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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回神劍施劍寒敵膽將軍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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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離沉着臉道:“誰和你説笑?天大關係有我承擔,你把他放了!”無妄登時變了面,説道:“這小子是在逃的時候給我截獲的,豈能讓他再逃?説什麼也不能放!”無咎做好做歹的勸道:“曲兄何苦為了這小子賠上自己的身家命?元帥對你並無惡意,你把這小子送去,只求待得過,也就算了。”曲離大聲説道:“我可不能恩將仇報,讓天下英雄笑話,嘿,嘿,你是打算威脅我麼?”無妄冷笑説道:“豈敢!我只是看在多年情份上,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曲離雙目圓睜,縱聲笑道:“曲某有你這樣的好朋友,可真是無話可説了!嘿,嘿,我倒想吃吃你們的罰酒了!”無妄一掌按在南夏雷的後心,冷笑説道:“曲離,你再上前一步,可休怪我鐵掌無情!”無咎道:“曲兄,你為人當知進退。你若定要迫使我們和你動手,只怕你也未必佔得便宜。姓南這小子的命可就先要喪送了。”曲離心頭一震,跨出去的腳步不由得又縮回來。要知無咎無妄的武功並不在曲離之下,他們二人聯手,曲離的確是難佔便宜,何況還有南夏雷在他們手上,曲離必須投鼠忌器!

曲離正自躊躇不決,忽見白光一閃,隨即聽得空空兒的聲音説道:“你這兩個賊禿可真是不夠朋友,曲離容得你們,我空空兒也容不得你們!”聲到人到,後面還跟着個辛芷姑。

那一道白光乃是空空兒飛出的一柄匕首,這匕首發得非常巧妙,正是對準無妄的虎口飛來,來得疾如閃電!

無妄這雙手按着南夏雷的後心,不錯,只須他的掌力一發,就可要了南夏雷的命,但他是奉了拓拔赤之令,要把南夏雷捉回去領功的,又豈能輕易把南夏雷斃了?

空空兒就是看準了這一點,這才能對他的弱點進攻,匕首來得疾如閃電,在這緊急的關頭那容得無妄思量?他若不立即縮手,虎口的腕脈就給匕首一挑,多好的武功也將成為殘廢!無妄只得縮手閃開,説時遲,那時快,空空兒已經撲到!無妄抄起禪杖,“當”的一聲把空空兒的短劍格開。空空兒笑道:“曲兄,你是要他死還是要他活?”空空兒這一突如其來,大出曲離意料之外。曲離也不知是喜是驚?要知空空兒這麼一來,固然可以暫解曲離之困,但事情卻是越發不可收拾了。曲離心亂如麻,做聲不得。

空空兒笑道:“好,你不作聲,那就是任憑我了!”劍光霍霍,登時把無妄殺得手忙腳亂。辛芷姑此時和無咎也上了手。

辛芷姑劍法奇詭無比,殺得無咎也只有招架之功。

曲英把南夏雷拉過一邊,但她卻解不開無咎所點的道。曲英叫道:“哥哥,你過來幫幫忙呀!”只見曲離呆若木雞,對她的話,竟似聽而不聞。

無妄給空空兒閃電般的劍法殺得手忙腳亂,滿頭大汗,空空兒卻笑道:“上次手,你接擋得我五十招,這次手你居然也擋得到三十招,委實難得!但我若容你擋得到五十招,我這十年豈不是白活了。”空空兒這十年來潛心武學,在劍術上益求,自問比十年之前已是高出了不知多少,故此他對無妄能夠擋他三十招的本事,也不頗為欣賞。

空空兒一招“龍飛九天”劍點分九處落下,只聽得嗤嗤聲音,無妄的僧袍穿了三個小。這即是説他對空空兒的一招九式只能化解六式,空空兒笑道:“你還不認輸麼?”無妄咬緊牙,把鐵枚一推,驀地騰出左手,發出了一支蛇焰箭。這支蛇焰箭卻並不是向空空兒來,而是出院子,向上空。空空兒眼快手快,一柄匕首飛出,將它打落。蛇焰箭是一種杆中空,內貯硫磺,出之後,可以自燃,用作報訊的一種火箭。給空空兒打落下來,一溜藍的火焰依然噴了出來,但是着地燃燒,而不能飛上空中,讓遠處的人也看見了。

空空兒“哼”了一聲道:“你還想請救兵麼?來不及了!”唰一劍刺去,無妄舉禪杖一擋,空空兒使了個“四兩撥千斤”的“引”的字訣,無妄的禪杖給他引過一邊,身體失了重心,空空兒喝一聲“倒!”無妄果然應聲倒下。空空兒一腳踏着他的後心。

無咎與辛芷姑此時還在殺得難分難解,她的本領勝於無咎,而辛芷姑的本領則不如空空兒,無咎本來是可以和辛芷姑打成平手的。但他看見師弟給空空兒擊倒,心中自是不由得一驚。辛芷姑劍法奇詭絕倫,有隙即進,欺身一劍,劍尖登時指到了他的喉頭,無咎嘆了口氣,禪杖墜地,説道:“要殺便殺,我可不能受婦人之辱!”辛芷姑冷笑道:“什麼,你敢看不起女人?”空空兒笑了一笑,正想説話,曲離已在叫道:“請賢伉儷看在我的份上,劍下留情。”辛芷姑道:“怎麼?這樣的朋友你還替他説情?”曲離道:“寧可他們無情,我可不能無義。他們是奉命而來,罪不至死,兩位若然殺了他們,豈非增了我的罪孽?”當然曲離是從自己的處境出發,這才要求空空兒夫婦手下留情。

空空兒笑道:“好吧,當世可以與咱們一戰的好手已經不多,殺了也有點可惜。看在曲兄的面上,就饒了他們吧。”辛芷姑道:“好吧,依你就是。但也得給他們一點懲戒才成。”説罷,唰唰兩劍,手法快得難以形容,曲高大吃一驚,還未叫得出聲,無咎無妄已是各自着了她的一劍。

曲離見他們身上並無鮮血冒出,這才知道辛芷姑不過是用劍尖刺了他們的道。用劍刺不難,難的是力度用得這樣恰到好處,方能使兩個毫不受傷。

曲離不由得不心裏佩服,想道:“我苦練了十年,本來以為可以和空空兒爭雄的,現在看來,莫説空空兒,只怕他的子我也未必勝得了她。”空空兒笑道:“好,你點。我解。”輕輕一拍,一舉手就給南夏雷解開了無咎的獨門點

南夏雷道:“空空伯伯,真是多虧你來。小侄慚愧…”空空兒道:“別多説了,你的弟妹都已來了,正在夏侯英那兒等着你回去呢。你和我走吧。”辛芷姑笑道:“雷侄好像有什麼事要告訴你,你讓他説吧。”南夏雷訥訥説道:“這位曲姑娘也想到咱們那兒,她——”空空兒笑道:“我早就知道了。她現在是咱們的自己人啦。”空空兒迴轉頭來,説道:“曲兄,你怎麼樣?”曲離苦笑道:“空空兒,你——”空空兒哈哈笑道:“我空空兒把你害得好苦,是嗎?”這正是曲離心裏想説的話,空空兒心直口快,一口道破,曲離雙手一攤,唯有苦笑。

曲英道:“哥哥,你何必在這裏受拓拔赤的折磨,和我們一起走吧。”曲離苦笑道:“事已如此,我也只有暫時離開這兒了。不過我卻有一事情求你們伉儷。”空空兒道:“不必客氣,快説吧。”曲離道:“請你們都上馬車,我送你們出城。除非萬不得已,否則請你們不可面。”他是怕空空兒好勇鬥狠,一出去又和士兵衝突。

空空兒笑道:“你別擔心,我空空兒是要有好對手才打架的。現在看在你的份上,就是碰見好對手,我也不惹事就是。”空空兒、辛芷姑、南夏雷與曲英四人都上了馬車,曲離便親自駕馬車,出了他的將軍府,直奔東城,東城的守門軍官是曲離的老部下。

街上那隊巡邏兵見曲離親自駕車出城,卻不見無咎無妄二人,都是暗暗吃驚。隊長上來,陪笑説道:‘曲將軍可是去會元帥麼?小將給你護駕。”曲離冷笑道:“在這幽州城內,誰敢動我毫,用得着你給我護駕?讓開!”這隊騎兵本來是奉命協助無咎無妄,準備對付曲離的。但在這樣的情形下,他們卻是不敢立即動手。

這隊長暗自尋思:“我不過是奉命協助無咎無妄的。講好了由他們二人對付曲離,倘若曲離的部下譁變,才有得着我們彈壓的。如今並不見有他們二人的訊號,即使曲離跑掉,過錯也用不着我來承擔。曲離有萬夫不當之勇,我何必多事惹他?”於是陪笑説道:“既然到元帥用不着我們護駕,那麼小將告退了。”曲離斥退了這個騎兵隊隊長,立即駕車徑奔東門。到了東門,只見一隊士兵早已列隊在城門之前等候他的車駕。

曲離暗暗叫聲“不妙!”原來那個守門的軍官已經換了人。以前那個守門的軍官是他的老部下。如今這個則是拓拔赤的親信。

那軍官上前行過參見之禮,説道:“這麼晚了,曲將軍何往?”曲離道:“我要出城,快快給我打開城門!”那軍官陪笑説道:“卑職奉了元帥之令,天黑之後,不再開門!”曲離“哼”了一聲道:“你眼睛裏只有元帥,就沒有我麼?”那軍官道:“不敢。副元帥要出城是可以的,不過,可得稍待片刻!”曲離喝道:“你要怎樣?”那軍官道:“非是卑職膽敢阻擋將軍的車駕,這是元帥特別待的,請將軍容稟!”曲離道:“哦,是元帥特別待了你,不許我出城麼?”那軍官道:“不,只是要請將軍出城之前,先讓元帥知道。有元帥的令箭,我們才敢開門!”其實即是不許他出城了。

那軍官接着説道:“如今曲將軍沒有元帥的令箭,因此只好請將軍稍待片刻,待我們稟明瞭元帥,再讓將軍出城。”曲離焉能讓他去稟報拓技赤?可是曲離又不願意動用武力落個“叛逆”的罪名。

曲離正自躊躇未決,空空兒驀地從車廂裏一躍而出,閃電般的一抓就抓着了那個軍官,短劍指着他的喉嚨,喝道:“你要死要活?要活就快快開門!”説罷,這才回頭對曲離笑道:“曲兄,非是我不聽你的吩咐,我這是迫不得已。你也説過,到了迫不得已之時,我是可以動手的啊!”曲離嘆口氣道:“事已如此,也只好這麼辦了。”説罷,對那個守門軍官道:“你若是怕拓拔赤處罰你,你可以跟我逃走!”那軍官苦着臉道:“我沒有鑰匙。”空空兒冷笑道:“你看守敵門,怎能沒有鑰匙。”空空兒出現之後,這隊把守城門的士兵都是嚇得目瞪口呆。空空兒的厲害他們都是知道的,如今空空兒又是和他們的副元帥在一起,士兵們還有誰敢動手。可是雖然沒有人動手,城牆上卻有個武士突然發出了一支蛇焰箭!

辛芷姑搶了一個士兵的弓箭,一箭去,把牆頭上的那黑衣武士倒。可是他發的那支蛇焰箭已經上半空,一團藍的火焰星般的掠過空際。曲離頓足叫道:“糟了,糟了!”曲離認得出這個黑衣武士乃是拓拔赤的心腹衞土,這支蛇焰箭當然是向拓拔赤報訊的了。

空空兒笑道:“也不見得怎麼糟,曲兄,你看!”話猶未了,只見西方空際出現了幾朵藍火,轉瞬之間,南方、北方以至和他們同一方向但距離稍遠的東方,都出現了朵朵藍的焰火,而且越來越多,整個幽州的上空,就像元宵晚上的情景,到處都是煙花!

曲離本來擔心東城的訊號發出之後,拓拔赤立即便會派兵來追。但現在滿空都是煙花,等於是幽州城內到處都在發出訊號,拓拔赤即使仍要派兵到東門搜查,他的兵力也不能不分薄了。

曲離驚異莫名,説道:“空空兄,你真是神通廣大,怎的在這倉猝之間,你就能夠在幽州城內遍佈疑兵?”空空兒笑道:“我一個人那有這樣神通,等下你就明白。”曲離道:“但咱們還是以早早出城為妙。”空空兒道:“這個當然。”曲離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副元帥的身份了,親自動手搜那守門的軍官,果然在他身上並沒發現鑰匙。

曲離喝道:“鑰匙是誰收起來了。你老實説!”那軍官這才慢的説道:“在雄貝子那兒。這是前天才行的新例,城門一關,鑰匙就得送給雄貝子,第二天開城的時候,才能向他取回。”

“雄貝子”是拓拔赤的侄兒拓拔雄,他立的這個“新例”不問可知是用來對付曲離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