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示迷津和尚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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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四鹰,全是武林中第一高手,自己曾听得师父说起过,他们师兄弟四人,各得了他们师父,天山老人的一样绝技。若是他们四人联手,武功的确是可以媲美当年威震武林数十年的天山老人。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师兄弟四人,向不分离,却不料为什么管心一人,会住在太湖之中?
袁中笙想及自己刚才,是败在天山四鹰门下的人手中,心中的内惭,也不如刚才之甚了。因为天山四鹰乃是何等样人物,他们的弟子,自然也非同凡响,自己落败,似乎也值得原谅了。
只见管老四踱了几步,抬起头来,道:“你说是黄山隐侠门下,可有证据?”袁中笙道:“我师父的好友,川东双侠,正在费家庄上,管前辈若不信,不妨可以去问一问他们。”管老四又呆了半晌,才向那少年一扬手,那少年走了过来。道:“师父有什么吩咐?”管老四道:“将这人放下来。”那少年嘴掀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一样,但是却
语又止,一跃而上,将袁中笙解开,放了下来。袁中笙被四马钻蹄绑住,又倒吊了这半天,被放了下来之后,四肢麻木,倚住了树身,方得站稳。
管老四又向那少年挥了挥手,那少年退了开去。管老四在袁中笙面前,坐了下来,道:“我是什么人,你可知道了么?”袁中笙忙道:“前辈可是天山四鹰中的扑天鹰管心么?”管心点了点头,道:“是。”他讲了一个“是”字之后,忽然又仰天长叹一声,像是有着无限心事一样。
袁中笙不知道管心是否已经相信自己是黄山隐侠的弟子,心中也忐忑不安,两人都好一会不说话,管心才道:“你到费家庄去作什么?何以会闯到我这里来的,你需照实对我说出。”袁中笙一听,不为难起来。
他搔了搔头皮,好半晌不曾出声。
本来,他源源本本地将经过情形向管心说出,并不是多大的难事。但如果要照实说出来的话,那么,他师父和冯大侠夫妇,被人掳去一事,也势必对管心讲了出来。然而,他又知道,这件事,川东双侠至今还保留着秘密,不愿对人提起的。
而要袁中笙临时编一些故事,去说八道的话,那袁中笙却又没有这个本事。
管心见袁中笙半晌不语,面不
一沉,喝道:“你为何不说?”袁中笙据实道:“我不是不说,只是其中有一些事,不能让人知道的,所以我不能说。”管心“嘿嘿”冷笑,道:“你身份不明,又来自费家庄,闯人我水城,便是死罪,还要口硬么?”袁中笙道:“我实是不能”他下面一个“说”宇,尚未出口,只听得管心,陡地一声怒喝,手臂伸处,已向袁中笙抓来。
他坐的地方,离开袁中笙倚身的那株大树,约莫有七八尺距离。而他那一伸手,人也未曾站了起来,照理说,那一抓,是绝抓不到袁中笙的。
可是,就在他手一扬,五指伸屈不已之际,袁中笙只觉得一股强劲已极的力,向自己
了过来,身不由主,向前跌去。
这一跌,跌出了五六步,管心五指一紧间,他虽然仍坐在石上,却已将袁中笙的口紧紧地抓住!
袁中笙心中骇然,忙道:“管前辈,你”他才讲了四个字,便听得管心喝道:“你究竟是什么来历,说也不说?”袁中笙一听,闹了半天,敢情人家仍然不相信自己是黄山隐侠的弟子,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们全是聋子不成?”管心面一变,左掌在袁中笙的头顶。提了一提,冷冷地道:“三妖余孽,居然敢来我这里生事,不杀你,也难以显我之威!”他一个“威”宇才出口,手掌已向下
来!
这时候,袁中笙的心中,可以说莫名其妙,到了极点!因为管心所说的话,在他听来,完全莫名其妙!
什么叫作“三妖余孽”袁中笙首先不懂!
他眼看管心掌力已吐,自己连气都透不过来,要糊里糊涂地成了掌下之鬼,心中急极,面涨得通红,可是他
口被管心抓住,却又一点力道也使不出来。
正在此际,突然听得远处,传来那少年的一声叱责,道:“你…你是什么人?”同时,听得另一个怪气的声音道:“小娃子,我是来找你师父的!”管心的掌力,如排山倒海也似,向下
来,势子何等之猛。然而,他究竟不愧为一
高手,一听得那两句对话,猛地一呆,手已停住。
他收住势子时,掌心已离袁中笙的头顶,已只不过两三寸左右而已!
袁中笙觉出管心的掌力陡敛,抬头向上看去,只见管心的手掌,仍悬在离自己的头顶不过三二寸的距离处,也不出了一身冷汗!
管心一停下手来,循声望去。
只听得那少年的声音,带着怒意,道:“咦,你怎么不请自进?”那怪气的声音道:“我一向不请自进的,你师父未曾和你说起过么?”这两句话已近了许多,而且,也可以看到两个人,迅速地向前来。
那两个人向前来的势子,十分异特。
那少年乃是倒退而来的,看他的情形,像是想将另一人拦住可是不论他如何阻拦,那另一人身形幌悠间,总是在他的身边,掠了过去。
管心一手仍抓住了袁中笙的口,左手却已垂了下来,沉声道:“添生你退开!”那少年一声答应,身子斜斜向外掠出。
他一退开,另一人向前来的势子更快,转眼之间,便到了眼前。袁中笙直到那人站定,才看清他是何等样人。一看之下,不一怔。
只见那人面上的神情,滑稽之极,脑袋光秃,一件袈裟,灰扑扑地,毫不起眼,不是别人,竟正是那个化缘和尚!
袁中笙又向管心看了一看,只见管心目光,注定在那和尚的身上,对于那和尚是什么人,似乎也在心中起疑。
那和尚一到,便冲着管心和袁中笙两人一笑,又向袁中笙一指,道:“好小子,你果然在这里,找得我好苦?为何给人当抓住,可是偷了人家什么东西,给人当贼办了么?”袁中笙不
啼笑皆非,道:“大师,我为了找人,误人此处。管前辈不信我是黄山隐侠的弟子,是以才将我抓了起来的。”那和尚“噢”地一声,又向管心望来。
不等管心开口,他已经抢着道:“原来阁下姓管,却不知已经故身的陇西管三源管大侠,和阁下是如何称呼?”管心一听得那和尚如此说法,不耸然动容,呆了一呆,道:“那是先父。”_那和尚点头幌脑,道:“原来阁下是管三源的后人,可喜可贺!”他讲话的神气,像是他和管心的父亲是老朋友,如今得见故人之后,心中便十分
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