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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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化龙闻言,心弦猛的一紧!
他知道韦小宝这位“小柱子”与康熙那位“小玄子”的情太深,而胤祯刚回北京,康熙便告驾崩,其中又似乎真有什么蹊跷!
万一,韦小宝旧情深,按奈不住,竟来个硬闯清,要向胤祯问罪,岂不把事砸?!
清岂是易闯?韦小宝或他家人若有闪失,当然不妙!即令韦家大小的本领通天,能为康熙雪恨,摘下胤祯的人头,岂不也使自己与甘凤池等所计议要利用胤祯的狠忌刻,刺久安死的大汉民心,以利千秋光复大业的那片苦心,又复化为幻梦?
…
他正自皱眉之间,韦小宝含泪又道:“舒兄不必担忧,我已从虎头和甘大侠口中,得知你一片苦心,我如今不是‘韦小宝’,变成‘韦大宝’了,我分得清缓急,辩得出轻重,我会把眼泪往肚子里!从今天起,便在‘新丽院’中,替‘小玄子’立个灵位,只要我人在扬州,定必早晚焚香,通灵默祷,要这位从小结的老朋友放心,相信‘小柱子’必会为‘小玄子’报仇,但需略为等候,让他那忤逆不孝的儿子胤祯,先作几年刺大汉民心,惨杀新觉罗手足,以断送清气运的残暴冷酷皇帝!”舒化龙、甘凤池双双起立,肃然生敬的,各向韦小宝抱拳一礼!
韦小宝还了礼,拭去泪痕,转对茅十八道:“茅大哥,这次,虎头的妈妈阿珂,铜锤的妈妈苏荃,以及双儿,都和我同来中原,你知不知道她们如今何往,怎会相当失礼的没来探望你茅大哥呢?”茅十八惊道:“她…她们会不会去了北京?”韦小宝点头道:“苏荃和阿珂,去了北京,双儿却回了云南,其中缘由,让我向大家报告一下。”原来,也是韦小宝旧识,曾为“新丽院”题匾的先明遗儒吕留良的后人中,有人犯了文字狱,为生凶残忌刻、不能容人的胤祯所害!而吕氏后人内,又有一幼女,拜在独臂神尼门下,学习剑术,天分极高,尚未艺成!
韦虎头的生母阿珂,到了中原,闻知此事,关切吕氏师妹家仇,衔恨胤祯入骨,遂于谒师问安后,安师妹吕四娘,要她暂忘家仇,专心习剑,自己愿走趟京城,破坏胤祯的争嫡大业,先予薄惩,但却一定把这厮的脑袋,留在脖子上,以待吕四娘艺成之后,亲自下手恨!
韦小宝得知甘凤池、舒化龙等意利用胤祯以刺久安将死的大汉民心,有关光复的千秋大计之后,因恐阿珂切偾事,了步骤,遂赶紧命江湖经验最丰,武功最好,阿珂也最听她话的苏荃,也去北京,向阿珂说明利害,叫她暂忍一时之愤,而期造成不必属于在本人手中完成的最后胜利基础!
苏荃入京,去找阿珂,韦小宝又把最乖顺、最听话的双儿,遣回云南。
这是由于康熙之丧,必然传开,其中四阿哥问疾深以后,康熙便立告驾崩一节,显有谋蹊跷!韦小宝生恐建宁公主会闻讯生疑,万一大动肝火,竟动用云南韦家力量,纠众杀进京城,查明真相,替她哥哥玄烨报仇,岂不惊天动地,又得盘皆,使自己与甘凤池、舒化龙等,为之啼笑皆非,难于收拾!
双儿除了武功好外,人缘、口才并佳,更和建宁公主,最为投契相得,派她赶回云南,安抚公主,乃是理想人选!
由于建宁公主虽然嫁了自己,生下小名板凳的女韦双双,但血统终是人,祖宗庐墓,也在关外,韦小宝遂嘱咐双儿,不得不稍加隐瞒。
对于甘凤池、舒化龙等的千秋光复大计,以及大伙儿可能会前往山海关外,鹿鼎山中寻取大笔宝藏,并掘断“清帝龙脉”其“灵气”等极高机密,均应予以掩饰,叫双儿运用她的机智灵巧,相机应付!
把两个老婆分别遣去北京和云南之后,韦小宝才单人独自的赶回扬州,先与甘凤池结识订,再到“新丽院”看看自己从小便决定要做、而由茅十八代为完成的这桩扬州开院的心愿!
看了“新丽院”有“丽”、“丽夏”、“丽秋”、“丽冬”四阁,以及庭园池榭的美仑美奂气派,韦小宝笑颜已开,再听说母亲韦芳那尊玉石雕像,在开张之,曾与大厅上,受了扬州文武百官,巨商富贾,甚至于四阿哥胤祯的叩头礼拜,韦小宝更是心中大,暗祷:“妈妈呀,妈妈,你生前受够了肮脏气,死后却沾了风光,扬州的所有富贵人物,包括现在已当了皇帝的四阿哥胤祯,都跪在你的面前,对你叩了头!这就叫‘那里丢的那里找’!我‘辣他们妈妈的’,儿子韦小宝,总算在扬州地面上,替你老人家,翻回老本,出了一口气了!
…
”心愿已遂,孝思已尽,恶气已消,韦小宝为了国丧,为了纪念老朋友“小玄子”遂请茅十八化身的“王八太爷”下令,把刚刚开张的“新丽院”来了个休业一年,但大厅上韦芳的宝石雕像之旁,也果然添了一个“小柱子”为“小玄子”所立的神主灵位。
韦小宝说明经过,茅十八与甘凤池、舒化龙等,听得均赞他处置允当,面面俱到,确实已从“韦小宝”成为“韦大宝”了,于是“新丽院”虽宣告休业一年,但丽园中,却并不寂寞,成了韦大宝与茅十八、舒化龙、甘凤池叙旧结新,镇推杯畅饮的绝佳所在!
韦小宝果如茅十八等所赞的面面俱到么?
不,他至少有一面未到,就是前来“新丽院”时,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而让他那在调皮捣蛋方面强父迈兄的二儿子韦铜锤,有了空隙,可以悄悄溜走!
其实,韦铜锤并不太怕爸爸韦小宝,最怕的乃是武功比他不弱,头脑比他更足的妈妈苏荃!
韦铜锤认为爸爸韦小宝既到,妈妈苏荃和妹妹韦双双,必然是与爸爸一齐同来!
只要妈妈和妹妹一来,自己不论想耍甚花样,出甚点子,都绝对逃不过她们耳目,等于是孙悟空的脑门子,套了一个“金箍”哪还有什么好混?
故而,他不等韦小宝在园内现身,便见机先溜!
这小子着实顽皮,要走还不肯白走,竟顺手牵羊的,在甘凤池的间,摸了一把!
甘凤池明知故纵,可以抓,能够抓而偏不抓的,让他盗去了四阿哥胤祯所赠的那面玉牌!
韦铜锤是机灵鬼,他虽来晚一步,未及参与“新丽院”的开业之盛,但已把当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打听得清清楚楚!
溜出丽园,发现自己从甘凤池间顺手摸得之物,竟是这面玉牌!韦铜锤不心花大放,乐了个哈哈大笑!
他知道这面玉牌,虽值不了多少银子,但却可以代表四阿哥胤祯的亲近使者身份,在山海关外,呼风唤雨,大派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