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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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除了长得比较“抱歉”容貌、身材不及戴如玉的美动人,实则两人气质、才华差距不大。戴如玉的美丽是天生,这且不谈;她的才情、技艺则是父母从小刻意栽培而成。这一点,身世凋零的萧自是比不上。然而若是不论戴如玉由父母从小刻意栽培而成的钢琴、舞蹈等技艺,一身诗人气质的萧,实在堪与身丽光华的戴如玉相比拟。
他看过萧的文笔,才情之高,是他遇过的女人当中之冠,甚至连戴如玉也稍逊一等。当初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他才会特别喜与萧在一起。
可是萧的形貌实在太…太那个了,加上她本身对自己没有丝毫信心,也不懂得修饰自己,以致那身诗人气质和她显得很不协调,隐变成滑稽可笑。而她虽有才华,但个畏缩不前,以致在公司多年,还只是个小小的润稿员。
这些他都观察得很清楚,他其实也有能力提把她,改变她的一生。只是…他不懂他为什么没有那样子做,为什么不肯拉萧一把…
啊…侯路易奋力甩头,领带受作用力影响,跟着甩动了几下。
其实他是怕。但是他不肯承认,承认自己害怕萧一旦了解自己的才华,肯定自己以后,便会消失那种对他毫无条件的崇拜和依赖。这是男的一种虚荣与微妙的心态。不管一个男人如何杰出不凡有成就,多数女人对他们展现的,大都是有条件或者目的式的景仰与崇拜。鲜少有人像萧那样,仰望他的眼神那么纯洁无杂质。
他知道萧自卑,但也因为如此,她身上柔顺的气质,是漂亮女人的神态中受不到的,这也足了他某种程度的自大自尊…男人的虚荣啊!可是人天生的格还是喜美丽的人物,所以他舍萧而就戴如玉是很正常的,每个男人都会这么做。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常常会想及萧的好。
萧是属于那种耐人寻味的女孩,越挖掘越有味道;不若戴如玉,让人一见惊,惊以后,瞬时的震撼消退,落得平凡无奇,不过如此的觉索然。但这却少有人明白,美丽的表象总是可以掩饰很多真实。
下班时间到了,女孩子一窝一窝的结伴离开,夹着聊天和说笑的语声叽喳。出到楼下大门,玻璃一开,高峰时间的车声隆隆和秽气尘埃便面扑来。整个景态喧嚣繁忙,就连空气也嗅得出这种忙碌匆匆。
戴如玉坐在一处园林咖啡的角落,默默着香醇的黑咖啡。隐在角落处耐心地等候人,那实在不适合她的个,然而此刻正值下班时间,为想躲掉波波进袭的人声,她只好挑偏静的角落处坐下。
她已经等了五分钟了,约好的人却还没出现。
从没有人和他约会敢如此不经心,甚至迟到,这个男人是第一个。戴如玉美丽的脸庞微微起了皱摺。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路上有些耽搁。”声音刚响起,身影跟着就落坐在戴如玉对面的椅子上。来人一袭白衬衫,领扣敞开着,没有结领带;浅湖绿的薄袖羊衣随便披在背上;看似一身书生的气质,却掩着狂放不拘的豪气。
来人正是近半年来,拜媒体以及文学热所赐,挟着扎实的学问与拔的外形,为多家电台及新闻学术类电视节目争相邀请参加而知名度大增,俨然如明星般受人瞩目,而成为文艺界新宠的柯寄澎。
“最近有没有萧小姐的消息?”他刚坐定,开口便问萧的事。
戴如玉微皱眉;摇了摇头。
萧失踪已经半年了。刚开始,大家以为她因情场失意才引发出什么大病小痛,加之她的存在一向不受人家的注意,也就没什么人放在心上。一星期后,才有人觉得事态有异,追问之下,没有人知道她发生什么事,但见她的座位桌上工作堆积如山,私人物品也没有清理过的痕迹。
又过了一个星期,戴如玉才到她的住处,会同房东打开房门。房里的一切显示住在这里的人生活如常;所有的东西也没有收拾过、异常可疑的地方。屋内的摆设更显示主人随时会回来的样子。甚至连屉里都还放着当月她尚未用完的生活费。可是,却仍是一直不见她出现。
鲍司以她连续无故旷职为由,将她开除;同时扣住她的薪资以为她旷职积公事而造成公司的损失赔偿。
可是她仍然没有出现,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谣传种种,揣测纷纷。多数说她是因为失恋的关系,所以自动消失;有的笑她必定是闹了笑话一番后,自觉无颜见人,因此才躲了起来。更有人幸灾乐祸她是否会自杀,每天翻着社会新闻嘲谑一番为乐。
萧的存在,在众人心中一向没什么份量,大家很快就将失踪的事抛诸脑后。就连戴如玉,也渐渐忘了结识十年的朋友。
然后,一个月后,这个柯寄澎突然闯进“新艺文化”的办公室,要求会见萧。
虽然之前,他曾为“新艺文化”导介过“本文学大系”但除了萧,只有极少数的人与他接触过。所以他虽然在学术界中有相当的地位成就,也在新一代学者之间拥有不小的知名度,但那些人仍是只闻其名,未得识见其人。
当时他的出现,可用“轰动”两字来形容。原因除了上面所述,最主要还是因为那时他获得了国家肯定的学术成就奖,同时又赢得报业举办的文学大奖,媒体对他颇为重视,不少人对他有着明星式的崇拜。
而像他如此充明星架热的人,竟会来要求会见萧,着实引起不少人的好奇。不过,好奇终归好奇,却没有人能探窥出一丝端倪。
当他得知萧受失踪,表情反应非常复杂。那种复杂的神全被戴如玉收进眼里,主动表示她和萧“十年不凡”的友谊。于是柯寄澎留下电话,要求她一有萧的消息便即刻通知他。
后来事情发展,便演变成目前这样。说是情侣人…那是旁人眼目的错觉。习于男人殷勤追求的戴如玉心中十分明白,柯寄澎并没有为她倾倒。甚至每次和她见面,他都必然提起萧的事,仿佛萧是他们之间唯一沟通的桥梁。
这令戴如玉非常的不悦与难堪,不免有被矮化于萧之下的挫败。一向被捧得高高在上的她,如何能忍得下这种气;但柯寄澎越是待她若即若离、不在意,她越是想掳得他的心方得甘心。
“肚子饿不饿?要不要来点什么?”柯寄澎挥手招来服务生,一边问戴如玉。
“不了,刚喝了咖啡,胃还觉得。”戴如玉微笑摇头。
听她那么说,柯寄澎也没再次询问确定,随便替自己叫了杯咖啡。
“寄澎,”咖啡很快就端来。戴如玉看着柯寄澎加又加,和她的习惯完全相反。
“你一直没告诉我,你与萧到底有什么关系,你相当关心她的事!”柯寄澎咖啡恰巧端到嘴边,顿了一顿,瞧戴如玉一眼,然后低头喝口咖啡,放下杯子后才回答说:“你认为呢?”戴如玉也端起杯子啜口咖啡,才微笑说道:“以你关心她的程度,想来你们的情必定不错。”柯寄澎微笑不语,只是连连喝着咖啡。
“怎么?我猜对了?”
“不,错了!是我单方面记挂着她,她说不定早已不记得我是谁。”柯寄澎眉头微皱。这也是他不明白的事实,他为何会一直记挂着那个平凡普通的女孩?
“这怎么可能?你别跟我开玩笑!”戴如玉的笑容不变得牵强。
“这是不可能的事。以你的才华,萧绝不可能轻易怠视。”她故意不用“条件”一词,而以“才华”取代。这是戴如玉聪明的地方,也是男人的虚荣弱点。若说他“条件”好,那他不免怀疑她对他有所贪图;称赞他才华卓越,不仅投其所好,还能足男人那种自尊自大。
然而柯寄澎并没有她预期的欣喜反应,反而苦笑说:“但愿如此。”这声苦笑让戴如玉的心脏缩紧,不恨起萧。
柯寄澎又端起咖啡就口,一边看腕表。
“啊!我必须走了。”他匆匆把咖啡喝完,拿取帐单起身说:“七点在‘王冠艺文中学’有场演讲会,我得先赶去准备。你慢慢喝,我们再联络。再见!。”总是这样…这就是他们“郎才女貌”外的真象。柯寄澎和她见面时,总是如此来去匆匆;听见没有萧的消息,谈不到三句话便就急着离开忙其它的事。他不曾对她表示过追求慕之意;也没有任何行为举动,让她可以自骄傲她在他眼中是显特别的。他似乎只当她是一般的平凡女子看待,而不像每个见到她便惊为天人的男子一般…那样为她倾心不!她相信她在他心里的份量必然是不一样的。不然他不会如此维系与她之间的联络,百忙之中还赶来与她见面、萧只是他拿来当作与她见面的借口罢了!
对!一定是这样!但既然如此,为何他的态度如此冷淡疏离?
戴如玉娥眉深锁,模样可人美丽得有如西施捧心。突然她表情一转,锁眉平直,嘴角隐然起了笑意。
“擒故纵啊…这个狡猾的男人!”她盯着柯寄澎离去尚不远的背影,愉快的笑了。
她有把握她绝对杨得了这个男人的心。
连萧那种卑微、毫不起眼的女孩,都不将侯路易的万贯家财放在眼里;她戴如玉更不可能为那一点财银就顺服称奴。侯路易的确也是长得不错啦,才情也有,但是…戴如玉轻轻咬着右食指,红丽,镜头特写来特别人…她决定冒险赌一赌,赌这个男人。
她不稀罕钱,要钱,她家里多得是;她在乎名,重视地位,要的是声势、气度皆有大将之风、才高八斗的雅士。柯寄澎年纪尚轻就在学术界拥有一定的地位;在艺文界更是声势不坠;才情之高,足以辟明左右;又受到大众的瞩目和明星式的崇拜。她赌这个男人,也绝对有把握掳获得了这个男人的心。
戴如玉心里的这项变化、决定,赶着前去演讲会场的柯寄澎当然不知情。他把车速加快到六十公里的上限,无奈颠峰时间路况拥挤,车子走走停停,加速徒然坏了引擎,车行速度仍然慢如牛步。
好不容易赶到会场,才停妥车,正想进入大厦,他极不经心的瞥眼一望,就看到路边那个仰头对天的女孩。
那是个短发清丽的女郎,身形纤细,看起来很轻盈。她的身材不高,但比例相当匀称;整个人柔柔水水,一身说不出的味道。
街道来往,经过她身旁的人,都不地回头再看她一眼。女郎的气质很动人,只是她背后那个背袋,让她看来有种无依的飘泊孤单。
柯寄澎直觉那女郎的觉很悉,所散发的气质也很相似,可是…他摇头不敢贸然上前。但是那背袋,那像是随时准备迹天涯的光景,与那种飘泊孤单…他对着路边大声喊出来:“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