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玄机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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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早早的起了身。小竹在外间睡的正香,云清霜没有叫醒她,自己打水洗漱。
镜中人面苍白,气极差,眼下亦有深深的影。云清霜对镜上了些胭脂,勉勉强强遮掩住憔悴的容颜。
做完这一切,小竹才悠然醒转。她不好意思道:“小姐,小竹睡迟了。”云清霜心不在焉道:“不打紧。”小竹草草的梳洗一番后,笑眯眯给云清霜端来了上好的碧螺和四点心。雪梨酥外层松脆,里层香甜多汁,芙蓉糕入口即融,如丝般润滑,玫瑰赤豆糕香糯可口,绿豆饼口味清香绵软不粘牙,再配以浓郁甘醇,鲜生津的碧螺,确是人间美味。
往云清霜每样都会尝一点,可今着实没有胃口,只举起茶盅慢慢品着,心里琢磨着该怎样跟楚天官打听才不着痕迹。
小竹见云清霜无打采的模样,便想方设法的要逗她说话。她抿一抿,娓娓道:“小姐,方才我去厨房,听几个厨子说,昨夜楚公子擒住一盗贼,听说子倔的很,楚公子待下来,要他们做些饭菜送去,说是留着他还有用处。”云清霜手一抖,情急的按住她的双肩问道“你可知他被关在何处?”小竹茫然的摇了摇头。
云清霜暗骂自己沉不住气,幸好是在小竹面前失态,若是落在楚天官眼中,怕是早就被他瞧出破绽。
小竹自以为很了解云清霜此刻的想法,她笑着开解道:“小姐放心,小竹早就打听清楚了,不是张公子。”云清霜角一扬,微蕴出一点笑意。有这样一名丫鬟在身边,倒是省了她好些事。她虽面笑容,心里还在为夏侯熙担心。放下杯盏,默默走到窗前,恰有一队守卫经过,为首的正和楚天官低声说着什么,许是觉察到云清霜的目光,楚天官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对着她微微一笑。云清霜敛去笑意,若在平,她兴许还会假意客套一下,但今天她连敷衍都吝啬给予。
“拿走吧,”云清霜指着桌上的点心道。
小竹也看出云清霜心情不愈,不敢劝解,悻悻的将东西撤下。
一整天云清霜都待在屋里,司徒寒几次差人唤她去前厅用饭,皆被她谢绝。司徒寒只道她是耍小子,并未放在心上。
云清霜左右盘算,靠小竹去打探消息,依照她的糊劲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是夜,云清霜在小竹的茶水里下了足够份量的蒙汗药,看她睡后,才换上夜行衣出了门。
她思量了一整天,无论楚天官抓回来的是夏侯熙与否,她都要设法清楚。白天她曾旁敲侧击的的问过厨子,可没有人知道人被关在哪里。而在别庄里,最隐秘的地方就是司徒寒卧房底下的密室。对那里,云清霜显然不陌生。
她打听到司徒寒和楚天官整晚都在前厅议事,这对她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自然不可错失。
她避过巡夜的守卫,刚想往柴房去,又忽然顿住了脚步。夏侯熙中的毒,已近十二个时辰,据司徒寒述说,十二个时辰之内会因伤口溃烂而亡,如若被擒获的真是夏侯熙,当务之急,该尽快找到解药才行。
云清霜改变初衷,又折了回来。
司徒寒有一间独立的书房,就安置在他卧房旁边,被列为区,门前有专人把守。司徒寒极为看重,就连亲生女儿,都不被获准入内。向伦昨夜潜入书房偷走了两本武功秘籍,令司徒寒大为恼怒,因此加派了人手,云清霜料想所谓的解药必定藏在书房中,她救夏侯熙心切,不惜以身涉险。
云清霜故意慢的走过去,守卫警觉的叱问:“谁?”云清霜浅笑,走近了才道:“你看我是谁?”
“原来是大小姐,”守卫惶恐道,谁都知道这位司徒家的大小姐从小骄纵惯了,脾气不太好。
云清霜就是趁他不备,迅速点了他的道。其余几名护卫闻风而来,云清霜依样画葫芦,将他们一一收拾。她怕被人发现,又将他们挨个拖进里屋。
现今的云清霜比不得从前,稍微用了点力,便香汗淋漓,累的直气。她抹去额上汗水,目光落在书房墙角的橱柜上,片刻不停的翻找起来。
司徒寒藏着不少宝贝,有些还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典和秘籍,云清霜却无暇顾及。但凡书籍,她通通弃之不理,看到瓶瓶罐罐,方打开。她跟在柳慕枫身边多年,他的本事也学了七七八八。只需闻一闻,寻常的解药还是能够辨识的。云清霜耐着子,自上而下,每一瓶皆仔细辨别,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了雷公藤的解药。另有一个玉瓶储有十八颗七窍玲珑丹,那可是治疗内伤的灵丹妙药,云清霜想了想,一并收入囊中。
看一眼横七竖八躺倒在地上的护院,她深吁了口气,总算没有白费心机。
没有多做耽搁,云清霜就摸到了柴房。有了上一回的经验,寻到机关倒也没费多少劲。云清霜张望了下,确定四处无人,按下了墙上的突起。地上顿时出现一个黑幽幽的大,云清霜试探着钻进半个身体,摸索到一截梯子,那正是通往密室的暗道。
云清霜小心翼翼合上秘道大门,待眼睛适应了底下的黑暗后,才轻手轻脚的往下走。她已经放慢了动作,但脚步声在暗夜中仍旧清晰分明。
没多久,云清霜触到又一堵墙,此处应该已是尽头,依样寻到机关,轰隆开启后,她眼尖的瞧见一条人影匍匐在墙角。
云清霜没做多想,上前将他扶起,温柔的唤道:“夏侯将军。”他没有答话,云清霜慌了手脚,急忙掏出解药往他嘴里送,还不停的问道:“大哥,你伤在哪里?要不要紧?”他别转开头,闷哼一声。
云清霜心思微转,迟疑了片刻,柔声道:“大哥,先服下解药,我再慢慢同你解释好吗?”他终于开了口“你既不愿坦诚,何必勉强。”云清霜听着声音有些不对,抬手虚扶了一下,拂开他披散在脸上的发,这一眼望去,她大惊失“你不是夏侯熙。”那人笑容和煦清浅,闲闲的道:“我何时说过我是夏侯熙?”
“你…”云清霜情知被他捉,深深的咬住了。
被楚天官捉来的是向伦,而非夏侯熙。关心则,云清霜若是静下心来思量,就该想通,夏侯熙同样知晓密室里的机关,不必她相救自可逃,何况,楚天官还未必有能耐将夏侯熙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