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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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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川家夜这一天虽然没有喝醉,但刘川清晨回家时,还是困乏得双目难睁,连澡都没洗就和衣往上—倒,沉沉睡去。

刘川家白天刘川一直睡到中午又来叫门。

叫开门疑心地问:“刘川,你这些天都上哪儿去了,怎么总是半夜不回家?”‘刘川为打开门后又糊糊地回到上,睡意未尽地应付着:“没事,我帮几个朋友一起办个酒吧,这些天晚上得过去帮着张罗。”说:“酒吧?你自己这么大的公司不好好去管,怎么那么有神去管人家的闲事啊?”‘刘川说:“我就是为了管好咱们的公司才去跟朋友学着办酒吧呢,您不是说干什么都得从最基础的学起吗。”听刘川说得无懈可击,观点也符合传统理论,遂不再多问,只说:“呸,就你能说!这么晚了你还不到公司上班去。”刘川只好起,一边看表一边走到卫生间去了。

等刘川穿戴整齐正要出门的时候,他在他家楼下的车库里接了景科长的一个电话。

刘川:“喂,没干什么,我刚起正要上班去呢。上什么班?你说上什么班啊!我上我们公司的班啊!这才几点我上美丽屋干什么去!”刘川对景科长有些没好气。景科长在电话里约他见面,刘川问:“现在吗,在哪儿见啊?”街边茶座白天刘川与景科长在刘川从家去公司途经的一个街边茶座接头。刘川汇报了自己在美丽屋的所见所闻,以及芸姐这两天的行为举止。

刘川:“情况就这么多,我目前没看出芸姐有什么反常的表现,这两天那儿生意太忙,后院我还没机会去呢。”景科长:“行,你干得还是不错的,你这次…”刘川没等景科长鼓励就抢先表示:“你们这活儿我真的干不了啦,我最多再干一两天,你们赶紧研究研究另想辙吧。”景科长有些奇怪:“为什么,你不是干得好吗。是不是累了?”

“可不是吗。”

“这又不是重体力活儿,不会太累吧。”

“要不你去试试。”景科长笑:“服务生这活儿,我干过。”刘川红着脸:“我又不是光当服务生去了。”景科长不解地:“那你当什么去了?”刘川舌头发紧地:“我,我他妈差点当鸭了。”景科长先是一愣,马上猜出了大概,忍住笑说:“谁让你当鸭了。”刘川放高了声音,吵架似的解释:“人家客人点我的台,我不去芸姐还不把我炒了。我受了多大委屈你们知道吗!我干不了你们这活儿了!”景科长倒是不急不躁,很有耐心地听着刘川发火,平平静静地问道:“前一阵我看电视剧《重案六组》,那里的女警察就扮成女,侦查出了一个杀人要犯,她那女扮得还像呢,只是不真干而已。不过鸭我还真没见过,鸭都干些什么?”

“陪喝酒,陪聊天,什么都陪!”

“陪上吗?”

“上?上不陪。”

“这不就得了。”景科长调笑一句“卖艺不卖身嘛。”

“卖个什么艺呀,就是喝酒,胡聊!”

“聊天是本事,喝酒也是本事。”

“我喝坏了身体你们公安局管不管!”

“管呀,再说你悠着点不就行了,干吗非要喝坏身体。”刘川烦躁地摆摆手,懒得再说似的:“你没干过鸭你又不懂,跟你说不清楚。”景科长用玩笑的态度,试图消解刘川的郁闷:“是啊,我要长你这么帅我真想试试去。人生在世,多一种经历多一份成。”可刘川低着头不应他,脸上更加郁闷的样子,景科长只好换了正经严肃的口气,说道:“这样吧,你再坚持几天,最多陪着喝喝酒聊聊天,别的什么都不能干。我们也再研究研究。我们让你承担这项任务,就是相信你有能力,也有办法,能够处理好一切复杂的环境。你女朋友了吗?”见刘川不语,景科长又说:“你还年轻,那种声犬马的场所…那里边的女人千万不能沾。我们相信你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能经得住一切惑,既完成好任务,又不搅进那些惑中去,最后给自己找一身麻烦。”刘川抬了头,并不看景科长,只看街对面,自己叨咕了一声:“惑什么呀,那里面的女人,没一个好看的。”酒仙桥季文竹家外白天季文竹出了家门,刚刚下楼,就看见庞建东站在楼门对面,他显然已在这里等候良久。庞建东看到季文竹出来,弯从地上拎起一盆花,那是一盆器绿的文竹。

街边白天季文竹和庞建东走到街边,庞建东问:“你去哪儿?”季文竹说:“我还没吃饭呢。”庞建东:“我陪你。”季文竹:“你今天不上班了?”庞建东:“今天我上夜班。”庞建东招手叫住一辆出租车。

万和娱乐城白天和景科长分了手,刘川赶到万和城,在三楼餐厅里又是狼虎咽的一顿午饭,吃下了整整一只黄油焗烤的澳洲龙虾,外加一份鲍汁焖饭和照例要吃的饭后果盘。

街边小餐厅白天庞建东和季文竹在这家餐厅吃饭,桌上摆着那盆翠绿的文竹,和朴素的两菜一汤。庞建东默默地给季文竹碗里夹菜,季文竹则显得心事重重。

万和公司白天吃完午饭,刘川上楼,开始办公。在公司总裁办公室里,经理像上课似的把报表上的那些科目,什么是资产,什么是负债,什么是应收,什么是应付等等,一一讲给他听。学了一阵报表之后,居然来了公务。几个万和家具厂的职工因为工厂裁人问题,找上门来求见公司老板。在公司走廊上大声喧哗。办公室主任过来请示刘川,说娄总出去了,问刘川见不见。刘川正好闲着,说:“好,请他门进来。”随后一群口齿不清但隋绪动的工人便拥进来了。

街边白天季文竹和庞建东吃完午饭,又回到街边,季文竹心神不属,庞建东冷眼观察,问:“你去哪儿?”季文竹出语迟疑:“我,我下午有点事。”庞建东叫住一辆出租车,拉开门让季文竹上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他说:“我送你,你去哪儿?”季文竹说不出去哪儿,庞建东对司机说:“去万和城!”季文竹一愣,汽车已开动起来。

万和城白天汽车开到了万和城楼下,庞建东转脸向季文竹:“到了,是这儿吗?”季文竹气得双目含泪,将面孔扭向一边。庞建东掏钱扔给司机,对季文竹说了句:“那我不打搅了。”然后拉开车门下车大步走了。季文竹的眼泪了下来,她望着庞建东头也不回的背影,又低头看看留在车座上的那盆文竹。

万和公司白天刘川被那帮大吵大闹要求上班的下岗工人纠了很久,总办主任和人事经理都进来帮忙,许了很多愿才终于把他们打发走了。工人们刚走,总裁办的秘书端着一盆花又进来报告,说有一位小姐求见。刘川这下学了,一通摆手说不见不见,话音没落那位小姐已经不请自进,刘川一看,神经马上松弛下来,说:“季文竹,咳,是你呀。”秘书一看刘川的眼神瞬时兴奋起来,继而又腼腆起来,立刻知趣地退出了房间。刘川关好房门,刚一回身,就被季文竹拦抱住。

季文竹说:“刘川我想你!”刘川吓了一跳,张皇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双手胆怯地也抱住了季文竹。

万和城餐厅晚上烛光幽幽,刘川和季文竹在餐厅内一处情调幽雅的亭台水榭中共进晚餐。桌上摆着那盆文竹。刘川看着季文竹甜美的笑容,心里到莫大的幸福。

刘川:“你为什么喜文竹,是因为它和你同名?”季文竹:“也许吧,这是一个朋友送的,你喜吗?”刘川:“当然喜,你带它来,是要送给我吗?”季文竹:“啊…可以呀,你喜,就送给你好了。”刘川:“看见它,是不是就想起你了?”季文竹:“随便你吧,你要愿意想,就想,不愿意想,就别想。”刘川:“你希望我想还是不希望我想?”季文竹:“随你吧,人的思想,谁也强迫不了。”刘川:“好,那我就想。”服务生撤走了他们面前的最后一道菜,然后在他们每人面前摆上了一只美的果盘,并且殷勤地询问他们喝茶还是咖啡,季文竹要了咖啡。刘川看看手表,说:“哎哟,我不要了,我有事得早点走呢。”季文竹有些意外地:“这么晚了你还有事,是公事吗?”刘川不知该如何回答,语一阵,说:“我生病,我得早点回去。”季文竹:“你生病了?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刘川:“啊,不用不用,我不让我这么早女朋友,你去了她又该问半天了,我不想惹她生气。”季文竹:“那好吧,我还以为今天晚上你没事呢。”刘川:“我其实,其实特想和你在一起,去酒吧坐坐,去看看电影,哪怕就是开车到郊外逛逛什么的,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特舒服,真的。”季文竹:“那你就别走了,咱们再多聊会儿。”刘川:“不行,我…我得走了。”刘川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座。

街上晚上刘川驾车来到一座立桥下的停车场,把他的车停在这里,然后走到街边,上了一辆公共汽车。

美丽屋晚上刘川下了公共汽车,向美丽屋急步跑去。

这天晚上刘川迟到了,赶到美丽屋时已近晚上十点,老板娘芸姐埋怨道:“你怎么才来,几点啦!这儿有一台客人等你半天了。”芸姐一边埋怨,一边带他走进一个包房。刘川既已迟到,不敢多加扭捏,身不由己进了房间。包房里已经坐了四个女客,八只眼睛虎视眈眈,看得刘川骨悚然。直到她们开口才得以分辨,四人中只有一个是花钱的老板,另外三个不过是她的随从和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