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宦海奇英入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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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尚有一事不明,拟向少侠请教。”夏梦卿呆了一呆,道:“岂敢,夏梦卿知无不言就是。”郝元甲略-迟疑,毅然说道:“郝元甲愚昧,不解少侠因何-定要阻挠布达拉举事,并出手弛援大内?”
“很简单。”夏梦卿淡淡一笑,扬眉说道:“我之所以出手驰援大内,乃是因为兵书、名册这两件东西固然不能久沦朝掌握,同样地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若问我因何本抵制布达拉举事,理由也很浅显,因为他们的门的并不是为了光复大神州,解除我大汉民族的枷锁。”郝元甲一怔说道:“少侠这话何所…”夏梦卿截口道:“难道傅小天没有对你提起过?”郝元甲道:“傅侯只告诉我一个大概,我仍然不甚了解…”夏梦卿星目深注,冷笑说道:“好,那么就请郝舵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郝舵主对先朝大将军吴三挂的看法如伺?”郝元甲陡挑双眉,目冷电:“痛哭六军俱缟韦,冲冠一怒为红颜!易帜之罪,虽不完全在他,但设非他借兵入关,引狼入室,大好山河当不致瞬间变,我对他的看法只有两个字:该杀!”夏梦卿大笑说道:“恰当不过,只恐尚不足解恨,如今布达拉为的虽非红颜,但那受人利,供人驱策的情形却与引狼入室毫无二致,面且势将引起的灾祸必然更甚。吴三桂前车可鉴,痛定思痛,夏梦卿怎能不想尽办法以防上悲剧重演?”郝元甲心神震动,无限羞惭,含歉然地望了夏梦卿一眼,点头说道:“多谢少侠指点,如今我已明白了,少侠可否再赐示那谋纵布达拉之人是谁?”夏梦卿淡淡说道:“郝舵主应该听说过白衣大食之名,引虎驱狼,何异卖国?遗臭万年事小,生灵徐炭事大,郝舵主谅不至再加责难吧?”
…
”夏梦卿微微一笑,正待跟着站起,突然转向旁立小叫化.笑道:“有人来了,快去开门。”夏梦卿的听觉还会有错?小叫化应声转身出门而去。
稍时,破门儿复启,小叫化领着一人走了进来。
这人正是适才睡在城门附近屋槽下的那名年轻叫化,他向着郝元甲与夏梦卿躬身覆命,将适才所见说了一遍。
夏梦卿听罢沉岭不语,郝元甲却望着他惑然说道:“少侠以为傅侯伉俪是…”夏梦卿微一摇头,蹙眉说道:“很难说,我一时还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依情理判断,他两人于此时轻骑简囊地双双出缄,极不寻常,我想很有可能就此远下江湖了。”
“远下江湖?”郝元甲疑讶说道:“值此帝都危机未除,布达拉密宗高手随时都会卷土重来之际,傅侯肩负重任,这可能么?”夏梦卿淡淡一笑道:“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了,弘历他绝不敢让这两件东西就此失落,而除了傅小天以外,他又认为别人无法奈何我,只有命博小天带罪立功,把我连同那两样东西一起追回去。”郝元甲道:“傅侯会这样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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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说。”夏梦卿笑道:“他虽慷慨重义,有心全,但圣旨难违,却也由不得他自主。…唉,不论如何,只要他暂时没有问题我也就放心了。”郝元甲沉着说道:“但愿如少侠所料,只是那后来跟着出城的黑衣女子又会是谁呢?”夏梦卿笑道:“郝舵主难道忘了我适才所说玉泉山顶的事了?如果傅小天夫妇果然真的就此远下江湖,那后面的一人一骑必然就是那刁蛮的郡主德怡。”郝元甲道:“她跟出江湖做什么?”夏梦卿道:“这就非你我所知了,也许…”突然剑眉双挑,目冷电:“郝舵主,你先后派出几名弟子?”郝元甲不明所以,一怔说道:“共是三名,怎么?”夏梦卿威态一敛,淡淡一笑道:“那么,他们找上门来了,庙外来了六个。”郝元甲霍然变,转身就要扑出。
夏梦卿倏仲铁腕,一把将他拉住,笑道:“郝舵主,先礼后兵,非不得已万勿出手,我自有主张。”.郝元甲心知夏梦卿是不愿为他们丐帮惹来麻烦,可是他却认为值得,为这位宇内第一奇才竭尽绵薄,那是丐帮的荣耀,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领着两名弟子大步了出去。
一出庙门,便见五六丈外并肩站着三僧三俗。僧,是三个身材高大的红衣喇嘛;俗,是三个瘦小的黑衣老者。他看得出,六个人都是内外双修的一高手,大内一等侍卫。
这六名大内侍卫既然来了,却远远地站在五六丈外,这显示着,夏梦卿隔晚夜闯大内的余威尚在,他们余悸犹存。
郝元甲及门而上,站在门前石阶上,目寒芒,冷冷一扫六名来人,扬声发话。
“看来今天我们这化子窝蓬荜生辉,无上荣宠,什么风把六位侍卫爷给吹来了?六位是要找我郝元甲么?”居中一名环目虬须、面横的红衣喇嘛,似是六名侍卫之首,冷冷视着郝元甲,道:“你就是丐帮北京分舵分舵主,人称火眼狻猊的郝元甲么?”郝元甲冷然点头:“不错,正是我郝某人。怎么?莫非我们丐帮在帝都讨饭,也犯了王法不成?”那红衣喇嘛脸一变,刚要发作,但却又似有所顾忌,怒视郝元甲一眼,沉声说道:“好说!要饭化子遍吃四方,你们丐帮在帝都讨饭并不犯法…”郝元甲飞快接口道:“那么何劳六位大驾莅临?”那红衣喇嘛听若无闻,接着说道:“但倘若窝藏叛逆,那该又当别论。”郝元甲也来个听若无闻,淡淡说道:“大喇嘛怎么称呼?”红衣喇嘛冷冷说道:“贫僧铁别真。”郝元甲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雍和领班铁别真大喇嘛…”面一沉,接道:“阁下把话说清楚点,谁是叛逆?我这分舵又窝藏了什么叛逆?”铁别真双目寒芒暴,强忍怒气道:“本领班没那么多工夫与你们斗口,你们丐帮北京分舵若想在此安扎,就乖乖地与我把叛逆出…”一句话怒了郝元甲。他突然仰天纵声大笑,双眉倒挑,目冷电:“大喇嘛,别跟我郝元甲来这一套,丐帮并不畏事,我没有叛逆可、大喇嘛若是自信能挑得了我这分舵,就不妨试试。”铁别真然大怒,顿忘所以,暴喝一声:“狂民大胆厂就要闪身扑过来。
身旁一名身材较矮的红衣喇嘛突然伸手将他拦住,目注郝元甲说道:“阁下身为一帮分舵之主,当知此事之利害,我们只要你自己说一句,你背后那破庙之中有没有窝藏着昨夜闯入大内、盗宝伤人的叛逆。”这红衣喇嘛较铁别真高明得多,他探知武林人物素重名声,只要得对方正面答覆,就不怕对方谎言骗人。
他高明,郝元甲也不比他逊,答得很妙,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抱歉,这话我懒得答覆,我这化子窝有没有窝藏所谓叛逆,各位最好自己进来看看,请。”说罢,向门边让出一步,冷视而立。
他话虽这么说,岂就容人随便进庙搜查?六名大内侍卫顿时大为难,面面相觑,一时作声不得。
郝元甲看在跟内.笑在心头,双眉一扬,方要再次发话。
铁别真面一青,突然大喝:“好,咱们就进去瞧瞧。”他竟真的不怕死,当先向庙门近。
这么一来,那另外五人也只有硬着头皮,胆颤心惊地相继跟了上来。
由神上看,显然地,他们每个人都暗暗凝足了功力…
郝元甲冷冷一笑,闪身又让出一步。
就在六名大内侍卫距离庙门不到一丈之际。
蓦地里,一声轻笑,背后响起一个清朗的话声:“各位,丐帮分舵重地向来是不容外人闯,你们知道么?”笑声虽然低微,却震得六名大内侍卫耳鸣心跳,血气翻腾;一惊之下,同时住脚,霍然转身,十二道骇然目光注处,面前一丈内,赫然负手站立着一位白衣文士。
这位白衣文士,面焦黄,一脸病容,正笑地看着他们六人。
六名大内侍卫无一不是能察闻十丈内飞花落叶,虫行蚁闹的内家一高手,而今被人家近身后一丈之内却都懵然无觉,这身功力可想而知,人家若是出手暗袭…
心中惊懔,都不住倒-口冷气,铁别真定了定神,犀利目光严密打量,冷冷说道:“阁下何人?与丐帮有何关系?”白衣文士当然就是当今宇内第一奇才,玉箫神剑闪电手夏梦卿,他微微一笑,说道:“我是过路的,和丐帮小有渊源,六位又怎么称呼?”夏梦卿如此答话具有深意,他虽知道丐帮还不至于那么怕事,而且为了他玉萧神剑闪电手甚至能不惜一切;可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他却不堪为了他自己而为丐帮,尤其是丐帮北京分舵招来麻烦。对方来人既有此间,可见还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就干脆来个避实就虚,含糊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