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慕名驹管窥泰龙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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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宇不久之后,就在一间破旧的屋子内,见到了马仲昌和于得时两人。
他将大概情形向两人说了一遍,最后道:“据我最后向那老道主询问,得知厉艾二人,是向他打听一处地方的走法,那老道士不肯说出地点,我也没有法子。”于得时道:“那个老杂果然是个不说话的家伙,你就算迫他,他不说就是不说。”马仲昌问道:“小沈你此行到底可有收获没有?”沈宇道:“当然有啦!以我想来,厉艾二人,不是马上离开成都,就是逗留一段时间。”马仲昌道:“这却是什么缘故?”沈宇道:“假如他们马上出发,那就是已从老道士口中,得悉走法,是以立刻前往。如果不走,便有两种解释了。”于得时道:“怎么又有两种解释之多?”沈宇道:“第一个解释,便是他们不识得走法,所以不能马上出发,必须再寻人问路。”马仲昌道:“有道理,第二个解释呢?”沈宇道:“第二个解释他们已知走法,但先想抓到我,才动身出发。因此,不论哪一个解释,显然都不是一天半天就会离开成都。”马仲昌道:“我们自然希望他们留在成都,才有下手的机会。”沈宇笑一笑,道:“这一点两位放心,他们自动留下的话,那就不必说了。如果离开成都,我有法子使他们改变主意。”马仲昌道:“这倒要请教请教,你用什么法子,留住他们?”沈宇缓慢而有力地道:“刚才我们分析过,如果他们一径离去,显然他们已查明方向路途,同时亦不打算为抓我之故而耽误。可是假如我略现形迹,使点儿手法怒厉斜,他一定会改变心意,决定先打发了我,才前往那一处地方。”马仲景接口问道:“你不怕被他们擒下么?”沈宇道。
“此举虽然很危险,但为了那白骨家中的金窟,也只好冒险一试了。”于得时道:“这话甚是,天下间没有全不冒险,就可以发大财的呢!”马仲昌沉一下,才道:“小沈现在的神情口气,与初见面时全然不同,实在奇怪。”沈宇尚未开口、于得时又问道:“他有什么地方不同了?”马仲昌道:“我们初见面时,小沈虽然对发财之事,与现下一般热心,可是谈到厉斜他们之时,神情和口气,都很软弱,显然是极不想招惹他们。”于得时道:“现在呢?”马仲昌以锐利世故的目光,凝视着沈宇,道:“现在他不时出雄心,毫无畏惧的心情。当然,他是无意中偶尔的,如不仔细观察,不易发现。”于得时回想了一下,也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他似是已恢复了信心,不像起初见面时,那般的不大起劲的样子。”他们在观察与觉中,已发现了沈宇由消极的态度,转变为积极,甚至有一种迫人的雄心豪气。
此一观察十分正确,沈宇最初恢复斗志,是在受胡玉真相劝之后。正因他决定听从胡玉真的建议,尽力设法化解这段血海仇恨,才会找上马于这两个黑道中偷窃门的高手,助他行事。
只是由于他外表消极的子过得太久了,是以起初之时,还时时带着这种味道。
直到他刚才与厉艾二人,斗过智谋和胆力之后,他的雄心豪气,已经完全恢复了。尤其是与玄智老道人谈了那一阵,亦得到了不少鼓励和启示。
他高涨的斗志,配上过人的才智,马上就让那长于观测的马仲昌发现。分析起来,却是很自然的一回事。
马仲昌道:“我指出这一点,只想证明我的一个假定是对的。”于得时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假定?”马仲昌道:“我初见小沈时,就到他不似是线上的朋友。他没有这种味道,反而具有特异超俗的气质,定然是身怀绝技之人。”于得时道:“如果他身怀绝技,岂不更妙?”马仲昌道:“那得看他天是属恶?仰或正派而定了。如果他属于恶一类,哼,哼,老子我告诉你,我们都将被他利用之后,还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沈宇道:“那么我是属于哪一类呢?”马仲昌道:“以我看来你是属于正派的一类,因此,我真奇怪你如何懂得我们这条线上的规矩和切口?”沈宇道:“那还不简单么,我找道上之人请教请教,总可以冒充一下呀!”马仲昌摇头道:“若然你是外行之人,是向线上前辈临时请教的话,在最初碰面之时,你就瞒不过我们了,何况我们线上的南北二老的秘密传说,也就是那白骨冢一事,你便不可能得知。”沈宇沉默了一下,才道:“倘若你们能信得过我,那就依计进行如何?”于得时道:“你不想我们多问么?”沈宇诚恳地道:“是的,如果你们对我的事,全然不知,你们就没有什么危险,亦不会卷入是非圈子之中。”马仲昌道:“这话倒是可信。”他向于得时看了一眼,又道:“老于,我们去商量一下。”两人一同走出房外,沈宇只好耐心地等候他们的决定。
过了一阵,马于两人回到房中。
马仲昌道:“我们已经商量过啦!”沈宇道:“怎么样?”马仲景道:可以合作,但有些条件要你答应。”沈宇道:“什么条件?”马仲昌道:“你须得全力协助我们,不可过河拆桥。”沈宇道:“使得。”马仲昌道:“我们得手后,找到藏金窟时,你须得如数分给我们,不许独。”沈宇道:“使得。”马仲昌道:“你不许趁机杀死任何人,亦不得对女孩子来。”沈宇道:“我绝对遵守,还有什么条件没有片马仲昌转向于得时道:“你还有得补充么?”于得时适:“没有啦!”沈宇道:“那就一言为定,马上进行。”于得时道:“我去调查一下他们的行踪。”他走出之后,沈宇马上改为盘膝打坐的姿势,运功行气,调息呼。
马仲昌也练过武功,是以晓得他正在温习功课,所以也不打扰他,一径到院子中坐下来等。
不过他脑子并没有停止工作,却更为忙碌地作全盘的检讨和考虑。
对于合作之事,他想到最后,仍然认为没错,接着忖道:“小沈马上就调息运功,莫非是他认为可能很快就有动手的机会?”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沈宇突然大叫一声,身子蹦起数尺高,然后砰的一声,摔在尘埃中。
马仲昌大吃一惊,赶紧将他抱到上。
但见他各方面都很正常,四肢百体,没有僵硬现象,面亦不变异,只是睁开的双眼中,痛苦的神。
马仲昌尽其所能推血脉。
过了片刻,沈宇自己坐起身,道:“我没事…”马仲昌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字叹口气道:“看来我这一辈子,也休想赢得厉斜的七杀魔刀了。”马仲昌细味一下他话中之意,才道:“你何须着急,如果我们得手,你将他的武功秘籍,取过来记心中,一定有法子可以取胜。”沈宇摇摇头,道:“没有这么简单。”他下地溜了一圈,在椅子上落座,又道:“我如果是以诡诈手段,将他击败的话,这等胜利,有何味道?”马仲昌道:“有时候为了成功,也只好不择手段了。”沈宇道:“唉,我不是全然没有机会击败他,而是困难太多了,必须要通过很多关,才能得窥最上乘武功的堂奥。”马仲昌担心地道:“你回到种灰心颓丧的老样子啦!”沈宇听了这话,心头一震,道:“啊,难道我已经成为如此易变之人么?我往的毅力决心,如何都已消失了?”他这么一想,登时对自己大不。要知他的天,加上师父的训诲,无不都是勉励他勤奋向上,做一个永不气馁屈服之人。因此,他这种人最是鄙视那些反复多变,做事没有恒心魄力之人。
沈宇突然发现自己已有了这等倾向,可就不由得鄙视起自己来,立时痛下决心,定要改变这等态度。
他仰天一笑,豪气涌道:“马兄指责的是,大丈夫若要成千秋不朽的功业,岂能不奋发推飞,力克艰难?”马仲昌欣然道:“这就是了。”此时,有人来传报消息。
马仲昌与来人说了几句,便回屋告诉沈字道:“老于已指使四五个最能干的角,暗暗监视厉艾二人。但据他收集的消息研判,厉艾二人,有离开成都的迹相。所以他派人传话,要你准备一下。”沈宇道:“厉斜他们现下在什么地方?”马仲昌道:“他们正在买一些出门远行的用物,其中还包括一些干粮,我这就前去调查,相信可以从他所购置的物事上,猜测出他要到什么地方去。”沈宇道:“你去调查时,千万不可与他们碰面。”马仲昌笑道:“我懂得这等关键的重要,你放心等候我们的消息。”他出得此屋,很快就穿过几条街,最后在一家热闹的茶馆中,见到了于得时。
现下虽是傍晚时分,但连在茶肆中的人,好像都不知之既晚。
于得时劈头告诉马仲昌道:“他们已经整理好行装,现下在吃晚饭。”马仲昌道:“看来他们一定不在成都逗留了?”于得时道:“我也这么想。”马仲景道:“听说他们买了一些应用物事,能不能从这些物事上,推测他们的去向?”于得时道:“这倒是不容易,他们添置了一些衣服鞋袜,一点儿干粮,还有几件本地的小玩意,大概是回去送给亲友的。”马仲昌道:“若是如此,只好从别的方向下手了,他们用过饭之后,若是雇车,必定在刘瘤子的车行,我们派一个人,替他们赶车,这样就方便得多了。”于得时道:“行,就这么办。”他们将各事安排妥当之后,马仲昌可没有忘记命人送食物给沈宇。至于他们自己,亦已整装待发。
原来他们已计议定当,倘若厉斜与艾琳,乃是循大道南下,则一直到长江边为止,都是马于二人的地盘,便不妨在路上找机会下手。如果他们不是南行,这时才须要沈宇出马,将他们回成都。
于得时与马仲昌在茶肆中吃担担面时,于得时就遭:“老马,你现在似是比开始时起劲得多了,只不知是何缘故?”马仲昌另外叫了坛子,肥肠和风,一面放怀大嚼,一面道:“这是因为我已测透沈宇的为人,知道他不但不会骗我们,甚至将来找到黄金突窟之后,连自己的一份,也不会要。”于得时愣了一下,道:“若是如此反而不妙。”马仲昌道:“为何不妙了?”于得时道:“自古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若不为财,何故迢迢千里来到成都,他如是声明不要他的一份,就更不可靠了。”马仲昌摇头道:”若是以常理来论,你说得不错。可是沈宇并非普通人,自然也不是我们线上之人。”于得时惑地道:“他是什么人呢?”马仲昌道:“他是武林人物,游侠天下。在他心中,万两黄金,不当是一回事。但如果他能击败厉斜,称雄天下,便死也瞑目了。”于得时道:“你这话可是真的?”马仲昌道:“当然是真的,我们兄弟相了二十多年,难道你还信不过我?”于得时道:“不是不信,而是觉得太过奇怪而已。”马仲昌道:“假如你亲眼看见他豪气干云的样子,你就不必任何解释,便能深信不疑。”于得时遭:“我还是头一个听到你如此夸赞一个人,我信就是了。”马仲昌道:“你放心,都听我的,要知比手这种人,不但守信重诺,而且他如著成功,成为天下武林的大人物,我们与他有了情,不但面上光荣。同时也有了大靠山,不怕任何人欺侮了。”街上天已经昏暗,华灯如繁星般,在这座富庶繁荣的古城内处处闪耀。
街上有一对青年男女,很惹行人注目。这是因为他们都着白或银的外衣,男的虽是作书生装束,却佩着刀,一手提着行囊。女的烟娜轻俏而行,风姿绝佳,叫人不得不多望一眼。
他们走到一家车行门前,停下脚步。
行栈内有四五个汉子,都目光灼灼地望着他们。
其中一个上来,含笑哈打招呼,道:“两位贵客敢是要雇车子?”白衣佩刀书生,正是厉斜,他发出令人胆慑的目光,盯住这个掌柜身份之人,冷冷道:“不错。”掌柜生像是被一阵寒冷的刀气,拂过面门,不由自主地缩一下脖子。
他逃避地转眼向那白衣美女望去,冷不防又碰到一对冰冷锐利的目光,骇得他身子一震,几乎失声惊叫。
这个掌柜的已不知见过多少人,老的少的,美的丑的,但从来没见过具有这等骇人的目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