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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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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谎话,编得极圆,又有“七柔铃”足资佐证,自然使那久经世故,明绝伦的“三烈魔”杨叔度,信为实事,毫不起疑。

田翠翠语音一了,杨叔度便向“天香罗刹”秦妙莲摇头苦笑说道:“看来我只得刻不容缓地,赶往‘野人山离魂谷’,打个接应的了!”秦妙莲含笑问道:“寰宇九煞人多势众,久据‘野人山’,既得地利,又占人和,你单独前去,似不甚妥,要不要我这‘天香罗刹’,助你一臂之力?”杨叔度尚未答言,田翠翠便即失笑说道:“秦大姊,你哪里能够随同杨大哥前去?‘七柔魔’楚绿珠,醋意极浓,阃令素厉,决不容杨大哥擅自走私,做了黑市买卖!何况‘双魔’,只一合手?‘环宇九煞’人数虽多,仍将敌不过‘血影神针无影剑,消魂宝扇夺魂钩’…”她话方至此“三烈魔”杨叔度业已焦急之状形于神地,站起身来,向秦妙莲抱拳说道:“莲妹,田姑娘说得对,楚绿珠生奇妒,我不便要你同行助阵,只请容我暂时告别便了。”秦妙莲闻言,竟以一副依依不舍的神,蹙眉微叹说道:“信道巫山终是梦,为水莫留情!杨兄走吧,最好你从今忘了我‘天香罗刹’秦妙莲七字。”这种擒故纵的攻心手段,极为厉害,听得那位刚刚尝过甜头的“三烈魔”杨叔度,惆怅万分地,顿足叹道:“莲妹不要如此说法,杨叔度因与楚绿珠多年夫妇,在她这等被强敌入重围,危机颇大的情况之下,委实不能不赶去,加以援手,但最多两月以内,定必回转这‘丹桂峡’中,与莲妹重聚!”说完,挥手飞身,红袍一闪,便自电掣驰去!

秦妙莲目送“三烈魔”杨叔度身形杳后,银牙微咬,向田翠翠似嗔非嗔地恨恨说道:“翠妹,你究竟捣的什么鬼?我好不容易才捞到一块勉强可以啃啃的老骨头,你又把他骗走,岂不是存心吊我胃口?”田翠翠秀眉双扬,娇笑问道:“秦大姊,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他?‘七柔魔’楚绿珠确实来到‘罗浮’,若不是小妹巧施妙计,你这多年经营的‘丹桂峡’,必将被她的无穷妒火,烧得千干净净!那婆娘别的手段,我们倒不怕她,但那一件‘七柔血影衣’,着实威力难当。

不易抗拒!”秦妙莲听说“七柔魔”楚绿珠当真赶到“罗浮”不微觉吃惊,向田翠翠追问究竟。

田翠翠说完经过,见秦妙莲脸上仍然含有对“三烈魔”杨叔度的惜别神情,遂向她取笑说道:“秦大姊,像‘三烈魔’杨叔度那样一老骨头,应该啃完就丢,另找新鲜货才对,像你如此依依难舍神情,不成了一只没有出息的馋狗了么?”秦妙莲脸微红,失笑骂道:“你才是只馋狗!常言道得好:”汉不知饿饥‘…“田翠翠笑道:“秦大姊,不要难过;我设法使你作位婆娘如何?”秦妙莲摇头叹道:“远水难解近渴,在这‘罗浮山丹桂峡’左近。最多只能找到些草树皮,却哪里来的山珍海味?”田翠翠妙目波,微笑说道:“秦大姊,你怎么只知道‘远水难解近渴’?就不知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独孤策蓦然一惊,觉得田翠翠此语,仿佛是指自己,难道她肯舍己耘人,要把自己当作礼品般地,送给这位“天香罗刹”?

他念犹未了,便觉耳发热,到秦妙莲两道又馋又的目光,正凝注在自己脸上!

果然,田翠翠语音一住,秦妙莲便伸手指着独孤策,媚笑问道:“翠妹,近在眼前之人,只有这独孤坚小兄弟,难道你肯长枕大被,会开无遮地,带着我这老姊姊一同享受!”独孤策嫌这秦妙莲语意太秽,自方微蹙双眉。田翠翠业已摇手笑道:“双斧伐柯,常人已不足当,若由我们姊妹施为,恐怕一夕之间,便使独孤坚要变成独孤痿了?我报告秦大姊一项佳音,就是他哥哥独孤策,已在‘丹桂峡’外,静候纶音,为姊姊驰驱效命!”秦妙莲惊喜过望地,扬眉笑道:“他来了么?怎会这样巧法,我这做主人的,不能失礼,且去接他进峡。”一面说话,一面站起身形,眉梢堆媚,眼角含,显见得这位“天香罗刹”已被田翠翠引逗得情狂涨,无法自制。

田翠翠见状,心中暗笑,连摇双手叫道:“秦大姊,你不必去,独孤策的脸皮,比他兄弟更薄,让我和独孤坚代为客,姊姊只磨砺以须地,准备作位婆娘吧!”秦妙莲哪里想得到田翠翠对于自己也是信口胡言,花,遂还颇为地,点头笑道:“翠妹既然这样说法,便有劳你和独孤坚小兄弟了。”田翠翠笑地站起身形,拉着有点莫名其妙的独孤策,同向“丹桂峡”外走去,独孤策出得峡口,讶然问道:“翠姊,你打算怎样对那‘天香罗刹’秦妙莲代?”田翠翠一面疾行,一面冷笑说道:“代个,我们远离‘罗浮’,让她独自在‘丹桂峡’中,咬紧牙关地,去等独孤策吧!”独孤策皱眉说道:“这样做法,你岂不得罪了你这位秦大姊么?”田翠翠嘴角微披,轩眉答道:“得罪了她又有什么关系?本来我想拉她出山,帮我对付‘九毒徐妃’丁玉霜等,才不得不略加奉承,如今‘双魔’杨叔度、楚绿珠夫妇,中我妙计,业已先后赶奔‘野人山’,定把‘寰宇九煞’等人,闹得焦头烂额,哪里还用得着她这位‘天香罗刹’为助。”独孤策闻言,好不惊心,暗想世人友,多半全因利害,真正的道义相契,能有几人?

像田翠翠这等翻脸无情,更是极为可怕!

田翠翠看出独孤策神不豫,含笑问道:“策弟怎么不高兴了?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于‘天香罗刹’秦妙莲所采举措,略为过分?”独孤策摇头笑道:“我怎会认为翠姊的举措,有何不对?只是觉得‘天香罗刹’秦妙莲发现受骗以后,定对翠姊怨毒极深,今后应该防范她会挟嫌报复!”田翠翠闻言,脸微变,顿足说道:“策弟,你说得对,我作错事了!”独孤策不懂她这句“作错事了”语意,正待细问,田翠翠又已微咬银牙,恨恨说道:“斩草不除风吹又生,我既知必然要与‘天香罗刹’秦妙莲结仇,为何不乘机把她除掉,以绝后患?”独孤策听得更自暗暗摇头,决心赶紧设法离开这位心肠狠毒的“绿衣幽灵”为要!

田翠翠瞥了独孤策一眼,把面戾气凶光,换成了花娇柳媚,万种风情地,柔声笑道:“策弟,你是聪明人,猜猜看我们如今往何处?”

“翠姊,你是不是要去‘野人山离魂谷’?”田翠翠点头笑道:“我不能不尾随‘三烈魔’杨叔度,‘七柔魔’楚绿珠夫妇,看他们如何大闹‘野人山离魂谷’?恶斗‘寰宇九煞’?因为自己欣赏自己的得意杰作,会越看越有滋味,属于人生一乐!”这几句话儿,又把独孤策赶紧离开田翠翠的主意,完全推翻!

他觉得趁着“双魔”夫妇,大闹“离魂谷”恶斗“寰宇九煞”的绝世良机,就势设法援助“玉美人”温冰,离魔窟,并告知她母亲“佛女”温莎的昔遗言,劝她不必再向业已由“白发鬼母”变成“白发圣母”的萧瑛,寻仇报复!

这桩事情,关系太大,独孤策只得打消尽速离开田翠翠的决定,仍与这位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绿衣幽灵”同往滇西赶去!

一路之上,田翠翠自然卖尽风解数,向独孤策大加勾引,要与他重温绮梦。

独孤策战战兢兢,凭借一点灵光,苦抑无边人,总算支持了三,只与田翠翠抚抱温存,未坠孽海1到了第四上,田翠翠委实无法再忍,柳眉微挑,目注独孤策,冷然问道:“策弟,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在‘西施谷’内的那段旧情?”独孤策含笑答道:“受人点水之恩,尚思涌泉以报!何况翠姊昔在‘西施谷’内,加诸小弟的海样深情,独孤策必当地老天荒,永矢不忘!”几句半出真诚,半系米汤的话儿,听得田翠翠怒气微消,银牙咬定下,蹙眉苦笑说道:“策弟,你既不忘旧情,为何这几天来,总是推三阻四地,不肯和我亲热?”独孤策俊脸微红,嗫嚅说道:“翠姊,你怎样这等说法?我们不是蛮亲热么?”田翠翠“哼”了一声,似笑非笑,似怨非怨地,扬眉说道:“谁希罕这等隔靴搔的干亲热,我们既已曾经沧海难为水,就应该除却巫山不是云。”独孤策无话可答,只好脸尴尬神地,垂头不语。

田翠翠冷笑说道:“策弟,我不懂你到底对我是什么心意?竟如此不识抬举?要知道田翠翠自负绝,向来蔑视男子,对你一再委身,居然遭拒,莫非你嫌我配不上你?”独孤策苦笑几声,摇手答道:“翠姊,请莫误会,像你这等天上神仙…”田翠翠面容又冷,截断他话头说道:“我已经不耐烦再听你的花言巧语,彼此有缘无缘,就在今宵一决!如今夕将坠,天已黄昏,我们且寻个休息之所,倘若你再自命清高,不屑和你翠姊来上一场真亲热,则明曙光-透,我们便算是陌路之人!”独孤策闻言,知道今晚这场难关,必不易过,遂想乘机身。给她来个走为上策的第三十六计!

但念头转到“玉美人”温冰身上,又觉得她独居“离魂谷”与“寰宇九煞”等比虎狼更凶的魔头为伍,情势委实太险,万-‘稍马脚,被“毒手天尊”祝少宽等,看破行藏,则后果之惨,便将不敢想象!

恩师大悲尊者,与师叔“三奇羽士”南门卫,南海练功,暂难求其相助,目前倘若错过这场“双魔斗九煞,趁隙救佳人”的绝世良机,委实再想不出其他足以援助温冰自“离魂谷”中险之策!

走,错过这场搭救温冰的机会,可能会难补情天。

不走,万一应付不了田翠翠的风阵仗,可能会永坠海!

这两种相反的念头,在独孤策心中,起了矛盾。

想从矛盾之中,获统一,自然极难,独孤策正在沉思如何才能左右兼顾。忽听田翠翠昵声笑道:“策弟,这真是天假因缘,那座高峰际,有座茅庵,我们今夜可以不必宿,或是住山了!”独孤策闻声惊觉。顺着田翠翠的手指看去,果见右侧峰以上,建有一座小小茅庵,天也到了红沉西,夜四起之际。

他见田翠翠仿佛竟防范自己逃,始终都在贴身同行,知道想走亦已不易,遂立定主意,能挨一步,且挨一步,真若到千钧一发之时。便冷不防地,点倒田翠翠,向她说明无法承情,深源,借他禅榻,遣我相思,不也算得上一桩慈悲方便缘法?

“田翠翠一面呢声笑语,一面人地,拉着独孤策,便向室中禅榻走去。

独孤策知道田翠翠已下决心,今夜这场脂粉魔劫,定必难于逃,但却不得不仍图挣扎地,皱眉苦笑说道:“翠姊,我们不能过于放肆,因庵门已毁,万-‘有人撞来,彼此颜面何存…”田翠翠不等独孤策话了,便自柳眉微剔,冷“哼”一声,神颇为不悦地,接口说道:“策弟,你到了这等关头,还要端起架子,作你翠姊姊么?”独孤策因惧怕田翠翠对自己施展那些难于抗拒的心‮物药‬,故而不敢过分把她得罪,只好轻伸猿臂,拢住娇躯,在禅榻边上,双双坐下,柔声赔笑说道:“翠姊,你何必生气?但我们既然彼此相,则一生厮守,久天长,似应暂抑目前念,等到禀明小弟恩师,正了名分,再尽量亲热才对!”田翠翠冷笑说道:“你说得颇理由正大,冠冕堂皇。但我们之间的关系,业已超过了世俗道德界限,括苍山西施谷中…”独孤策就怕听她提起这“括苍山西施谷”六个字儿,遂赶紧截断田翠翠的话头,苦笑说道:“翠姊,‘西施谷’之事,小弟是为奇毒所,纵有愈之行,尚可扪心自谅,如今双方都在神志清醒之中,怎敢再蹈覆辙?小弟师门戒律,素极严,翠姊我既深,千万还请加以曲谅才好。”田翠翠听了他这套理由,淡然一笑,缓缓说道:“策弟,不论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你这项理由,编得极好,使我无能不为了使你不受师门责罚,而只得暂抑情思。”独孤策闻言,惊喜过望地扬眉笑道:“翠姊,谢谢你了,我们天荒地老,来方长,原本不必为了片刻娱,有辱终身名节!”说完,并为了对田翠翠略示安,竞主动地紧搂娇躯,一阵温存亲热!

田翠翠极为温顺地由他摆布,并低声笑道:“策弟,上有苍天,下有厚土,中间凭着良心!就冲你这‘天荒地老,来方长’八字,田翠翠也甘愿为你牺牲一切!”独孤策自欣得计,高兴万分地,又向田翠翠颊上亲了一亲,含笑说道:“翠姊对我如此恩情,独孤策答报不尽!”田翠翠摇头笑道;“我不要报恩,只要你回答我一项问题。”独孤策猜不透她又有甚问题?不愕然问道:“翠姊有何问题?小弟自当奉答。”田翠翠目光一冷,凝注在独孤策脸上,沉声问道:“策弟,你方才是说等你禀明恩师,正了名分以后,便可毫无顾忌地,和我尽量亲热!”独孤策因除了如此饰词之外,别无其他可以安田翠翠的说法,故而毫不迟疑地,点头称是。

田翠翠脸又转缓和地,微笑问道:“策弟,你恩师大悲尊者,是名江湖的武林圣僧,他能允许我这声名狼藉的‘绿衣幽灵’,与你结合么?”独孤策想不到她竟有此一问,不张口结舌地,瞠目不知所答!

田翠翠娇笑说道:“策弟,你还要对我报恩?还说对我不是虚情假意?如今竟连这样一个问题,都无法回答!”独孤策俊脸通红,期期艾艾地叫道:“翠姊,我…我…”田翠翠嫣然一笑,握着独孤策的手儿,柔声说道:“策弟,你不要急,你翠姊姊要对你尽倾心腹!”独孤策苦笑说道:“翠姊对于小弟的深情厚,独孤策完全知道…”田翠翠摇手止住独孤策再往下说,并自妙目之中,出一片湛然神光,缓缓笑道:“策弟,我们之间,作戏也作得够了!彼此均应收拾起虚情假意,说几句肺腑之言!”独孤策觉得田翠翠美人的一双妙目之内,从未有过如今这样的湛湛神光,故而一挑双眉,点头说道:“翠姊既然这等说法,我们便开诚相见。”田翠翠笑道:“议由我起,诚由我开,我先告诉策弟一桩重要事实,就是你不必对我深衔救命之恩,昔‘括苍山西施谷’一夕绵,是彼此两利,因为我也同样中了‘销魂葫魄西施舌’的奇毒!”独孤策听得大出意外地“呀”了一声,田翠翠继续笑道:“策弟,你是正派名门的少年英侠,讲究受人点水,报以涌泉,我若不说破这桩事实,你至少会在对我厌恶之内,兼有怀恩,如今丝毫无隐,坦诚相告,却必然于我不利。策弟是聪明人,你猜得出一向不肯吃亏的田翠翠,为何肯这样做么?”独孤策茫然摇头,田翠翠异常柔顺地,偎倚在他怀中低声笑道;“这都是由于自离‘罗浮’以来,一连几,你对我的态度所致。”独孤策不解问道:“翠姊此话怎讲?小弟愚昧难测,还请明白指教!”田翠翠微笑答道:“这几来,你虽虚情假意地,把我吊尽胃口,但你自己何尝不是火高腾,仅仗着平素道德*持,师门教训的一点真灵,力加克制而已!我见了你那副两眼通红,全身抖颤而拼命咬牙的支撑形状,始而生怜,继而生敬,终于把用你聊填壑,尽情玩的一片心,变成真!”独孤策默然聆听,未答片语,但目光注处,却显然看出被自己抱在怀中的这位“绿衣幽灵”田翠翠,哪里还有丝毫平素的凶狡,仿佛竟变成一位妙相庄严,容光焕发的菩萨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