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银行事件&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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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井蔚的那张引人注意的名片是在头一年(昭和二十二年)十月十四被利用的。那次的目标是品川区平塚的安田银行荏原分行,也是在下午三点多钟,银行刚停止营业的时候,来了一个举止文雅的男子,递给分行长渡边一张名片,上面印着“厚生省技师医学博士松井蔚、厚生省预防局”字样。他说:“由于茨城的水灾,发生了恶传染病。我奉命到当地去,工作得筋疲力尽地回来了。可是有一对夫妇带着孩子从水灾地区到小山三丁目的市场后面渡边家去避难,这一次又患了赤痢,引起免费赤痢。为了消毒,我和美军总司令部的帕克中尉一起乘吉普车来了。一调查,才知道今天上午他们家曾有人到这家银行来存过款。因此,这里的allmember,allroom,allcash或是all摸ney(蹩脚的英语,意思是:所有的人员,所有的房间,所有的现款,所有的钱。——译者注)都得消毒。现金和账簿一律不要动。”那个人说话很有礼貌,一点也没有架子。
这里的分行长渡边为人谨慎,他派勤杂工到附近的平塚桥派出所去打听了一下。派出所的警察马上骑自行车找遍了小山三丁目一带,哪家也不像是患了赤痢的。警察到银行去一看,那个人还站在分行长跟前。警察一问,那个人一口咬定占领军的消毒班确实到三丁目的市场那儿去了,为了清情况,警察又离开银行了。
后来那个人说“为了预防,大家都必须喝这个”就从帆布包里拿出茶褐的和无透明的瓶子。他召集分行长和职员们共二十九人,先拿茶褐的瓶子往每人的杯子里滴了三滴茶褐体,每份大约有一点五毫升。然后他自己先喝给他们看,叫大家也都喝了,接着又叫大家喝第二种体。这跟后来在帝国银行椎名町分行的做法一样。他做完后自言自语地说“消毒班该到了吧”又说“太迟了,我看看去”说着就往便门走去,不见了。他再没有回来。
据说,那一次的体“发涩,难吃极了”可是没有受到实际损害。分行方面还是向荏原警察署报告了,警察署记下了情况,把松井蔚的名片也保存起来。
毫无疑问,这两桩未遂事件和“帝国银行事件”都是同一个人干的。侦查当局凭着这三家银行的职员的证词和两张名片的物证,到侦查工作大有进展。
七“帝国银行事件”发生后的第三天——即一月二十八上午十点钟,才查明被盗去了些什么,马上发出通知,但是凶犯已经在作案的第二天(二十七)到安田银行板桥分行去,把盗去的支票兑成现款取走了。
发票人是森越治,金额是一万七千四百五十圆。背面用凶犯的笔迹写着“板桥三之三六六一”背面签署的是后藤丰治,本人只写下自己的名字,凶犯在旁边附了个假地址。侦查当局对这个人的相貌和装束做了调查。该分行的代理分行长田川夫说:“那人身高五尺三寸左右,肩膀又圆又厚,并不驼背,只是使人到穿得太臃肿。他戴着一顶好像是驼绒的白糊糊的方格鸭舌帽。帽子是整块料子做的,后边笔,似乎是新的。大衣是咖啡的,颜鲜明的帽子配上一件厚厚的咖啡冬大衣,很不调和,所以给人的印象很突出。”他还说,那人戴着宽宽的黑框眼镜,镜片是淡褐的。
三家银行都是由同一个凶犯去的,不可能设想单单在取钱时他会支使别人。笔迹是符合凶犯的年龄和文化程度的。据此,侦查当局认为拿支票来兑换现款的人必是凶犯本人,也就是说,那笔迹是凶犯留下的,并决定按照这一方针来侦查。
凶犯说话没有什么富于特征的地方口音,服装和态度也不土气,三个犯罪地点选得都很老练,不像是从外县初到东京来的人干的事。而且,凶犯从帝国银行出来后,第二天就连鞋带大衣都换过才到安田银行板桥分行去。据以上几点,假若出现在四家银行的是同一个凶犯,侦查当局认为他必然住在东京都,并决定在这个范围内进行侦查为了从在同一个时刻到安田银行板桥分行去过的顾客中找到目击者,侦查当局就去寻觅线索。同时,又设想他可能是乘都营电车来的,就在都营电车公司巢鸭营业所贴出了写明该犯相貌特征的通告,要求司机和售票员予以协助。在相貌、装束下面,还写着“像是个包工头”——这一点是以目击者所提出的特征为据的。
八我在这里记下侦查当局发给全国警察署的《“帝国银行事件”侦查纲要》。读了它,大家就可以清侦查当局初所假定的帝国银行犯人的形象了。
“刑事侦查壹第一五四号之六。昭和二十三年二月七。
刑事部长“帝国银行毒杀案件侦查纲要总指示:“据屡次指示,各警察署对帝国银行毒杀案件谅必正在积极侦查中。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情况,使案情得以水落石出,兹将侦查纲要开列并加以补充如下:“一、须向东京都厅、区公所卫生科、防疫科(或防疫股)、各保健所、医院、医生、药剂师,以及其他医疗、防疫有关方面进行骑查,有没有人收到过松井蔚或山口二郞的名片。
“二、从以下各种人员中物面貌与凶犯相似的人:“1。医生、牙科医生、兽医、人寿保险公司的医生、药剂师,或医学、化学、药学研究所的研究员和学校师生、制造或贩卖药品者,以及药品经纪或曾经从事过这种职业的人。
“2。占领军的翻译员、事务员、勤杂工或曾经从事过这种职业的人。
“3。银行职员,或曾经在银行供过职的人。
“4。在水灾地区从事过防疫工作的人。
“5。战后由海外归国的人员和军官士兵中有医疗经验者。
“6。曾经由医院、医疗所、药局等处将氰酸盐类到手、或企图到手的人,因职务关系经手这些物品的人,以及在制造这些物品的大小工厂出入的人。”这些侦查纲要和指示是经常发出的,侦查当局又进一步研究了这些案件,找出它们的“共同点”并发出下面这样一个通告:“对以上三个案件研究的结果,发现有下列几点共同之处,因而推测为同一个犯人所干的:“一、犯罪地点:三个案件都发生在远离市中心、在空袭中烧剩下的住宅,或坐落在商店街上的小银行。
“二、犯罪寸间:第一次在星期二,第二、三次在星期一。凶犯选择星期一,恐怕是看中了头一天休假,银行的业务必然繁忙这一点。每次都是选择业务对外停止后结账的时候,一则没有一般顾客出入,二则现款也比较多,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三、凶犯的装束:左臂上公然着白布臂章,上面用墨笔苍劲有力地写着‘东京都防疫班’、‘消毒班’等字样,印着‘东京都’的标志或盖着方印,以便赢得对方的信任。
“四、使用印有头衔的名片:曾使用上述印有厚生省技师头衔的松井蔚及山口二郞的名片,因而赢得了对方的信任。
“五、凶犯言谈、动作的共同处:a。自己是在水灾地区做完防疫工作回来的。b。银行附近发生了免费赤痢。c。占领军收到了报告,按照帕克中尉(或马卡、赫奈特、柯特列中尉)的命令,消毒班乘汽车来了。d。调查患者的结果,查明那家曾有人拿钱到这个银行里来。e。因此,这个银行里的东西必须全部消毒。f。消毒班不久就要来了,一切东西都不要挪动。g。今天有没有现金外运?h。消毒班到来之前全体人员必须服预防剂。i。要喝两种药,喝完第一种,隔一分钟再喝第二种。j。药沾到牙齿上会损坏珐琅质,必须如此这般地喝。k。凶犯吩咐把大家的杯子收来,用玻璃管把药水从他带来的药瓶里滴进杯子,凶犯自己拿起一杯先喝给大家看。”但是自从“帝国银行事件”造成死亡后,已过了五十七天,市井开始传说这一案件的侦查工作已陷入津。侦查当局鼓舞总部和各警察署的士气说,本案“数据丰富”案情必可大白,不必悬念。从这时起,就开始看得出本案与旧军部有关了。
九“刑事侦查壹第一五四号之九。昭和二十三年三月二十二。
刑事部长“按帝国银行毒杀案件的侦查工作,在全国官民的大力协助下,已经连续进行了五十七天,但尚未获得有关犯人下落的决定的资料。据闻外间盛传本案侦查工作已陷入困境,致使有关人员徘徊歧途。对于拥有如此丰富数据之本案,仅经过数旬侦查绝不可遽然即作出悲观的揣测。”侦查当局这样鼓舞了总部和各警察署,在侦查纲要中又加上了下列注意事项:“在侦查嫌疑犯时,要特别注意下列两类人物:“一、具有医药学或理化学方面的学历、资历、知识、技能和经验的人。
“二、过去曾在旧军部方面经办药品的特种学校、研究所或所属敎导队、防疫供水队以及在宪兵、特务机关里待过的人(主要是尉官级以上者)。”到了六月二十五,侦查终于进入紧张阶段。以下几段是从以刑事部长的名义发出的侦查指示中摘录出来的。前面的一段极富于启发。
“一百五十二天来,各警察署不辞辛劳地对‘帝国银行事件’继续进行侦查,连寻找嫌疑犯,努力加以研究,卓有成效,深表谢意。侦查总部也在士气益旺盛的情况下,展开了各方面的侦查。此次完成了大力收缩侦查网的工作,已将一部分侦查方针转移到新的方向。”(旁点是笔者加的。)“旧军部方面嫌疑最大,因为:“第一,可以断定凶犯对毒药的数量和效果把握十足。
“凶犯在帝国银行所使用的毒药是氰酸化合溶,浓度为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他给每人喝的数量是五毫升左右。从化学成分来计算,以上的体含有零点二克到零点五克的纯氰化钾(或氰化钠),差不多相当于氰化钾的致命量(零点三克到零点五克),足见凶犯曾企图以最少量(刺)来达到目的。尤以凶犯把这种预备杀害十六个人的体装在只能容纳一百二十毫升的儿童用药瓶里,用能二毫升的玻璃管前后两次正确地量好滴入每个杯子里。考虑到上述情况,就可以看出凶犯对药的数量和效果颇有自信。假若缺乏这种自信,他就会把药浓一些,或者增加一些数量,因而会出破绽,让人看出他是个外行。所以不能把这一点当作偶然的一致而轻易放过。
十“第二,可以断定凶犯对毒效发作的时间颇有把握。首先,凶犯在帝国银行给人喝毒药时,在第一种药和第二种药之间留出一分钟的间隔;在这段时间内,把喝下毒药的人完全掌握住了。对凶犯来说,这一分钟想必是极其重要的,咽下去的毒药在身体里起独特的作用,马上就会发作。
“要是在这期间内把喝下毒药的人放开不管,就可能给凶犯带来致命的破绽——比方说,当毒效发作时受害人跑到户外去,或是另外找解救的办法等。但是相隔一分钟,给大家喝第二种药后,凶犯还允许他们去漱口,任他们自由活动。想来凶犯是把握十足的,也就是说,他知道喝下药的人即使发觉那是毒药,也来不及跑出去或另外找解救的办法。同时,这也是出于周密的考虑,以防止受到对方在毒效发作后临死时给予的反击。从这里可以推测出凶犯对毒效发作的时间有充分的把握。
“凶犯所携带的玻璃管是主要在细菌研究所或是与旧军部有关的各研究所使用的那种驹込型的。盒子的形状和大小也最像战争期间军医参加野战时所携带的那种外科用的小盒子,从这里也可以推断凶犯过去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