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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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多大,又一直住在深山裏,見過的世面少,哪裏懂得這麼多──”剛才武叔崇的一番話在心底迥蕩着。
燕拂羽不懂,為何武叔崇可以相信他所説的一切,卻獨獨不願相信他的情呢?
武叔崇以為他只是年少無知…情這種事,跟見聞多寡有關係嗎?燕拂羽覺得沒有。
所謂愛情,是一種本能,當遇到那個人時,它就存在於當下,不需要任何理由。
但很顯然的,武叔崇並不相信…只當他無知得分辨不清自己的情。
一手支着下顎,他沉沉地嘆了口氣,想起有一次跟他師父聊天時,他師父説過的話:“能夠相信的人,是有福的人;無法相信的人,是很苦的…”燕拂羽不希望武叔崇因為無法相信而備受猜疑的折磨,自己苦自己。
而武叔崇的不信任,對燕拂羽而言也是一種傷害,他希望自己在武叔崇眼中是絕對值得信任的。
但是,他師父也曾説過,當一個人中了猜疑的毒時,除了那個人本身之外,沒有人能幫他。
他記得,那時師父的表情定悲傷的,在他問及師父是不是中過這種毒時,他師父只是笑笑,告訴他──“做個能信人的人,遇上了你真心認為值得信賴的人時,不要讓猜忌毀了你們之間的情。”燕拂羽一直信奉着師父的話,用最坦誠的心去對待武叔崇,信任他,同時也贏得他的信任。
可現在…他要怎麼樣才能讓武叔崇相信他呢?
情的事,似乎不是嘴巴説説就夠,看來只能用時間來慢慢證明了。
可是對於急子的燕拂羽來説,這種方式還真能要他的命。剛才因為武季在場,又有劉若冰的事,害他沒辦法跟武叔崇把這件事給理清楚…依武叔崇總是想得太多的個
來看,只怕武叔崇會益發肯定那個推論…真不該放武叔崇離開的。
他愈想愈不妥,便站起身來想去找武叔崇。
這一起身,燕拂羽才發現武季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水聲轟隆,被風帶着水沫拂過樹梢。
這時,一條人影出現在燕拂羽眼前一身黑衣裹着高挑身材,背對着他,髮絲雜帶銀白而呈現灰。
當那人轉過臉來時,燕拂羽不吃驚地瞪大了雙眼,失口喊道──“師父!”來人是個老者,臉上的特徵是一道斜橫過眼下的刀疤,正是自小養育他長大的師父。
但是,他師父已經死了,是他親手埋葬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燕拂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人怎麼可能還魂?
“師父!你…你沒死…”乍見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出現,燕拂羽的震驚很快地被強烈的喜悦取代,衝上前去抱住了老者“師父…”
“你還記得我是你師父。”老者語氣嚴厲。
“師、師父…”燕拂羽沒有意會到老者的憤怒,只是自顧自地拉着老者,眼睛興奮地上下打量“你怎麼可能沒死?明明是我一鏟一鏟地挖土蓋到你身上的呀,怎麼…”
“哼!看來你恨不得我死!我千叮萬囑,代你不要下山,那些話你都聽到哪兒去了?山上生活與世無爭,強過闖蕩江湖百倍,誰知我一死,你竟接着就下山了…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師父嗎?”老者聲
俱厲。
“師父。”燕拂羽雙膝落地“我不是不聽你的話,只是…”
“不用解釋了!”老者一拂袍袖,顯是怒極“星劍是不祥之器,你竟這般大膽地帶着
星劍下山,嫌小命太長了嗎?”燕拂羽低下了頭,還想為自己稍作辯解時,卻見老者對他伸出了手。
“星劍呢?拿來!”
“可是師父,我答應了明跟人比劍…”燕拂羽滿臉懇求之
地望着自己的師父“在江湖上闖出一個名號,是我從小的夢想,所以…”老者嘆了口氣。
“你是我扶養長大的,用心栽培你十八年,我又怎麼忍心讓你埋沒一世呢?但是依你現在的劍法造詣,又怎麼敵得過許多前輩?只怕你不僅保不住星劍,更會將一條小命葬送在此啊!別多説了,把劍拿來,你現在立刻就回青瑤山去。”燕拂羽嘟起了嘴,他了解他師父為他着想的心,而且,
星劍本來就是個師父傳給他的,現在要回去,並不為過。
但是,他已經答應了白述天明比武,怎麼可以臨陣
逃呢?擾緊了袖中的
星劍,燕拂羽心中猶豫不已。
老者犀利的目光定在燕拂羽身上“你太之過急了!唉…雖然你的資質上佳,手上又有
星劍,但要成屆天下第一劍客,勢必還得要個三、五年的苦功跟歷練…你聽師父的話,再回去潛修幾年吧!這場大會的事,我自會替你料理妥當。”見燕拂羽沒有遵從的意思,老者語氣更厲“難道你想違抗師命?”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