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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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當初一聽到要娶湯負心,祿至很是錯愕,搞不清哪裡出了錯,救人是好事怎麼要陪上自己,他苦惱了老半天,只想著要如何溫和的推拒又不傷人,他修的是清心寡慾,無家室牽絆。
但是這會兒再聽見這兩個字,心境上已不若先前那般排斥,還認真思考,仔細評估了看看是否可行。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既是遇上便是緣分,何不敞開心一修人間道,苦人所苦,知人所思,見人所見,道在心中,道無處不在,取一葉菩提觀自在,悟了,道包。
這是湯府正廳那尊白玉觀音給他的禪機,他問何謂仙道,大士的回答是:識情。
人情、親情、友情、世情、愛情,情以各種形態展現,懂了,那就離悟不遠了。
“公子,人家都喊你一生姊夫了,你總要名副其實地擔當這稱謂,別讓人家以為是假的,又上門找麻煩。”狐小小順勢推一把,趁機造成事實。
而原本不知憂愁為何物的祿至發現他近皺眉有增多的趨勢,開始懂得什麼叫煩惱,“狐小小,人界的婚禮我該做什麼?”狐小小
底打滑,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你連這個也不曉得,你沒瞧過敲鑼打鼓的送嫁行列嗎?”
“看過,但沒留意。”祿至送的是利祿而非喜氣,那些是喜妞的活兒,他只能幫人升官發財、名利雙收。
“你還真是不食人間煙火,每個人都知曉的事你居然一竅不通,我狐大仙…狐小小都要瞧不起你,唾棄你了。”木頭神仙一尊,難怪不開竅。
“你娶過幾只母狐?”祿至冷不防的一問。
白狐驀地一怔,頭往下垂,越垂越低,面上還有可疑紅暈。
“你沒娶過,是童…”被兩道惡狠狠的目光一瞪,他好笑在心,卻也沒再往下詢問。
“去去去,去找你的小娘子商量,別來煩心動的狐狸,這段時間我們的脾氣最暴躁,要娶老婆的人是你不是我,不要事實找我出主意。”狐小小惱羞成怒地推開他,身軀縮成白
的狐身,往窗口一跳便不知所蹤。
少了白狐再身邊叨叨唸念,祿至起身走向離他居處不遠的院落,只見湯負心倚窗托腮,另一手捧著書看得正起勁,看到有趣之處時還會舒眉地會心一笑。
驀地,她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粉腮倏地泛紅,一抹嬌羞由眼中浮現,含羞地低眉淺笑,緋麗了多姿嬌容。
“你…來找我有事?”湯負心一放下書,一旁伺候的丫鬟立即收下,不須吩咐就送上兩杯碧螺。
不用多說,一杯是給小姐的,一杯是給未來姑爺的,上完茶後,幾個小丫頭臉紅紅的搗吃笑,為自家小姐高興。
祿至衣襬一掀,翩然落坐,“是關於你我的婚事,我想來問問你該怎麼辦,此事我不清楚。”聞言,她握杯的纖指一顫,差點打翻茶水,“你當真要與我做夫,不是為了顧全我的顏面才勉強為之?”他一笑,真如
風。
“既然應允就絕非兒戲,你無須擔憂我口不對心,滿府姑爺、姑爺的喚,聽來也順耳。”
“你是娶或是入贅?”說起自己的終生大事,她面帶羞,無法自在如常,心湖不生波。
“無妨,我不介意。”他無父無母亦無家,更不在乎世俗目光,嫁或娶全是形式。
湯負心一聽,美若白瓷的玉顏又是一紅。
“那婚後…是否要同處一室…”見他怔然,她有些難為情的改口。
“我是說,有的夫同
共枕,有的各有各的院落,不一定要同房,你如果不習慣房裡多個人,我可以另作安排。”說出這些話時,其實心在顫抖著,她也猶豫他是不是足以依靠的良人,他會不會如爹一般做出傷害
子的事?兩人的相處是否能和諧,她的要求對他而言是否逾越了?
這個夫婿是強求來的,她十分清楚,若非被急了,她也不會執意攀親,面對他,她有愧在心,終究是無理的一方。
說是情濃,倒也不見得,她對他的覺很複雜,不是喜歡,不是傾慕,不是非他不可的愛戀,反而是一點點的害怕,一點點的驚懼,一點點的無所適從,一點點想要他看著她的渴望。
一點點加一點點的累積,她已經分不清那是什麼,只知道他若在身側,她的心會很安定,什麼都不怕,他是讓樹木安然立的山,屹立不倒,任何時候他都在,穩穩地遮擋動盪不安的風雨。
但是她沒法把他當成所愛之人,因為人的心只有一顆,一旦出去就沒了,她不想傷心。
“你的意思呢?”祿至問,他尊重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