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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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否认靳仲骐在她心里的分量有渐加重的趋势，但她却不知道自己付的是一颗完整的心、所有的情，她竟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上他，上自己的丈夫。

原本上自己的丈夫，是件多么天经地义且理所当然的事；如果她能发现得更早一点，或许她还会觉得期待，期待终有一天自己可以得到他同等的对待。

可是，如今这迟来的发现却让她椎心刺骨，因为她知道不该再有所期待，即便期待了也永远不可能有成真的一天，因为他不是无心，而是他早将心给了另一个女孩。

她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女孩为什么不再留在他身边；但她羡慕她，衷心羡慕，因为她得到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的真心。

“胃口不好？”余秀的眼顿时晶亮了起来，很显然的，她想歪了。

“除了胃口不好，还有什么症状？会不会觉得嗯心，还是想吐？”

“很抱歉，妈。”她摇摇头，知道自己又让婆婆失望了。

“我的月事刚过。”她何尝不想要拥有他的骨，但这副身子如此瘦弱，加上长期以来无形的力，想必要受孕也是件难事，更或者，她也许不可能怀孕。

已经结婚两年多，要该有孩子早该有了，不会拖到现在仍一点迹象都没有；现在文明病太多，不孕的妇女也何其多，难保她不会是其中一个，毕竟她从没检查过。

现在的她，相信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被发生的，即使如这段不可能幸福的婚姻，如此平淡、如此表象，都能切切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世界上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也有权利被发生，而她，已不再觉得讶异了。

“喔。”余秀的确是失望，但她却不怪蓟芷蔷。

“都怪仲骐太忙了，一直不出空来陪你，改天我得好好地说说他，非得叫他挪出假期陪你去度月不可。”这两个孩子连月旅行都没安排，仲骐工作力又大，难怪怎么都蹦不出个孙子！

“妈，没有人结婚两年多才去度月。”她闻言苦笑，笑婆婆异想天开。

就算真的成行了，她也不会是他真心想共度月的对象，既然如此，何必费他宝贵的时间呢？

“谁说没有？不是有什么二度月的吗？不如你们就去二度月！”余秀自作主张地下了决定。

除了配合地苦笑之外，她还能怎么做？他们之间连第一次月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有二度的可能？

鼻头微微发酸，她闭上眼，跑到厨房泡茶；万一让婆婆看出自己不对劲，怕是要引起轩然大波，这绝对不是她所乐见的结果。

她已经让靳仲祺娶了一个不喜的女人，不能再给他添加任何麻烦了。

才刚烧好开水，就听到门铃声乍响，她关掉瓦斯炉，由厨房里探头看向客厅…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对著余秀低头说话。

“对不起，请问芷蔷她…”

“丁大哥？”蓟芷蓄走出厨房，对丁培允的造访到惊讶。

“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是公司有什么事吗？”她纯属直觉反应。

“不是。”丁培允眉头深锁，并没因见到她而放松。

“芷蔷，我…”

“丁大哥，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下？”他的脸很难看，彷佛有什么事发生了似的，蓟芷蔷的心不知不觉的跟著动不安起来，但这对眼前的情况一点好处都没有，她只得令自己镇定下来。

“我正准备泡茶，你坐一下我们再谈，好不好？”

“是啊，丁先生，你就进来坐一下吧！”余秀的眼光转在蓟芷蔷和丁培允之间，说不上来怎么回事，一些似曾相识的浮扁掠影不断闪过她眼前，让她的心情也随之隐隐浮躁了起来。

“这…”丁培允显然面有难，他在门口僵持半晌，最后才妥协地踩进玄关。

“我只坐一会儿。”他事先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