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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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愧混着难以置信的羡慕,在玉脂般的凝肤上聚成久久不退的红晕,含水的大眼儿始终盯着手上的纸张,那上面龙飞凤舞的一等草书,怎么看也不像出自一个八岁孩童的手中,更别提那字句间惊人的独到观点和丰富的汉学修养了,真是让人汗颜!
颐竹惊叹着继子的才华,本已准备好的溢美之词全哽在喉咙,吐不出来。
她做贼似的从眼角偷瞥站在一边等她“指教”的赫克律,求助的眼瞪向罗袖。怎么个点评法啊?要是从头赞到尾,克律会不会以为他阿玛娶到的女人是个草包呢?
“额娘不必顾忌,尽管畅言,克律一定受教。”赫克律站在堂下,认真地望着颐竹。
“啊!我…”颐竹默默叹口气,再次扫一眼手中的文章。
赫克律之作将宋朝欧修的讽谏之法学得唯妙唯肖,她实在挑不出病,正想开口认输,惋惜一个接近继子的机会被搞砸时,一直站在她身后的罗袖却上前轻拍了她一下“福晋,王爷回来了。”
“王爷吉祥。”
“嗯,都起喀吧!”赫廉腾大步跨进书房,探寻的眼光瞥到堂下站着的儿子,微皱眉头“律儿也在这里。”
“阿玛吉祥。”赫克律对着阿玛行了个标准的问安礼,欣喜的光不自觉地划过期待的瞳子,他躬身立着,希望向来少见的父亲可以给他一点训示。
“廉腾,你回来得正好,你看,这是克律在太学被纪夫子盛赞的那篇汉赋,你来评点看看。”颐竹高兴地从书桌旁走下来,将手中的墨纸递给赫廉腾,依在夫君身边,正好看清赫克律眼中的。
赫廉腾接过儿子的作品,看了一遍,淡淡地点了个头,望着子热切的脸,严肃的语调里有丝抑的无奈“仿欧修之风是不错,可惜对实事了解太少,律儿,在故纸堆里是翻不出济世之能的,你还是多去翻翻市井之文,别太骄傲的好。”
“是,克律谢阿玛教诲。”被父亲重言自身缺陷的赫克律醒觉地点头,渴盼的眼仰慕地望向赫廉腾,努力保持平静的音调,却仍不小心了动的情绪“阿玛,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你先下去吧!”看也不看儿于一眼,赫廉腾以指轻弹一下手中的卷宗,薄薄的墨纸被他的指力弹飞出去,正落在书桌上。
“是,克律告退。”恭敬地弯下身子,赫克律向颐竹也行了个礼,便与其他一同被挥退的下人退出了书房,小小的身子动作却十分优雅,只是步子略显僵硬。
颐竹看着他的背影,抿起了,抬起头看向赫廉腾,直觉地说出心中的疑问:“廉腾,你不喜克律。”
“他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会教导他。”赫廉腾淡淡地笑着,回避着子的问题,深邃的眼穿过颐竹的头顶看向书架上多出的几个卷轴。
他状似随意的话语,却让颐竹僵起了身子。
“竹儿,你的那些陪嫁品中有不少本朝前期文人的墨宝,我总觉得他们的东西不值得珍藏,你可别被那些二的赝品了眼。”
“哦,我知道了。”勉强地应着,颐竹紧张地注意着赫廉腾伸出的手,他在书架上随意地翻拣着那些被皇上定为品的卷轴,如果让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会不会因为愤怒而休了她呢?颐竹担忧地想着,委屈地眯起大眼儿,有一刹那的冲动想向赫廉腾坦白自己奇怪的好。
可是,恐惧他不能接受的情绪占了上风,她只能抿紧了,退缩地偎在渐悉的膛里,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赫廉腾收回翻拣卷轴的手,抱着颐竹在书桌旁坐下。
听出了夫君语中的不安,她挣扎着想要开口,但,还来不及张口,红已被猛烈地噬。
她早已经悉的火热带走了她的清明神志,然而一股她不悉的恐惧也通过赫廉腾的薄,植进了她的心里。
颐竹受到了丈夫的情绪,那是一种接近绝望的恐惧,可是为什么昨天他还好好的,今天却…她不安地动着身子,在火热的锢中传达出不安的疑惑。
不安的预始终笼罩着她的心,最初的疑惑经过时的沉浸,慢慢地变成隐隐的醒悟,像有一刺牢牢地扎在心版上。
赫廉腾开始早出晚归,而且渐焦躁,他拒绝了她的亲近,存心阻断两人碰面的机会。可是,为什么?
颐竹沉默地看着这一切,不想理会府问的传言:她这个嫁进来不到两个月的克穆亲王福晋就要失宠了。
“将军。”执着将旗的玉手轻巧地将旗子放在棋盘上,再一次结束了棋局,也拉回对方不知神游到何方的神志。
“啊!我…噢!又输了。昶璨,你的棋艺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苦笑着,颐竹放下手中的棋子“我们再来一盘吧!这一次我…”
“也一定会输的。”昶璨摇了摇头,绝美的脸上是无奈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