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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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浅所住的房子在三楼，第一楼将近三百平方，二、三楼两百多一点。以前沈浅只要一下班，总会有大妈来打扫，沈浅也就免了这工作。

尤然离开的几天，沈浅照常上班，神嗷嗷的好，上班治疗‮狗母‬，学了几声看家本领小狈叫，安抚‮狗母‬那躁动不安的心灵。对于沈浅这种资深动物接生婆而言，她会八国语言，驴叫、猫叫、叫、羊叫等等，但最拿手的是狗叫。

沈浅晚上加夜班，将近晚上十二点准备下班之时，一位厨师模样，膘肥体胖的男人牵着一头巨型黑犬种走进了沈浅的诊室里。沈浅倒一口气，沈浅清清嗓子，“敢问这狗怎么了？”

“貌似思了，最近看见女的就提腿跟着女人**跑，追也追不上，你看看这是怎么了？”沈浅走上前，对那位厨师说:“你放开它。”厨师把狗链松开，这松开的瞬间，只见那只巨型大犬四脚一飙，朝沈浅扑过去，沈浅一声狗叫，那狗就望而却步了。

“这狗病的不轻。”沈浅面容严肃地说道。然而，厨师已经被那声非常有震慑力的狗叫给镇住了。

“这狗平时有没有做配的动作？就是那种两腿起立，动的动作？”沈浅很专业的开始做笔记。

厨师一愣一愣的，“有，抱着我的腿常常这动作。”

“这狗正如你所说，思了，发情初，要么找个‮狗母‬让他玩玩，要么把它阉了。”厨师低头看着这只巨型狗，咬紧牙关，认真思考的样子，“还有别的选择吗？”

“有，打素，推迟发情期，治标不治本。”沈浅认真点头道。厨师隐忍地看着这只狗，随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boss，黑狗警长真思了，要发情了啊。医生说要么阉了要么找个‮狗母‬发发兽，嗯，你说咋办吧？哦，明白了。”厨师关上电话，“医生，一个晚上多少钱？”

“…”沈浅嘴角了，“你说什么？”

“包一只‮狗母‬一个晚上多少钱？”

“…”沈浅深呼，“我又不是狗老鸨，我怎么知道？”厨师拽着那只巨型黑大犬，“走，给你找位狗小姐去。”沈浅看着一人一狗离去，舒了一口气，准备衣服准备下班。这白大褂刚一掉，只听见走廊里那厨师嗷嗷大叫，“黑狗警长，蛋定蛋定。”然后又听见黑狗警长的惨叫。沈浅一溜烟地跑出诊室，看向走廊里两只狗在打架，旁边坐着夹起尾巴一直在发抖的浅浅。沈浅愣了一愣，跑过去安抚下浅浅，又看看一旁焦急万分，捶顿足的厨师，“怎么回事？”

“黑狗警长对这只拉布拉多犬发情，结果被这只杂种狗阻碍，两狗咬起来了。”厨师一脸担忧，“哎呀，不要把黑狗警长给咬伤了，伤了我赔不起啊。”沈浅连忙招手，“杂，不要咬了回来。”这是杂第一次不听沈浅的话，只见他发了狗疯，对黑狗警长一顿撕咬，那黑狗警长此时一看就知道是一向娇生惯养的宠物，连连被咬无法反击，只能夹着尾巴一顿跑，杂在后一阵扑，黑狗警长哀叫连连。

厨师吓得头大汗，又掏起手机打电话，“boss，boss，不好了，黑狗警长调戏有夫之妇，被人家原配咬的半死啊…我拦不了啊，咬得很烈。我们现在在市宠物医院呢，好好。”厨师挂完电话，快哭的表情看着沈浅，“这是谁家的狗啊，医生啊，赶紧拦着啊。”

“杂怒了，谁叫你家的狗敢试图当着他的面，**他女人？这不是找死吗？”沈浅不屑一顾，厨师点头哈，“医生啊，要是黑狗警长有什么闪失，我们boss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的。”沈浅心有些软了，低头看向浅浅，发现浅浅正耷拉着头，无打采，夹着尾巴浑身发抖，显然是吓了不清。

这黑狗警长也太胆大了，光天化之下，竟敢**？要学也得学她家的杂，要神不知鬼不觉啊，笨狗。

想必他家的主人也是笨得可以的人。

沈浅一脸看好戏的看着她家英武的杂，展现他撕咬的本领。

“汪汪。”杂嚎啕一叫，把黑狗警长到了墙角，张大嘴巴大口息。厨师拍着大腿，对沈浅一副英雄就义的样子说，“医生，等下给我准备打狂犬疫苗。”

“啊？”沈浅一时不理解，只见厨师跑向杂那边，手里居然举起一把随身携带的伸缩水果刀？沈浅大惊失，“死男人，你想干什么？”沈浅立即奔过去，狠狠地咬了一口那位厨师，只听那厨师发出几百分贝的鸣叫，划破了整夜的宁静，如一道忽闪而至的星…

“发生什么事？”身后一名男子低沉地说。

缩在角落里的黑狗警长夹着尾巴跑向那男子旁边，沈浅也送了口，木愣愣地看向来人。那厨师张着大嘴，见到自家的boss立即跨了脸，委屈至极，“boss，boss…”男子虽然背光，脸上的轮廓不是很明朗，但是对于沈浅而已，他就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她暗恋这么多年的男人啊，就这样活生活的站在她面前？

那男子随意朝沈浅瞟了一眼，有些愣愣的，而后变得极为吃惊，“浅浅？”沈浅轻轻咳嗽一下，缓解自己的尴尬，“好啊，小耗子。”那男子哭笑不得，“多年不见，你还是喜咬人啊！我一直以为你咬人只对我特殊呢。”沈浅皮笑不笑，忽而转头对杂说，“杂，见过耗子叔叔。”秦昊把目光放低到杂身上，只见杂很不友善，那嘴皱起来，鼻子发出不友善的哼声，还竖起，敌意地看着他。

“这只狗跟沈浅你有点像。”秦昊扑哧一笑，显然对杂的敌意不以为然。

沈浅白了他一眼，“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了？”沈浅怎会不记得？那是一段极其可怜的经历。她有记忆的时候，年龄都二十了，却重读高三。那年几个学校组织夏令营，她因为年龄大，老师特意让她去招待从邻市重点高中来的学生。

那天下了磅礴大雨，沈浅又没有带伞，冒着大雨去接那些学生。沈浅的城市是一座古城，充斥着青苔清味还有糜烂的腐木味。她淋了落汤，好不容易接到这些学生，可偏偏这些学生不敢走，因为他们的头头班长也就是秦昊因为一时摄影情迸发，先出去拍照去了。

沈浅那个火冒三丈啊，这个公子还真是有情调。无奈沈浅问了问这位班长的大概特征，知道他顶着大黑伞穿着深蓝牛仔还有白名牌球鞋。

沈浅打听完，只好顶着倾盆大雨去找偶尔迸发情的秦昊，跑了四五条街，终于在炮火台下面，见到一位顶着黑大伞，安逸在伞底下，拿着高档照相机猛拍的少年。一袭白团队t恤，深蓝的牛仔，一双名牌运动鞋。

沈浅便嚎啕一嗓子，“窜的耗子，归队。”秦昊蓦然转头，沈浅张着嘴傻在原地，好标志的混血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