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流放信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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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土那边有母亲的密函的抄本,是从给母亲梳头的那个琴女手里,转给她妹妹喜奈,再通过一个小侍从送到信长那里去的。盛传这些就是我们母子谋反的证据。所有这些,母亲到底还记不记得?”筑山夫人脸上顿时失去血。
“如果真有这么回事,就请母亲痛痛快快地告诉我,然后再作对策。如果是误解,即使别人说什么背叛父亲,做敌人的内应,孩儿也知道绝没有。”
“哈哈哈…”夫人突然又笑了“我要是说真有这回事,那你要怎的?”
“那么,母亲…”
“确实收到过回函,可这些全都是蒙蔽敌人的策略。”
“蒙蔽敌人的策略?”
“弥四郎和减敬是敌人的密探,所以,为了探听虚实,表示我也是和他们一伙的,就故意写信,做给他们看,那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信康盯着母亲的脸,身体一阵搐。欺骗敌人之类的事,母亲是做不出来的。如果真是这样,证据已经被人拿走,可怜的母亲已无药可救了!
这时,带来的下人急急忙忙地跑来报告:“禀告少主,滨松的主公已经来到本城,平岩亲吉大人来通报,请少主速去接。”信康一怔,看了母亲一眼,站了起来。筑山夫人被减敬和大贺弥四郎等人利用,已是不争的事实。到底还是大意了…信康急匆匆地向前门走去,一边走一边后悔不迭,既可怜母亲,又恨自己疏忽。
捕风捉影的谣传也曾多次钻进他的耳朵。可他坚信母亲决不会行谋反之类的不忠之事,一听到这些,一碰到痛处,总觉无关痛,甚至反过来安自己,结果竟适得其反。现在,武田胜赖又缓过劲来,一有机会,就来挑战骏河、远江。此时,居然发生密函之类的事情,信康自己还可以想办法应付,可是母亲似已无药可救。
出了筑山御殿,信康在赶往本城的路上遇见了平岩七之助亲吉。亲吉站在那里,浑身漉漉的,任凭雨水浇在头发上,洒在肩膀上。不过才几天的工夫,亲吉已经变成一个衰弱的老人,快要辨认不出来了,眼睛里也长出一块大大的黑斑。
“少主…”亲吉等信康过来之后,用手指了指远方“少主,请看那边。”亲吉指着树丛那边正门的方向。
信康的心头不咯噔一下。家康带来的军队似已把正门团团围住。
“亲吉,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主…决不要反抗主公。”
“难道父亲真听从了右府大人的命令?”
“是,啊不,主公的心中很是痛苦…先到大厅里,和主公见见面吧。”信康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父亲难道连血相连的亲骨都信不过吗?这种不溢腔,如热汤沸腾。
“少主,请摘下刀。”站在那里的神原小平太立刻上前,卸下信康的佩刀。
“你…”信康回头看着亲吉。亲吉无可奈何地注视着他“怎么会这样?难道父亲要剥夺我在此城的兵权?”
“主公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好了,前面带路。”家康坐在大殿上,冷冰冰地看着信康走进来。
“父亲大人,恕孩儿未能远…”信康瞪着父亲跪了下去,一股难以言表的悲凉袭上心头。
屋鸦雀无声,连声咳嗽都听不到。坐在上座的本多作左卫门像在自言自语地说道:“从今起,作左受主公之命,负责冈崎城守备。”作左说完,家康才开口:“从今起,将信康驱逐出冈崎城,幽在大滨。”一句话像巨石一样砸下来,不带一丝情。
信康一听,顿时怒目圆睁,抬头瞪着父亲。突然,他放声大笑。受到如此打击,他似乎已无法自控了,笑声中带着哭腔。
“怎么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事。侮辱、诋毁父亲大人云云,信康…哈哈…想不到父亲居然会听信那样的谣言,反正现在也没什么战事,父亲的意思是让我在大滨钓钓鱼,打打猎吧。父亲行事可真是独特啊。”
“信康,你给我老实点!”家康不忍看着儿子疯狂下去“亲吉、重政、小平太,早些把信康押到大滨去。信康,休要违背命令,在大滨等候处置。”说完,家康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等等!”信康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刚才还在笑的脸庞,现已痛苦得扭曲变形,眉梢和边的肌一个劲儿搐。
“还觉得冤枉?你还想说你无罪?”
“是,我没有罪。”信康向前膝行了两三步“三郎是父亲的儿子…”
“住口!”家康红肿的眼睛愤怒地瞪着信康“你沉于亡国的舞蹈,斩杀衣衫破旧的百姓,你都忘记了?”
“这…这,因为这些人想谋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