着大包小包进门了,进门时被台阶拌了一下,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幸亏那门结实,用撞出个疙瘩的后果阻挡了另一严重后果的发生。

文正坐在电脑前面上网,看见我进来天喜地的笑顿时展开,站起身子搂搂我的肩,”你真好!”话音还未落,他又像跳蚤一样跳回椅子上“我要下棋了。”也算是那天我心情好,竟然坚持了两个小时,把所有的菜洗了摘了切好了,水灵灵地放好了,再回屋去看文,他还盯着电脑在下棋,我对这些游戏是没什么兴趣的,就伸手推推他“玩够了?来陪我烧饭吧。”

“你先一个人烧吧,我再玩一会儿。”文颇有兴致地点上一烟递给我“让我玩一会儿吧。”我了一口烟,坐下来翻翻他扔在桌上的书,《货币银行学》,好像最近他要参加什么‮试考‬,但既然他自己宁可花两个小时上网下棋,我更管不着了,顺手把书扔在上,一心一意叼着烟认真地

烟,我知道这是个致命的恶习,最早文看见过我烟,在我的店里。他当时用颇有些得意的眼光瞅着我“另类?还是行为艺术?”然后再也没提过这个碴了,大部分时间,总是一人一相对着,好像极有默契的样子。

但自从同居后,文的态度就有了很微妙的变化,他开始劝我戒烟,而且说他会和我一起行动起来赶走烟草的毒害。

每到这时候,我的态度也就暧昧起来了,我对戒烟这种话一点兴趣也没有,我一不会在马路上扔烟头,二没有在烟区烟,要戒不戒完全是我个人的事。他文不过刚刚和我谈了几天恋,横进来非要管这一杠子,我有些烦躁。当初他完全可以因为我烟而不要选择我,既然选择了就不要轻易尝试改变我,这种常识问题他都不懂,我除了觉得无聊以外没有第二种想法。何况文本人在这方面并不具有美德,他可以混帐到对垃圾箱视而不见随手扔烟头吐痰,我一提醒他,他立刻就回我一句装模做样,这么有公德你就去捡。我为什么捡他扔的垃圾?我干脆闭嘴了。

这个话题回避了几天之后,文也乖巧地没再提这个话题,但他也再没像以前一样递烟给我了。用他的话来说,我不惯你这种坏病。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嘴上还在叼着五分钟之内的第二烟。今天他能主动递上一烟,可见他网上下棋的心有多急切了。

拖泥带水地把晚饭吃完,我突然变得心情不好起来,文吃完后一抹嘴又开始下棋了,好像本没有心来帮我做一点点事。是我的要求太多,还是他不够体贴?这个问题恼得我早早就睡觉了,也不知道文什么时候终于玩够了下网的。

(四)要说我和文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真是天大的冤枉,虽然文趁着我不在时总在拼命地打电话,告诉他所有知道名字的人他有个快要结婚的女朋友是如何的体贴与美丽,更多地我觉得他倒是一种煊耀,每次这么一说后他的朋友就会说,真的?一个城市女孩?长得漂亮?还体贴?你可真有福气。

当着我的面,他从来不会说这些,他会说的只是追求他的漂亮女孩子很多,之所以挑中我是一种很莫明其妙的缘分在牵着他的手,他还说这些女孩子读书很多,知道谁是哈耶克、波德莱尔、加缪,然后再用一种嘲的口气问我,你知道吗?波德莱尔的《恶之花》可是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