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就在汗浊的午后光下,对面耸立着史丹福·怀特的鬼屋。她一直看着,直到那模糊的影像完全褪去。
从躺在梳妆台上的长篇专辑上,黎斯特正对着她微笑。
她闭上眼睛,试图想象着那对悲惨的『必须被守护者』,任谁也摧毁不了的埃及女王与国王。黎斯特的歌曲都为他们而唱,泻于电台频道、音乐节目、以及人们身上的随身听录音带。她看到玛赫特的脸庞在影中粲然生光,如同盈光线的雪花膏。
黑夜下沈,就像是深秋的季节,沈闷的午后突然被锐利发亮的黄昏取代。街道上的人车嘈杂,不知道纽约是否向来都这么吵闹。她将头靠向玻璃,史丹福·怀特的鬼屋就在眼角处,屋中依稀摇曳着人影。
隔天下午洁曦离开纽约,开走马修的旧跑车。无视于他的抗议,她还是付钱买下这辆车。她知道自己无法再把车开回来;然后她尽量显得轻松的拥抱养父母,告诉他们许多老早就想要他们知道的真挚情谊。
那个早上她寄出一封快递信给玛赫特,连同那两本血鬼『小说』。她在信中解释着,自己已经离开泰拉玛斯卡,即将前往旧金山参加黎斯特的演唱会,途中会经过索诺玛农庄,并停留一晚。她必须亲眼看到黎斯特,事关生死大事。不知道她抱有的钥匙是否能够打开农庄的大门?玛赫特允许让她住下来吗?
当她停歇在匹兹堡的那一晚,开始梦见双胞胎。她看到跪在祭坛前的那对姐妹,被煮带咽的尸身;双胞胎其中一个拿着装心脏的盘子,另一个拿着装脑袋的盘子。然后就是蜂拥而入的军队,冒渎的祭奠。
当她到达盐湖城,已经梦见双胞胎叁次。就在朦胧且骇人的场景,她看到她们被强暴。她还看到其中一人生下小宝宝,当她们又被逮捕时,小宝宝被秘藏起来。她们是否最后被杀了,她想看看她们的脸庞与眼睛,那夺目的红发折磨着她。
就当她在路旁的公共电话打电话给大卫时,才知道其他人也作了这些梦:全世界的灵媒与心电应者。所有的连结都指向血鬼黎斯特,大卫要求她立刻回到总部。
洁曦试着温和的解释,她要亲身前往黎斯特的演唱会,非得如此不可。还有许多没能说出的话,但她已经快要来不及了,请大卫务必体谅她。
『你绝对不能这么做,洁曦卡,』大卫说:『这些状况可不只是用来纪录与存档,你得尽快回来。洁曦卡,我们非常需要你,你不能就这样自顾自跑去“游览”请仔细听听我要说的话。』『我不能就这样回来,大卫。你知道,我一直都着你们每个人。但我还是忍不住要问你:你怎么受得了不亲眼见证这场演唱会?』『洁曦卡,听我说!』『大卫,告诉我真话,我要知道真相:你真的相信他们的存在吗?或者那都只是为了文件与资料、地下室那些可以亲手触碰的物品?大卫,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想想看那些天主教神父,她们在弥撒时所说的神圣话语!他们可曾真正相信,耶稣就化身与祭坛上?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圣饼、圣酒,以及唱诗班的歌曲?』她真是个该死的说谎家,为了保有自己的隐秘,竟然这么迫他!然而他的答复不曾让她失望。
『洁曦,你错了,我一直都知道这些生物的本体,我从未怀疑过他们的存在。就正因为如此,世上的任何力量都无法引我去参加那场演唱会。无法接受的人是你,所以你才得亲眼目睹方休!洁曦,黎斯特正是他所宣称的东西,那些危险都不是儿戏,而且还有其他更凶恶的血鬼会到那里去,他们会读出你的真面目,试图伤害你。请明白这一点,赶紧回来吧。』这真是惊心而痛苦的一刻。他使尽一切的方法要找到她,但是她必须说再见。他还说了些别的,像是他会告诉她『所有的来龙去脉』,会开放所有的档案让她阅读,而且他们现在正需要她…
然而她的心灵兀自漂浮悬崖,她无法告诉他自己的『整个来龙去脉』,这才真的是憾恨所在。当她挂上电话时,又已经要昏昏睡,梦境差点要临下来。她看到的圣餐似的餐盘,祭坛上的尸体,没错,那就是万物之母。该是入梦的时候了,让梦境继续吧。
驰向一零一公路,正好晚上七点叁十五分。距离演唱会还有二十五分锺。
她刚好经过华尔多·葛雷的山道,旧金山拥挤的天际朝着山丘覆下来,远方是黑的水。金门大桥就在她的眼前,从弯区吹来的寒风冻僵她控方向盘的双手。
血鬼黎斯特可会准时入场?想到一个永生不死的家夥居然也要『守时』,不使她发笑。至少她会准时进场,旅程已经结束。
对于大卫与阿伦这些她所的人们,她已经不再到哀伤。她也不再为伟大家族到难过,只有之心。大卫或许说对了,她的确无法接受现实的冰冷生硬,只好循入鬼混与梦境的幻领域。在那里,苍白的不死怪物是恰当的居民。
她走向史丹福·怀特的幽灵鬼屋,至于谁住在那里已经不再重要。她会是个受的客人,自从有记忆以来,他们就一直试图告诉她这一点。
万圣节的魔夜(上)丹尼尔背景是长洲形的大厅,群众像是飞溅过透明墙壁的体,穿箸万圣节扮装的青少年从前门蜂拥而上,一群群的人们排队购买面具与披风:『一副獠牙五十钱』,还有节目表。到处都是抹上粉白的面孔与牙齿,男男女女穿上正统的十九世纪服饰,他们的化妆与发型真是美绝伦。
有个戴着天鹅绒帽子的女人往下撒送一串串的枯萎玫瑰花苞,化妆用的血迹从她的脸颊往下滴落,到处都是笑声。
他可以闻到油脂与啤酒,对现在的他来说真是疏远无比的味道。周遭的心跳声构成美妙的雷霆之声,悸动着他耳中的半规管。
他大概是笑出声音来,因为阿曼德用力往他的手臂一捏:『丹尼尔!』『抱歉啦,老大。』他低声说。可是没有谁在注意他们啊,周围的每个人类都扮得花枝招展,他与阿曼德不过是两个苍白的年轻男子,穿着简单的黑衬衫与牛仔,头发藏在蓝海军帽,带着墨镜。『到底有啥大不了的?我连笑一笑都不行?现在正有趣呢!』阿曼德被什么东西分神,专注地侧耳倾听。丹尼尔无法让自己到害怕,他已经得到长久渴望的东西,在场的兄弟姊妹都无法企及。
早先阿曼德还跟他说:『你学到不少。』那是指狩猎、惑、杀戮,鲜血涌过心脏的滋味。经过首度的拙劣猎杀,让他从颤栗的罪疚逐渐化为神狂醉,他已经成为一个老练的不死者,醒来之后自然觉得饥渴。
没多久前,他们在附近的学校享用两个鲜美的青少年;他们要居在储藏间,以睡袋、毯与从艾许柏利区偷来的食物维生。这回他不再抗议,只有无止境的饥渴,以及不断增长的完美与无可避承之,穿刺的回忆毫无瑕疵。与阿易德一起狩猎更是艺术,时间本无关紧要。
当时阿曼德站在建筑外,扫瞄着找出『渴望死去的人』,这是他用的手法:沈静召唤那些人,他们就会应声而出。死亡的场面也非常沈静优美,许久之前他试图教导路易斯这项技艺,但路易斯觉得那么过恶劣。
理所当然地,那个穿着卡其布料的小鬼像是被催眠般地走出旁门,仿佛被皮耶·派帕的音乐所蛊惑:『没错,过来我这儿…』当他们走出门口,低沈平板的声音这些猎物,让他们安详死于灯光不断扫的垃圾场。
环绕着丹尼尔颈子的小手真是肮脏,他差点无法忍受。她的部摇摆,勾引他将尖牙刺入血。『你我…没错,你是我。』他以清晰的意识回答,是的。他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将她轻轻推开,然后死亡如同一记拳头般直达他的喉咙、他的胆囊,热淹没他的脑海与下体。
他让她的尸身掉落,靠在墙上思索着,这些血必然化为他的一部份,然后他惊愕地察觉到自己不再饥渴,已经完整无缺,如同被光线填,夜晚正等着他。可是另一具躯体躺在泥泞的地板上,如同沈睡的婴儿。双眼发光的阿曼德,只是一迳在黑暗中观看。
事后对于尸体的弃置,是最困难的一部份。昨晚他难过地哭了,本不敢看,可是今晚他就没那么好运。阿曼德说:『毫无痕迹就是毫无痕迹。』他只好将尸体掩埋在壁炉间,用许多石头盖覆其上。对于他来说,这也是非常耗力的工作,真厌恶这样碰触尸体。就在那一瞬间,他不想着:为何是这些人?两个堕落于同一个泥沼的可怜虫?这两个牺牲者并非命运,昨夜的那个孩子呢?可有人在寻觅她?突然间他哭出来,听到自己的声音,抹去眼中溢出的泪水。
『你以为那是什?』阿曼德质问着,帮他搬石头:『一本廉价恐怖小说?如果你不能够处理好后事,你就无法继续饮食!』这楝建筑物充斥着血柔软的人类,他们啥也没注意到。他们偷取那两个青少年的衣服,然后从破败的后门溜显真面目:我就是狩猎他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