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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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呆了下，没想到他肯开口，不过他愿意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是好事，是以她静静聆听。

布深情意的黑眸蒙追忆过往。

“我八岁那年的中秋，参加一场晚宴时与她相识，她小我四岁，美得就像仙女下凡，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告诉自己，我要她，就是她了…”谈论着心上人的熙禛散发出人光采，看得瑶光忍不住心跳加速，明知他讲述的人是苑舞秋，深的人也是苑舞秋，她竟贪心希望此时此刻被他用言语深的人是她…

老天爷！她疯了不成？！他不是她可以渴望的人，她怎么可以衍生不当的想法，这太不应该也太可怕了！

“我的蝶儿从小到大眼底、心底都只有我，我亦然，我们俩差那么一点就成亲了，呵，只能说造化人，累得我和她，天各一方。”心伤的叹长喟。

“假如你有机会再见到她，你会跟她说什么？”她非常好奇，问得小心翼翼。

深情款款的角勾扬，笑得绵悱恻。

“我会告诉她，蝶儿，我回来了，为了你，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回来了。”发现他认定心上人始终不渝地在原处等待，她的心头泛着一股酸楚，当他发现物是人非，苑舞秋早已成为他人新妇的事实时该如何面对？

他好可怜，真的好可怜，可怜到她几乎忍不住为他下两行热泪。

“蝶儿一定很开心见到我，她会马上扑进我怀里，她一定会的。”他话说得非常笃定，其实内心非常不踏实，他离开京城太久了，这段期间京城究竟发生什么事他全然不知道，也可说就算有事发生，他也无力阻止。

他的蝶儿是否仍在原处等他？是否真会展笑颜接他的归来？

所有人都变了，所有事都变了，他的蝶儿可会变？可会变？

瑶光扯了扯角干笑两声，忙低下头大口扒了两口饭，不敢面对信心的他，内心兀自挣扎再挣扎，不忍戳破他那已有残缺的美梦。

嘴里嚼着饭，再挟一筷子野菜进嘴里，犹豫了会儿，将整碗饭都吃得干干净净后，她又提起勇气小声提问。

“那个人为何要杀你？”听她提及杀手，盛暖意的双眸立即寒冻，嘴角嘲讽一笑。

“要杀我的人可多了，他不过是个开端。”

“你到底做了什么？”他都出家当和尚了，为何还有人要杀他？

他双手一摊，笑得十分无辜。

“我什么都不用做，自然会有人容不下我的存在。”

“怎么会有这种事？”太复杂了，她实在不懂。

他挑了挑眉，冷笑不答。

“你晓得是谁要你的命吗？”她的问题，使他角的笑意更加张扬狂妄。

“他要我的命，我也要他的命，眼下是他尽占上风，可未来会如何，没人能说个准。”直觉告诉瑶光，要置熙禛于死地的人绝非泛泛之辈，聪明的话就不要追问太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上上之策。

“既然那人都能找到山里来，应该还会有更多人陆续来找你，你要不要离开这里，到其它地方去避一阵子？”她担心之后的杀手会越来越难对付，他无法每回都像这次顺利击败对手。

“我不要。”他回绝得十分干脆。

“为什么？”她愕然。

“因为我不想。”这答案非常任，也非常符合他的个。

瑶光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委实拿他莫可奈何。

“难道你不怕死？”

“我早就是个活死人，有何好畏惧？”他说得洒自在，反正大不了就是赔上这条命，运气好的话，可以一路杀入皇城，无论怎么算他都赢，所以没啥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