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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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和他们一样知名的官宦世家;比如郝家,就比他们来得聪明滑溜,很早就弃政从商,成功开辟另一个战场。
金家后来虽然勉强跟上脚步,却是一路跌跌撞撞,做什么都不顺利。他们学人开过洋行,干过华人买办,却因为不懂其中的诀窍,而赔掉了近一半家产,这是金家第一次的危机。
第二次危机发生在民国创立以后,已经元气大伤的金家,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分家。
这个决定,几乎将金家所剩无几的元气消耗殆尽。所幸金安琪的父亲是家中的长子,分得了大部分的家产,才能勉强在上海滩立足。
“哼!”只是这个优势,似乎也没能维持多久。
在长时间有如无头苍蝇的胡投资后,金老爷子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亏损,将家中仅有的一些资产全数花光,如今的金家只剩一个空壳子,只是外表勉强维持着门面,其实经济状况已经糟到连一个小康家庭都不如。
“我养你这么大,不是要你光坐在这里说些好听话,你应该对这个家庭有所付出。”对于金家沦落至此,金老爷子认为并非是他的错,全是因为时局。
“是,爸爸。”金安琪比谁都明白,除了时局之外,最大的错是她,她的别,成了父亲今生最大的痛。
“你倒回答得轻松。”金老爷子冷哼。
“男人在外的辛劳,你能懂得了什么?你就跟你妈一样没用。”并且将矛头指向她已逝的母亲,金安琪的十指忍不住因此而绞紧。
“妈咪已经过世了,能不能请您别再用这种口吻批评妈咪?”再多的指责、再大的羞辱她都可以忍,唯独不许她最敬的母亲受到一丝污蔑,这点金安琪非常坚持。
“你还真孝顺。”金老爷子冷哼。
“也罢,她虽然没用,至少还把你生得闭月羞花,也算对得起我。”这大概是金老爷子对她们母女一连串的不之中,唯一到意的地方,金安琪只脑凄笑。
“我决定将你拍卖。”金老爷子忽地说道,金安琪错愕抬头。
“家中的经济已经糟到由不得我再犹豫,我决定为你举行一场拍卖舞会,把你嫁出去。”以换取一笔可观的聘金。
“爸爸…”金安琪不敢置信地望着金老爷子,一时间无法消化她所听到的讯息,这不会是真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金老爷子说得斩钉截铁,说明他不是玩假。
“我必须挽救金家的祖业,而你也知道,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光了,现在就只剩下你了。”和两年前的郝家相同,金家也走到因为经济出了问题,而不得不卖女儿的地步,只是金安琪的境况比郝蔓荻更为难堪,她要被公开拍卖。
“爸爸!”她可以了解他害怕失去祖业的恐慌,但公开拍卖这个点子行不通,她也不是畜牲。
“我供你读了这么多书,还花了许多钱栽培你,该是你回馈的时候。”金老爷子不容许她多说两句话,就是为自己辩解也不行,在这个家,他就是权威。
“我可以出外工作,赚钱贴补家用。”虽然惧怕,金安琪还是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只见金老爷冷冷拒绝。
“缓不济急。”他再度冷哼。
“就算你找得到写字楼的职缺,一个月顶多也只能拿个五、六十元,不了一丝牙。”这还是一般男职员的给薪,女还要再低。
“可是…”
“况且要是让人家知道我金泰聪的女儿,居然窝在一间小小的公事房里面上班,我这张脸又该往哪里摆?绝对不行。”上社会的子女,不是不能出外工作,但必须要有与身分相称的头衔,依他目前的状况,本不可能再开一家公司给她撑场面,何况这原本就不是他栽培她的目的,他不可能答应。
“您让我以这种方式出嫁,难道就有面子吗?”金安琪搞不懂她父亲的逻辑,但她已经茫然到连眼泪都挤不出来。
“这是你的问题。”金老爷子冷酷的回道。
“只要价钱卖得好,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羞辱。”换言之,她的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卖得好价钱,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金安琪一向就明白她父亲是个冷酷的人,但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无情。
她猜他接下来大概会提起她的学费、她母亲卧病在用掉的医葯费,这些在她父亲的眼里,都是一些不必要的花费,要不是碍于世人的眼光,他本不会让她上大学,况且她念的还是收费昂贵的教会大学,这简直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