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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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会儿,穿进一个乡村,这地方英侯和安侯都不认识,又是几个左右转弯,来到一家店铺门口。
这铺子门面好像很破落,有人留着矮门儿接,大家弯曲背钻进这一个矮门。
烛光下抬头,墙上壁上柜台上全是皮革,马鞍子皮带,水囊雪辊牛皮靴等等堆得一塌糊涂。
玉奇笑道:“这个便是我们的行业,我们对外是转贩西北口皮货,制造皮革,本钱花的不算少,在宛平县可以说颇有名气。”说着,走到店后,又开了一道门出去。
眼前是个大院子,七八糟的排着许多木架子,水槽,石灰桶一切用具,而且臭气冲天,没法稍留。
英侯安侯不都扯出手帕掩住口鼻。
玉奇笑道:“这地方是又脏又臭,所以那班做公的决不肯进来,他们又怎么会想到我们的殿就在屠兽场后面呢。”说时,走进院子北端,绕过一列榆林,靠后便是围场木栅,眼见走到尽头了。
玉奇伸手一推木栅,竟又有一道不容易看出的门。
出了门是个大土丘,旁边发现一个地,漏出一点黯淡灯光,玉奇领头率众拾级而下。
走完一条隧道,忽然灯火通明,耀眼生花。
面前是个大广厅,两边建着好几间房屋,厅上一般也排着几案椅凳,普通应有家俱,四围站着不少仆人,大家全是土塑木雕,面上没有一份表情。
玉奇却不理他们,转过厅后是一截石墙,当中开了一个。
穿过去又是一个厅,这个厅可就十分讲究了,上面是穹形的屋顶,水磨花砖,砌就各种花纹,地下铺着很厚的地毯,整个有点像蒙古包样子,就着厅的大圆形,月牙似的盖了一弯房子。
到这里,梅问姑娘-有礼貌的向英侯鞠躬,又笑着看住安侯点头说:“请坐,请坐,我不陪啦!”说着,她带着菊冷往左房间走去。
安侯一双眼直跟着人家背后送。
菊冷也回头对他笑,但屋门口挂着大红帘子,一下子便把他们两隔开了。
玉奇笑道:“安侯,你手中的大包袱是什么宝贝?我看你倒像当跟班的。”安侯搭讪着笑道:“还不过是有备无患,我带了我们俩的便衣,准备白天好走路。”玉奇大笑道:“我这儿来往易的没有达官贵客,你可不要打扮得太漂亮,放下宝贝包袱,解掉宝剑镖囊,洗个手脸,我们痛快喝酒聊天如何?”说时便有两三个丫环,上前接去包袱,忙着送出几盆洗脸水。
大家胡擦抹梳洗一番,又上玉奇屋里去更换衣服。
英侯陶醉于屋里的考究陈设,摩抚观赏,不忍释。
安侯一心都在打扮上,只管揽镜整襟,显影自怜。
玉奇却笑嘻嘻地站在一边,静看他们哥儿俩翩翩风度,彼此一时都忘记了讲话。
忽然小姑娘菊冷穿着一件粉红缎子旗袍,小鸟儿似的飞进来叫:“你们怎么啦,简直…”话是没讲完,眼波到安侯一张俊脸,和他的浅绿绣着大朵黑牡丹花的袍子上,怔住了。
安侯望着小姑娘一身红,那着的神情就更好看。
玉奇不跳起来嚷:“三妹子今天破例穿起红衣服呢,大姐,大姐我们家里有什么喜事吗?”这一嚷嚷得小姑娘脸通红,斜着头狠狠的瞅了她哥哥一眼,扯翻身挑开门帘子逃了。
英侯笑过:“小妹妹大约请我们喝酒来的,我可是馋得很。”玉奇道:“你真有点像我,不藏私,你也总是会几杯,今天我们得灌个足。”说着,他过去捉了英侯出去。
厅上当中那张花梨木的大圆桌上高烧一对大红蜡,放着八个大盘子,装的还不过醋,糟蛋,熏鱼,鸭掌一类下酒菜。
可是排的酒具十分人,银酒壶,镶金的筷子,白玉酒杯儿,配着五彩盘子委实太好看了。
英侯站在桌前望了望说:“看了这致的酒具,我未饮心先醉。”玉奇大笑道:“未饮心先醉,稍嫌言之过早,等会儿你再念吧!”旁边安侯一听,噗嗤一声也笑了。
英侯红了脸说:“我讲的是酒具。”玉奇笑道:“别说,别说,谁在四海楼上题了什么诗?”这一问,英侯越发难为情,他强着笑说:“那也不过仰慕昆仲武艺人才…”边说边拿眼看住安侯。
安侯笑道:“你可别扯到我,我就不敢玩文墨。”玉奇又忍不住纵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