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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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于苏三姑娘的婚事该如何解决,沐策没明说,他只是催着大家收拾好远行该用的行李,再把大宅托给山脚下的一对寡妇母女代为照料后,即带着一家子赶在苏老爷派人来接前起程赴京。
窄小的车厢内,花婶不地瞧着项南那双没处安放的长腿,又再次占去了大半的地方。
“兔崽子,你家的马车不是很大吗?怎么你还过来与咱们挤?”清早都过来抢位子,当他们这车是什么风水宝地吗?
项南相当无奈地瞧着跟在后头的另一辆大马车,慢慢回想起某两张桃花朵朵开的脸庞。
“…那儿热,这凉些。”他也不愿在这人挤人啊,可他能不识相点把车让出来吗?
花叔与花婶在思及这阵子风面的某两人后,由衷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是热的…”他们三个还是一块窝吧。
在另一辆豪华且宽敞舒适的马车里,苏默正无言以对地看着身旁某位乐此不疲的长工。
沐策心情甚好地梳着她的三千发丝,一下子将她顶上的发整治成妇少挽髻的发样,一下子又挽成未婚姑娘的垂髻,然后定眼将她瞧了又瞧,觉得手艺不佳之余,又全都拆散了,开始重新替她编成她最常编的发辫。
“我怎觉得…这阵子你老黏在我身边?”害她的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摆才好。
沐第一脸的理所当然,“都说过了,咱俩的默契不足得多练练。”都已说要坐实名分了,还练个什么?
“我俩的事,花叔花婶同你说过什么吗?”要赴京的几人中,最是处之泰然的,大概就属这名不务正业的犯了。
“并没有。”他好奇地低首看向她,“怎了?”她伸手自她的行李中翻出一只绣袋,自其中取出一串佛珠,仔细地戴在他的手腕上。
“这是?”
“花婶替你求来保平安的。”家中的长辈为他设想的可多了。
“给我?”他有些错愕,心底却因此而暖暖的。
她拍拍他的额际,“长工啊长工,你头上可是还顶着二十年的刑啊,虽然远亲说天下人皆以为你已死了,但谁知道入京了后会出什么意外?戴着这个或许没什么用处,但至少咱们一家子都会安心点。”他心情很好地问:“担心我?”
“难不成还能放心你吗?”她睨他一眼,心不解他打哪来的从容。
“三姑娘也似花婶一样在乎长工?”苏默笑了笑,扬手在他身上不断游移,“瞧瞧这面皮,我养的,瞧瞧这身子,我补的,你说我能不在乎?”
“三姑娘是否还漏了什么?”他懒懒地握住她的手,黑亮的眸子直盯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回望。
她微微别过脸,出一对又染上颜的耳朵。
“…瞧瞧这男人,我的。”他就一定要她说出来吗?
沐策心意足的低笑,以指挪回她的脸蛋,低首亲在她红的耳垂上,她怕地缩了缩颈子,无奈才躲过这一边,另一边的耳朵却没躲过他的袭击,害她直在心底大叹不过就是点美,她的耳朵真是不争气。
聆听着前头马车停下的声音,沐策再三连在她耳畔的双总算是挪开了,在他们所乘的马车也跟着停下后,他顺手替她理了理衣衫,随后揭起车帘,看着已下车的项南边走过来边向他招手。
透过车窗看去,今他们即将下榻的项氏别邸已在眼前,不愧是财力雄厚的胭脂皇商,堂皇富丽的建筑甚是招人注目,沐策难以理解项氏族人喜好地摇摇头,伸手打开了车门后,侧过身子朝苏默伸出一掌。
“来吧,在进去里头前,咱们今再练练。”苏默听了,立即如临大敌地紧捉住车椅。
“一定要吗?”为什么每在他们找到过夜地点后,她就得负责去买项南指定的当地特土产?这事就不能换个人做吗?
“要。”他瞧瞧她抗拒的模样,二话不说地凑上前将她的十指给扳开。
“今儿个我累了…”她转身就想往车里钻。
“不行,非得这么做不可。”沐策眼明手快地一手环住她的,边说边将她搂下马车,“况且你已进步多了,所以在到选云京前得再继续练下去。”与从前她在沛城里犯病的下场相比,他们这一路行来,她早就不晕也不了,这就说明了持之以恒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