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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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人儿并且有着白皙无瑕的肌肤和秀气的柳叶眉,她的嘴或许称不上是樱桃小嘴,脸型也不是瓜子脸,却是一般公认最具大家闺秀气质的鹅蛋脸,和她直的鼻梁极为搭配。
你生来就是要当大小姐的。
脑中响起母亲慈祥的赞叹声,母亲一向就是最支持她的人,总是说好话安她,用最温柔的方式增加她的自信。
目光飘向摆在梳妆台上的小座钟,金安琪忍不住伸手将座钟拿起来,摩抚上面的蓝雕花。
angel,你喜这个钟吗?
喜。
好,妈咪买给你。
当母亲和煦的笑容,今只成了最美丽的记忆。金安琪失神地望着座钟里面的刻度,好希望时光能够倒,回到被母亲抱在怀里呵护的时刻。
但那却是不可能的事。
轻轻放下制作巧的小座钟,金安琪被迫接受母亲已死的事实,现在的她再也没有母亲保护,有的只是残忍的命运在前面等着她,她必须一个人独自面对。
金安琪再度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方形的西洋廷领暴出她凝雪般的肌肤,但最耀眼的却是垂吊在锁骨间的钻石项链,那跟她的耳环、手炼是成套的。
镜中的人影看起来雍容华贵,在高价的珠宝衬托下,呈现出一种高贵不凡的气势,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真实的状况是他们穷到什么都没有,所有她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借来的,拿来给她应付今天的拍卖会用。
拍卖会。
这个无情的字眼,像是针一样地扎在她脆弱的心上,让她受到前所未有的痛楚。
讽刺的是,这个拿着针筒,狠狠刺她的凶手竟是她的父亲,是他决定她今备受屈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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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安琪,爸爸有话告诉你。”一个月前的某个星期天下午,金安琪正在房间里面看书,就被她父亲叫到客厅。
她不安地坐上父亲指定的位子,猜想父亲究竟想跟她说什么?他们父女两人一向不亲近,中间总有一道隔阂。
金老爷子冷着一张脸,打量坐在他右手边的女儿,就像金安琪说的,他们父女一向不亲近,也极少对谈。
金老爷子从来就是一个冷漠的人,自从金安琪的母亲过世以后,个更是一年比一年冷酷,金安琪也一年比一年怕他。
案女两人的冷漠和疏远,完全表现在双方僵硬的表情上。随着时间的逝,金安琪的表情更显得局促不安,好希望她父亲快点开口说话。
“你应该知道家里目前的状况吧?”金老爷子好不容易开口,一开口就教金安琪愣住。
“是的,爸爸,我知道。”尽管惊讶,金安琪并未假装自己听不懂暗示,因为情况真的很严重。
“我已经努力挽救,但仍止不住颓势,时局太糟了。”金老爷子不像在解释,倒像在训诫,让金安琪知道他有多辛苦。
金安琪只能点点头,附和他的话。时局糟是事实,但也有人能够从这七八糟的时局中窜出头,在商场及社会上争得一席之地,这只是借口。
“是的,爸爸,您辛苦了。”然而,她这话并不是敷衍。对于她父亲而言,这样的子真的过得很辛苦,他一点都不能适应。
金家历代以来,皆以念书求取宝名为主。福星高照的金家,彷佛受到了上天的庇佑,官运极为亨通,几乎每一代都有人在朝廷任职高官,着实羡煞了旁人。
这样的幸运持续了两百多年,直到洋人的洋大炮打到了家门口,他们才愕然惊醒,原来幸运不是一直都存在的。
接下来的变化可谓是惊逃诏地,金家的祖先眼看着时代一直在改变,只得也跟着变,却不是很成功。
于应付科举试考的金家,对于如同滔天巨席卷而来的西方,很明显不但不会应付,并且有被没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