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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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绷紧的声音传入我其中:“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明白。”这些话恐怕是楼公子用词中,低声下气的最极限了。
我轻笑,伸出左手在窗上画圈圈,描绘他映在窗上的面孔。
“笑什么?”他问。
“你曾经喜过某个女人吗?”
“当然,但绝不是你这一类的。”我想也是。通常花花公子的配对都是清纯美少女,要是“失足”地去喜上烟媚女子,那真叫破功了!愈是花心的男人,愈是会娶到天使一般的少女,这种结局才有醒世的意义,告知天下女子千万要单纯天真如婴儿,才会有幸去当男人的正室与最后恋人;如果不单纯不天真,不保护好自己那片薄薄的女处膜,那可糟了,只能在每一出故事中当配角,饰演坏女人,没有当正室的命,了不起给人藏了娇就算好下场。
可是,当了正室并不代表会是丈夫最后的女人;最后的恋人可也不代表是最后与那男人上的女人。世间没有绝对,女人何必为那不值得的头衔、不可靠的男人去故作天真?如果婚姻像买家电一样,也有保证书、保证期限,能担保男人守贞自律,我会完全臣服于那个制度中,即使不婚也不会去嘲它存在。
但是呀,时代在变,婚姻也在变,唯一可说公平的大概是婚姻的破灭已不再是男人外遇的问题;这一点上头,女人青出于蓝,不让男人专“美”于前。多好,各自找乐子,公平嘛!但,时代变成这样,人类还要婚姻做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恋的完成式在于套上戒指的那一刹那,老套的公式既然人类沿用至今,倒也不必有改变的必要。
如果不是以婚姻为前提,那么楼公子“喜”上我,就不值得令他坐立难安了。谁会迫他喜的下一步非要如何不可呢?
我想,基于富家身分、玩家本,以及自律甚严,喜上我这种女人会令他自怨自鄙。
“高贵”的血迫他只能喜同等高贵的女人,即使不要求女处,也要是只会为奉献的圣女,不能是我这种拜金女子;不管我有怎样多的面貌、怎样难捉摸的个,大前提下,我都是他眼中拜金的女人。有钱的男人就是怕女人为他口袋的钱接近他,玩玩可以,但当真陷入了,可就不好玩了。
回头想想自己,其实我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让他看上,居然在谈好分手后却又令他反悔?了不起他就是看到我不施脂粉的一面罢了!但那并不稀奇。在楼氏机构中多的是清秀佳人,浓妆淡抹任君挑选,清纯冶应有尽有。只要他这名公子哥儿一钦点,用钱去砸或用鲜花去取芳心,还怕不手到擒来吗?那他巴着我不放做什么?
“为什么喜我?”我问。
“你认为我会喜你?”他口气嘲。
好吧,那用另一种方式问:“当初为什么点召我?”够“尊重”他了吧?给足了十全的面子了吧!
他俐落地将车子滑下道。在第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来面对台北市必然的车,也让他得以回答我;时间多得很。
“你的某些神情很特别。”他下车窗,燃起一烟,侧着面孔看我。
“除了娇媚之外,在无人注意时,你像在玩你周边的一切,以一种置身事外的看戏姿态看别人表演;就这一点,使得你散发的气质异于其他女子,花瓶女也好,清纯女也行,你就硬是不同。其实你的容貌不是特别出,但你引人。”
“那么,既然说好要分手,又何必反悔?”可能是踩到他不愿表白的处,他一手将烟捻熄,车子开始在车阵中动而行。
“我说过,我需要明白。也许真的是我还没厌倦你。如果你真的是个好情人,就别再在我面前上浓妆,将头发吹得像铁丝。”说完,伸手拨我的头发。
“为什么我非得配合你,给你时间去讨厌我呢?”
“你别无选择。”他微笑:“你聪明得知道自己身分的轻重,在恩客面前你没有自尊与自我。如果要讲清高,你就不会让我用钱收买。”这是最现实的一点。我叹息而笑,我的老天,这个男人不哄女人之余也不容我这种女人去清高自负。在金钱代表一切的两游戏中,就什么也不必谈了。
所以他占尽优势。谁叫我去强惹他呢?
想来,说清楚时,他一点也不含糊;这男人无情且犀利。
可能我再度涉入的,是更高层次的战斗;既然出国不成,那就来玩个彻底吧!
只是会有怎样的结局,我就不知道了。
我并不反对他强要我住到他的地方,并且坚持不让我住必我的小窝;他以为我的公郧前任恩客的赠予。一直以憎恶的眼光去看待。他载我回他的公寓,同时也将公寓赠予我名下。
也许在他人看来是值得羡的,瞧,才区区几个月的服侍,居然赚来一层近五十坪的华丽公寓。但我看到的是更深的义意…他是个有洁僻的男人;这个公寓一旦让我或其他女人住下来了,他就不要。嫌脏。
正式同居对他或他的社圈而言可真是大事。楼大少从不与女人共居一处的,并且他同时与许多女人来往,此刻却与据传已下堂的“前女友”死灰复燃,并且同居,这是何等的大新闻啊!
也不过三天,我就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真不知道我该不该自动在台北市游行一周,让人一其好奇心,免得有人千方百计要来拜访我。
当然我不会笨得再回到楼氏工作。我做起了一般妇情该做的事:花钱、闲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