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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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夜刘川跟着单成功在那片房顶上连蹦带跳,单成功脚崴了他就搀着他继续奔跑,他们最后从那片屋顶跳进一条小巷时,单成功崴了的那只脚又戳了一下,伤得几乎不能行走,刘川扶着他一瘸一拐地向巷口走去。
美丽屋外晚上东照的两位便衣看到治安警察们带着芸姐和三陪小姐们走出夜总会大门,上了门口的警车,便急急拨打电话。
便衣:“景队,他们走了,带走了一帮小姐,没有刘川,没见他出来。”市局某处晚上景科长已经赶到这里,他在电话中指示便衣:“我已经问了,这是分局搞的扫黄清查,你们现在可以用客人的身份进去,看看刘川还在不在里边。”美丽屋外夜两位便衣挂了手机,过街向美丽屋走去。
街道夜刘川把单成功扶到街上,叫了一辆出租汽车。出租车穿过了整个城市的夜幕,从北京的东北一直开到了西南,在丰台区一条偏僻的小街上,停在了一家洗浴中心的门口。
市局某处晚上一位民警走进办公室,向在这里等消息的景科长和老梁报告:“分局的电话过来了,他们说今天在清查美丽屋的时候跑了两个男的,一个四十多岁,一个大概二十左右,他们是一起跑的,分局估计这两个人是嫖客,现在已经把夜总会的经理带回分局了。”市局的老梁看一眼景科长,景科长万分惊愕地:“跑了?”这时,景科长的手机响了,是钟天水打来的电话。
景科长:“啊,老钟啊,刘川那个事…快了快了,刘川要参加评比是吧。哎,老钟,你知道不知道刘川除了自己家,还有其他住处吗?”洗浴店夜在洗浴店一间灯光暗暗的小屋里,刘川先是与单成功一起察看了他脚腕的伤势,然后两人开始谈。
单成功:“刘川,我该怎么谢你呢,怎么谢你的救命之恩?”刘川没有答话,披着浴巾翻自己的兜找烟,烟盒已经空了,被刘川成一团。
单成功试问:“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吗?你救了我两次,为什么?”刘川:“第一次…算是为了钱吧。因为有人想放你出去,为这事好多人都得了好处。我们监狱的司机杨师傅也给了我五万块钱…当时我家里正急需用钱,我得了重病,下不了了,所以这五万块钱…对我很重要。”单成功:“那这次呢,难道这次也有人给你钱吗,这次又为了什么?”刘川:“这次是为我自己,如果你真的被公安抓住了,我想查出你的身份应该不难吧,也许你会把杨师傅,把我们几个人都供出来,那我就不仅仅是受个玩忽职守的辞退处理,回家另谋生路的事了,那我就触犯了私放罪犯和受贿两条罪名,那就肯定要和你一样,得在监狱里过一辈子了。”单成功:“不管你为了什么,为了钱还是为了保自己,我都得好好谢你,咱们俩的命反正是拴在一块儿了。你头一次到美丽屋后院来的那次我就认出你来了,不过我没跟芸姐说你过去是干什么的。不过我第一次在后院看到你真把我吓着了,我怎么看怎么像你,一问芸姐,才知道你是过来找工作的,我就猜到你八成就是因为我的事让监狱给开了,唉,你也不容易。我听芸姐说,你父母都不在了,你就跟你过子?”刘川:“我爸去世了,我妈嫁人了,我跟我妈后来就再没见过面了。幸亏有了那五万块钱,要不然我的病现在也好不了。现在我不后悔,反正监狱那份工作也不好干,辛苦不说,挣钱又少,靠那点薪水要攒出五万块钱来,没个十年八年肯定不行,十年八年,咳,我恐怕早死了。”单成功慨地:“钱这东西,劲儿太大了,只要它一出场,没几个能扛得住的。”钟天水家夜电话铃响,已经睡下的钟天水接起电话:“喂,啊,老景,什么,刘川跑了?”市局某处外夜钟天水开车赶到市局某处,他下车急急地走进办公楼。
市局某处夜景科长与市局某处的老梁等人发生了争执。
景科长:“现在再不采取行动寻找他们,万一刘川出了危险,我们就没法代了,你能不能再向你们处长请示一下,要在北京搜这两个人,恐怕要动员你们全局的力量才行。”钟天水一脸焦灼地发表意见:“对,还是应该赶快找到刘川,他虽然是公大毕业的,但实际上并没干过一天公安工作,这方面的经验肯定不行,而且他是个头脑幼稚的人,很多事想不周全的。还是应该尽快找到他。他现在家里只有一个,他爸爸刚刚去世没多久,他要再出什么意外,这两代人都走到老太太前边去,老太太肯定就受不了啦。”景科长:“而且,单成功是公安部督办的重要案犯,也不能失控啊,他要从我们眼皮下面真的不见了,我们也担不起这份责任,那我回东照真是别干了。”市局某处的老梁这才接话:“据到美丽屋参加清查行动的分局民警介绍,是单成功先跑的,他一跑,刘川才跟着他跑的。单成功跑,很清楚,他是怕让分局抓了查出他的案底,那他就完了,所以他拼死也要跑。刘川能跟着他跑,说明刘川很聪明,他很清楚咱们平时跟他说来说去,就是希望他能找个非常自然的机会,和单成功碰上!和单成功搭上关系。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可以说是天赐良机,刘川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就跟着跑了。说不定他还以为这次分局的治安清查是咱们有意安排的呢,这回是歪打正着了。”景科长:“这种可能,当然不是没有,可现在我们绝不能这么乐观,我们还是得往最坏处想。”老梁接着说:“刘川肯定是有意识跟他跑的,所以我认为不会有什么问题,单成功如果不相信他,最多把他甩了,不会下手杀他。而且我相信只要刘川找到机会,肯定会马上跟我们联系的。我们再耐心等等比较好。”见景科长和钟天水都没接话,老梁又说:“好,我再跟我们处里请示一下,这事我们处里其实已经报了市局了。”景科长和钟天水对视一眼,钟天水对老梁说:“啊,那你再向处里局里请示一下吧,再请示一下比较好。”洗浴店夜在这个偏僻简陋的洗浴中心里,单成功和刘川披着已经洗不出本的肮脏浴巾长吁短叹。惊心动魄的回顾之后,又开始戚戚切切地展望未来,单成功小心翼翼地,询问了刘川下一步的打算。
单成功:“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呀,你是不是还在家等你呢?”刘川:“我让我大伯接回老家去了,我现在一人吃了全家不饿,我没事。今天那帮警察肯定看出我也就是个‘卖的’,我跑了他们不会当回事的,等明天天亮没事了我就回家。反正美丽屋我是不能再去了,以后实在不行就老老实实找个普通工作,挣份辛苦钱能养活自己就行。”刘川又问单成功:“你呢,你怎么办呀,下一步打算到哪儿去呀?”单成功看着自己肿的脚腕,苦笑道:“现在这样了,寸步难行,我还能去哪儿。”顿了一下,他问刘川:“你现在还愿意帮我吗?”刘川:“当然,可我这点能耐,也帮不了你了。”单成功:“我看你这孩子仗义的,做事也有胆量,你今年多大了?”刘川:“二十二了。”单成功:“噢,你要愿意的话,我想认你做个干儿子,今后有我单成功一口吃的,我绝对分半口给你。今后我万一被警察抓住,就是毙了我,我也不会抖出你来。”刘川做动状:“行,反正我爸也不在了,那我就叫你干爹吧。”单成功:“好,那咱爷俩就算认了。我还有个女儿,岁数比你大一岁,我今天当着你的面发个誓吧,我今后一定让你们,我这一儿一女,一辈子吃穿不愁。刘川我的话你信吗?”刘川:“信。”单成功看着刘川的脸,点了点头:“好,好。”街道白天天亮后,刘川扶单成功离开了洗浴店。单成功受伤的脚越肿越大,几乎不能沾地了。
市局某处白天钟天水和景科长及老梁等人一夜未眠。
一位民警走进房间,老梁问:“怎么样?”民警:“市局已经布置巡警和警部门注意观察,目前没有发现什么情况。”钟天水与景科长都闷闷不语。
博医院白天医生给刘川的做完检查,陪的阿姨和小保姆给刘川吃了药,问:“刘川呢,他今天来吗?”阿姨:“听说他今天上午要开会,开完会有可能来吧。”:“公司里要是有事要办,就别过来了,你去告诉他。你去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好的。他不用过来了。忠孝不两全嘛。”阿姨:“噢。”医院白天刘川扶单成功在一家小医院里拍了片子拿了药。医生拿着片子问刘川:“这是你父亲吧?”刘川没答,医生又对单成功慨一句:“有个孝顺孩子比什么都好啊。你这脚不要紧,从片子上看,你的脚踝骨有个裂,但不需要开刀,也不用打石膏,吃点药再加一些外用药,它自己就会慢慢长好。”医生又嘱咐刘川“你叫他不要走路,要以静养为主。”刘川点头:“啊。”万和公司白天会议室里,万和公司各部门和各下属企业的头头们都到齐了,正在唧唧哝哝地小声谈论着公司的前景,每个人的脸上都罩着不安的影。
王律师和总办主任在公司门口焦急地等候刘川过来,总办主任向一位匆匆跑来的秘书问道:“怎么样,电话打通了吗?”秘书:“他手机关机了,打家里家里电话没人接,我刚刚又打电话去问了在医院陪的老袁,老袁说刘老板今天没去医院。我问了一下车队,车队说刘老板昨天自己开的车,没要司机。”总办主任无奈地看看王律师,王律师也只能一脸严峻。
医院外白天陪单成功看完病,刘川扶他走出医院。
刘川在街边和单成功商量着什么,又数数身上的钱,钱差不多花光了,问单成功,单成功身上的钱也不多了。
小旅馆白天刘川和单成功找了一个胡同里的小旅馆,问柜台营业员一间房要多少钱,营业员说:“两个人住最便宜的四十一天。”刘川和单成功凑了凑钱,便租下了一个单间。
这个单间非常简陋,两张小挤着一个头柜,头柜上放着一个十二寸的破电视。刘川扶着单成功在上坐了下来。
万和公司白天总办主任走进会议室,对等得人心惶惶的经理们说:“总裁到现在还没来,今天的会就不开了,请大家先回去,什么时候开请大家听通知。”经理们纷纷站起来,向会议室外面走去。一个部门经理悄悄问总办主任:“怎么回事啊,是不是老太太那边病又重了?”总办主任摇摇头,低声说:“老板没去医院。老太太那边还行。老板那边我们一早上就联系不上,打手机手机关了,打家里家里没人…”部门经理听了,和总办主任一样,脸上只能是一副狐疑万状的表情。
市局某处白天景科长终于按捺不住,走出会议室,走到老梁的办公室里,对正在打电话的老梁说:“老梁,我建议马上动员更多的力量进行全市搜索。咱们不能再等了!”老梁还是坚持打完了电话,才转脸对景科长和随后跟进来的钟天水说:“我们处领导刚刚请示了市局,我们也建议动员各分局和更多机动力量进行突击搜寻,市局现在还没有回复。”景科长低头走出了这间办公室。钟天水看看老梁,也随着景科长心急如焚地走了出去。
小旅馆白天此时刘川自己心里,也焦虑得七上八下,他给单成功倒了杯开水,看看手表,说:“干爸,我,我想回家看看去,你先在这儿睡一觉吧,我先回家看看。”单成功此时的脸,似乎比刘川还要焦灼,他冲刘川点了点头,说声:“好吧。”但当刘川走到门口时,他又开口叫住了刘川:“刘川,你,你还回来吗?”刘川安抚道:“回来呀。”单成功点点头,说:“好。”却又问“你真不怕干爹出事连累你吗?”刘川接答:“我就是怕你出事,所以我肯定得回来,你要被公安抓了,下一个就是我了。听说现在有一种催眠药,抓住你给你一吃,你就自觉自愿把所有事都招出来了,所以你要让公安抓了,想不把我招了都不行。”单成功低头思想片刻,抬眼说:“刘川,干爹肯定不能这么在北京待着了,我本来想这几天就走的,可现在我这脚,看来是走不了啦。你能再帮干爹一个忙吗,干爹必须尽快离开北京到外地去。”刘川愣着,说:“行啊。”又说“你打算去哪儿?”单成功说:“现在,那帮警察肯定到处通缉我呢,我不能这么大模大样地出门,既不能走公路也不能走铁路。刘川,干爹想求你帮忙去找一个人,只有这个人,能把我出北京去!”刘川问:“去哪儿找这个人,这个人是谁?”单成功说:“你去一趟秦水市,找一个叫老范的人,他是我多年前的一个结拜兄弟。我出来干那件事之前,把我老婆和我闺女都托给他了。你到秦水去找他,你告诉他,我现在想到他那儿去。”刘川愣了半天,才喃喃说道:“秦水…老范?”市局某处白天景科长和钟天水以及东照市局的其他几位刑警正在低声商讨办法,老梁和另一位北京刑警走了进来。
老梁:“老景,我们局里已经下令动员全部机动警力,在全市范围展开搜索。局里通知我们马上到公安部刑侦局去汇报情况。”景科长和他手下的人都站起来了。景科长地说了句:“好!”便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景科长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句,声音立即兴奋起来。
“刘川!你在哪儿…好,我们马上去,你就在那儿等着!”景科长挂了电话,对老梁说:“单成功就在丰台路斜街的聚福旅馆!”老梁:“好,我们马上部署监控!”街头白天一辆巡警的汽车赶来,接上了等在路边的刘川。
市局某处白天巡警警车刚刚开至市局某处的院内,钟天水、景科长、老梁等人就出来了,刘川刚一下车,钟天水就一把拥抱了刘川。
旅馆外白天单成功一瘸一拐地走出旅馆,走到巷口,四下张望,附近负责监控的便衣在一辆汽车内用手机报告:“对象出来了,就在胡同口,他过街了…”市局某处白天景科长、老梁等人听了刘川的汇报,人人喜形于。
景科长:“什么?你再说一遍,他说他以后保证让你怎么着,他原话怎么说的?”刘川:“他说他保证以后一定让我,还有他的亲生女儿,都过上一辈子吃穿不愁的子。”景科长:“他说这话的时候什么表情?”刘川想了一下:“很认真,很肯定。”景科长和老梁等人兴奋地对视一眼,景科长说:“老梁,单成功这话,等于把他肯定知道那一千二百万元巨款的下落,暴无遗了。”老梁点头,却说:“这话,虽然还不能认定他肯定知道钱的下落,但至少我们可以这样分析他了。至少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这个案子又牵出了一个新的人物,就是秦水市的那个‘老范’。”一个北京刑警走进房间,对老梁说:“外线报告,单成功离开聚福旅馆后一直没有走远,一直坐在胡同口对面的人堆里观察,不知道他在观察什么。”老梁对景科长说:“看来,他虽然认了刘川当儿子,可还是不太放心,我估计他是怕刘川出去,一转身带了警察回来,所以他待在街上,免得警察把他一下捂在旅馆里。”见景科长点头赞同,老梁对那位北京刑警说:“请他们继续监视,哎,让他们千万别暴了!”市局某处外白天下午三点以后,刘川走出市局招待所那幢小楼,急匆匆地赶往医院。
博医院白天主管治疗的医生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从她的口气中能听出她对刘川的极度不:“哟,你还知道来问问情况呀,你是真关心你还是假关心你呀?”见刘川不语,医生又放缓语气,说:“老太太现在不就你这么一个亲人了吗,她病得这么重你得上点心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待不住,可老太太住了好几天医院了你说你才来照过几面?我们这儿的人都有点看不过去了。连好多病人都问我们,那老太太儿子孙子怎么一个都不来呀。”刘川低头听着,没有解释,没有出声。
刘川来到病房看到还睡着未醒,他在前坐下来了。
医院外黄昏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刘川还是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