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宦海奇英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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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别真果然还投看出眼前这位白衣文士,就是夜闯大内、盗物伤人的叛逆,同时也真的把夏梦卿当做了一个管闲事的过路人,立刻亮出了大招牌;“贫憎铁别真,雍和侍卫领班。”夏梦卿故作震动“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六位是任职大内的侍卫老爷,多有失敬。大内侍卫一向深居,今忽然联袂轻出,莅临人家丐帮一个小小分舵,不知有何贵干?”铁别真刚要答话,身旁那名身材较矮的红衣喇嘛突然抢着发话,语气冷峻面急躁:“阁下何人?”夏梦卿毫不在意:“过路人,阁下刚才没有听见?”那红衣喇嘛双目光一闪,道:“我等奉旨缉拿叛逆,阁下既是过路人,最好少管闲事,以免为自己惹上麻烦。”管这种事,按清皇律那是与叛逆同罪,他这么说可谓极为唬人,只可惜他有眼无珠,碰上了非常之人。
夏梦卿对他那人语气,仍然毫不在意,点点头,微笑道:“说得是,只是我不明白,丐帮弟子乃安份良民,讨讨饭应该不犯王法,当然更谈不上叛逆。”那名红衣喇嘛脸一变,冷笑说道:“这个我也承认,然而窝藏叛逆就又另当别论了。”夏梦卿故作愣然“哦!”了一声,转首遥注郝元甲含笑问道:“郝舵主,有这回事么?”郝元甲心知夏梦卿用意,暗暗一笑,当即冷笑说道:“有没有都是一样,莫须有的罪名,争辩本多余,我正要请这六位自己进庙搜查呢!”夏梦卿收回目光,淡淡一笑,说道:“各位,想必都已听见了,你们有什么证据指称丐帮北京分舵窝藏叛逆呢?”那名红衣喇嘛眉一挑,冷笑说道:“事实如此,何须证据?”夏梦卿面一沉,道:“捉贼捉赃,无证无据凭什么诬陷人家?”一句话问得那名红衣喇嘛涨红了脸,咬牙切齿,却是作声不得。
本来嘛,窝藏叛逆罪大滔天,无证无据,岂能随便无中生有,捕风捉影?
属下受窘,铁别真也面上无光,但是夏梦卿犀利的夺人先声已使他有所忌讳,一时尚不敢发作。目冷电,凝注夏梦卿,沉声说道:“大内这么做,自然是有大内的道理。话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不关阁下的事,阁下最好少管…”夏梦卿突然一笑截口:“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何况这种诬良为盗的不平之事?这件事我是管定了,领班阁下你看着办好了。”铁别真然大怒,双眉连轩,道:“我担心阁下管不了。”
“何妨试试看!”夏梦卿淡淡一笑道:“告诉你,别以为你忙是大内侍卫,只要你们胆敢踏进庙门一步,我朋样打断你们十二条狗腿。”好大的胆子,这还得了!铁别真再也桉不住,一张脸气成了铁青,厉喝一声:“大胆狂民,你这是不知好歹,惹火烧身。”一挥手,就要率众人拿人。
“大喇嘛,且慢!”那三名俗装黑衣老者之中,忽有一人突发惊呼,直眼望着夏梦卿微数寸的玉萧,脚下缓缓后退,神情紧张,颤声问道:“阁下可就是那玉萧神剑闪电手…”夏梦卿纵声大笑,指着这黑衣老者说道:“还是阁下眼尖,不像他们有眼无珠,叛逆站在眼前还愚蠢无知地找丐帮要人…哼:我真不知你们这些大内侍卫是干什么用的。”铁别真等五人猛然醒悟,这才注意到夏梦卿肩头微着-截玉箫,心神剧震,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颜面,连忙跃退,闪动身形,成环状把夏梦卿围在核心。
阵势站定,铁别真始胆子稍壮,厉声说道:“原来你就是夜闯大内、盔物伤人大胆的夏梦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朝廷已经通令天下,到处画图悬赏缉拿,那夜碍于傅侯令谕,容你逃,今你就休想再图侥幸了…”厦梦卿哪把他们这区区六人放在眼里,闻言淡笑说道:“我觉得你有点大言不惭,今你们就有自信能奈何得了我么?”铁别真怒极而笑,笑得好不凶狠:“你先别仗恃功力,自鸣得意,本领班且让你看这些东西…”突然嘬口发出一声轻啸。
啸声起处,周遭数十丈外那排高有半人的草丛中,立时冒出近百名黑衣劲装大汉,个个手持一具筒状的物件,缓缓围拢过来。
夏梦卿未料到铁别真会预设埋伏,剑眉陡挑,目奇光,傲然笑道:“高明,高明!想不到你们还有这么一招高棋,看来大内侍卫也并不容轻视;只是,铁别真,你若想凭着这些不成气候的小玩意儿用住我夏梦卿,那未免…”那名身材较矮的红衣喇嘛,这时突又嘿嘿笑说道:“姓夏的,你想听听这近百名军手中所持的筒是什么东西么?你号称宇内第一奇才,该当听说过飞雨星神鬼愁这个名儿,既然听说过这个名儿,那这些筒内所贮何物,也用不着我多做说明了!我六人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不得不煞费心机地借重这种神鬼皆愁的玩意儿,而圣旨亦早有指示,缉拿叛逆,不计生死,你不妨自己衡量衡量,有没有把握图得万一侥幸,闯出重围…”他说得不错,夏梦卿身为宇内第一奇才,罗万有,对眼前近百名军手中所持之物歹毒威力,自然了解得十分清楚。飞雨星鬼见愁出自百年前北漠一位异人之手,这位异人就是武林史中,赫赫有名的“巧手鲁班”公输度。
公度称得上一代巧匠,不但设计各类暗器心裁别出,巧绝伦,便是其他制作亦莫不举世无匹,神鬼难测。
这种发式的飞雨星神鬼愁,正是他在暗器方面的三大得意杰作之一。
筒内贮有两种剧毒之物,一是细如牛,状如金丝般的蚀骨毒芒;一是无无嗅,不知其名的毒。
蚀骨毒芒专破内家护身罡气、外门横练功夫,一经入体内,立刻循血运行,一个对时之后,骨朽血涸。
那种不知名的毒则无论衣肤,只要沾上点滴,马上开始腐烂,不出三天皮俱化发不存。
一按机括,这两种剧毒之物便由那筒前端十余小孔中而出,毒芒如星,毒似骤雨,笼罩十丈方圆,无从闪避,绝难幸免,委实当得上神鬼愁三字。
也就因为这东西威力特强,过于歹毒霸道,有伤天和,故公输度制成之后,即严戒后世子弟勿轻用。
尤其随着公输度的故世,这东西也早就绝迹江湖了。
不知是何原因,这绝世凶物,在湮没近百年之后,竟突然再现于这朝侍卫手中,委实令人忧虑,而传扬出去,也势将震动整个宇内。
夏梦卿神不动,笑容依然,未予理会。
他虽也不免暗暗心惊,但他成竹在,智珠在握,故而毫不慌。
站在庙门口静观他戏六名大内侍卫的郝元甲却脸骤变,难忍心头震撼,刚待有所行动,耳边突然传来夏梦卿的平静话声:“郝舵主,凶物当前,不可轻举妄动,免招无谓损害,我自有退敌计策。”郝元甲讶然地向他望去,只见他负手卓立圈中,气定神闲,镇定如山,忙也传音答道:“郝元甲敬遵令谕。”夏梦卿的一时沉默,竟使那名红衣喇嘛会错了意,他极为得意地一笑,接道:“阁下,如何?我知道你当然不会畏死,可是我却相信你不会愿意落得这么一个死法;你若愿合作,我等也绝不为已太甚,只要你放下盗自大内的那两样东西,领班也一样地可以放你一马。”这是他在慑于夏梦卿积威之下,不敢过份进,仅只威迫利地徐缓图之。
夏梦卿没有理会他,望着铁别真扬眉问道:“大领班,他的话是否算数?”铁别真略作迟疑,冷然点头:“自然算数。”夏梦卿淡淡一笑道:“纵放叛逆,罪该论斩,你可得想想清楚。”铁别真呆了-呆,道:“这是我的事,用不着阁下心.只要能追回大内失物,当可将功折罪。”
“这怎么行?”夏梦卿皱眉摇头道:“你煞费心机,绞尽脑汁,不辞劳苦地冒着生命之险跑来哉我,为的是讨好主子,求得功赏,我岂忍心让你白忙一场,失去这种天大功劳?
…
”铁别真陡觉面上一热,倏又一沉,正要发话,那名红衣喇嘛又自笑说道:“也行!既然你肯为我们着想,那我们就狠下心,收回失物,同时也留f你的狗命好了。”
“这才对!”夏梦卿一笑说道:“但是,你阁下怎知那两样东西如今仍然在我身上?杀了我这唯一知道藏处之人,只怕你们求功不成,还要招来大祸呢!”红衣喇嘛心头一震,立时哑口。
夏梦卿抬手一指那外围持筒而立的百名军,接着说道:“再说,死物无眼,站在这圈内的又非我一个人,他们若贸然出手,六位势必要做了我的陪葬,功劳未成身先死,岂非太不划算?”一听这话,六名侍卫身形猛颤,慌不迭地疾飞退。
刹时间,两道包围圈合而为一,中央只剩下夏梦卿一人。
显然,这是夏梦卿本无意出手阻止,否则凭他们六人,一个也休想轻易退开。
铁别真暗吁一口大气,立又狞笑扬声:“狡猾叛逆,现在你还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