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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英雄肝膽須揮劍兒女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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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克周同道:“我的大師兄素來是一諾千金,他答應要來助陣,那就一定會來的。你們兩幫比武之事,是早在三天之前就約好的了,這消息此刻想必亦是已傳遍江南武林,大師兄又不是避世隱居,焉有不知道之理?”周同説道:“我只怕他們兩位武學大師談論武功,談得人,對外間之事,渾如不覺。”段克笑道:“不會的。我的大師兄對談論武功固然是很有興趣,但對打架更有興趣。而且他也説過。他與華老前輩談得盡興,就必定回來。如今他們已同在一起五天,什麼武功還未談完?”周同笑道:“但願如你所言。”心想:“空空兒即使不能及時趕到,但段克已經回來,還意外的得到辛芷姑與許多少年豪傑助陣,還有宇文虹霞也答應了對付泰洛那幫人,實力也頗不弱了。”不過,他是希望得到空空兒做他最得力的靠山,此際,已將面臨決戰,空空兒尚還未回來,心中總是有點惴惴不安。

三艘大船在晨光熹微之中向那小島進發。展伯承與褚葆齡同在一條船上。這幾來,褚葆齡總是避免和他見面。此際在這船上,褚葆齡也不願留在艙中參加他們的談話,而是走出艙外,獨倚船舷,看那滔滔的水。

“不盡長江東逝水,花淘盡英雄。‘褚葆齡心傷逝水,目送驚濤,不覺喟然興嘆。她的爺爺一世英雄,如今已是一坯黃土。而這一年來,自己以泊江湖,卻不知向何方,不也正像這長江的逝水,“長江後推前,世上新人換舊人。”不錯,這是古往今來都是如此的。老一輩的象她爺爺那一輩的英雄消逝了,新一輩的像“小承子”的劉芒這一輩的又逐漸成長了。

想起了“小承子”與劉芒,褚葆齡又不覺心如亂麻,她有與劉芒重逢的機會嗎?重逢之後又能和好如初嗎?小承子。對她仍似姐姐一般,可是她對“小承子”的情還能夠像往前一樣嗎?長江水,向東,她呢,她又向何方?

褚葆齡正自悵悵仍舊,思如湧,忽聽得有人輕輕的一聲咳嗽,回頭一看,卻原來是展伯承站在後面,也不知他是會什麼時候出來的。

褚葆齡懷疑他是窺破了自己的心事,面上一紅,説道:“小承子,你怎麼不與鐵錚談話,一個人跑出來了?”展伯承道:“我有點悶,出來口海風,嗯,齡姐,你不也是一個人在這兒嗎?可是想着什麼心事?”褚葆齡道:“我是想着心事——想着怎樣對付竇元。咱們這邊雖説是有許多能人,但我總不能讓別人為我的爺爺報仇呀!。”固然這也是褚葆齡的一樁心事,但她另外的許多心事,可就要瞞着展伯承了。

展伯承靠近她的身邊,若有所思,沉半響,説道:“齡姐,你記得最後一次在園中和我練武的事嗎?”褚葆齡心頭一跳,臉都紅了,説道:“你提這個幹嘛?”原來她就是在那一次的練武當中,向展伯承出她與劉芒相戀的心事,並求展伯承幫助她的。同時在那次練武當中,她也隱隱到展伯承對她的愛意,正是因此,她為了要澄清她與展伯承、之間的關係,這才正式表她對劉芒的心事的。

展伯承道:“那次咱們練爺爺所教的小擒拿手法,我輸了給你、後來我再用五禽掌法,贏回了一招,你可記得?”格促齡道:“記得又怎麼樣?”聲音已是有點不大自然。

展伯承道:“這一年來,我用心解拆爺爺所教的這七十二把小擒拿手法,覺得這七十二把擒拿手法狠辣無比,用之得當,正可以以弱御強,倘若再配上我的五大掌法,威力更大。嗯,齡姐,這一年來,我也是時刻想着怎樣為爺爺報仇之事。讓咱們聯手對付竇元吧,我想到了一招最狠辣的招數,到時咱們給他來過‘背腹受敵’,我在前面用這一招拿着他的虎口關節,你在背後一抓就可在以抓碎他的琵琶骨,即使不能立即就殺了他,也可以把他的武功廢了。”褚葆齡這才知道展伯承念念不忘的只是為了她的爺爺報仇,不覺又是,又是慚愧,説道:“竇元的武功非同小可,你那一招也不知能否奏效,即使能夠,但你必須欺到他的身前,才能拿他虎口,這個危險太大了,你會有命之憂的。”展伯承道:“你的爺爺也是我的爺爺,我寧願粉身碎骨,也要為爺爺報仇。”褚葆齡不覺珠淚盈眶。説道:“多謝你,小承於。但我不願你為我捨命,不如你把這一招教我!讓我與竇元一拚。”展伯承道:“不,爺爺是咱兩人的爺爺,我可並不是只為了你的呀。對付竇元,一個人是不行的,必須咱們兩聯手才成。何況雖有危險,也不一定就會喪命。齡姐,今是個機會,過後就難逢。咱們把這爺爺所教的這七十二把小擒拿手法重温一遍吧。”褚葆齡心情動,此時她那能夠平靜下來與展伯承温習武功?

褚葆齡與展伯承一同長大,悉他的情。他一旦下了決心要做某件事情之後,那就是至死不移的了。只是有一點她還捉摸不透的是,展伯承是不是如他所説完全是為了替爺爺報仇,而並沒滲雜有為她而犧牲的心意?

褚葆齡眼角斜,只見展伯承還在一臉誠懇的神情,等着她的回答,褚葆齡強忍着淚,哽咽説道:“爺爺所教的小擒手法,我也沒有丟荒,不必再練了。到時,咱們就像從前練習一樣,我會與你配合得好的。”正説到這兒,鐵錚也已出來尋找他們,笑道:“展大哥,原來你是和褚姑娘躲在這兒。我不打擾你們了。”展伯承很是不好意思,連忙説道:“我是出來吹吹海風,碰巧齡姐也在這兒,我遂和她計議對付竇元的事情。好,咱們都進去談吧。”褚葆齡背轉身子抹乾了眼淚,説道:“你們先進去,我再次吹一會兒海風。我不慣艙中的氣悶。”鐵錚笑了一笑,展伯承怕他再説出一些令褚葆齡難堪的話來,便趕忙拉着鐵錚回船艙去了。

展鐵二人走後,褚葆齡獨倚船舷,思前想後心中更是不能平靜。她一向以為自己愛的是劉芒,而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劉芒對她的愛。但此時卻不知不覺的拿劉芒和“小承子”比較起來,“劉芒會不會對我這樣好呢?”這艘船忽然慢了下來,褚葆齡這才驚覺,抬頭一望,原來已經到了這座荒島了。

周同走在前頭,帶領他這一幫人登陸,只見竇元那邊的人早已在島上等候他們了。島中有一片已經清除了荊棘的平地,想是竇元那些人剛剛開闢出來的。

周同把眼望去,留心觀察,竇元那邊,有沙鐵山、鮑泰那一幫人,有泰洛、丘必大那一幫人,還有卜仇天、帥萬雄等一幫黑道高手。而且最厲害的那個對頭人物,雪山老怪門下的大弟子西門旺和他的愛子司空猛也都來了。

竇元哈哈笑道:“周舵主果是信人,如期來了。”周同拱了拱手,説道:“今之約,竇舵主你是主人,請你劃道兒!”竇元也不客氣,説道:“咱們今是強存弱亡,除非一方降服,否則就是不死不散。周舵主,你意思怎麼樣?”周同不堪示弱,微微一笑,説道:“竇蛇主怎麼説,我就怎麼辦。總之,是捨命陪君子罷啦!”竇元縱聲大笑道:“好,好,很好!但咱們兩邊都有助拳的朋友,兩邊朋友之中,或者各有冤仇。他們是要拼生死或者只是要決雌雄,咱們做主人應該隨客人的便。因此我的意思是讓客人們先行動手,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然後咱們兩幫再決一死戰。”周同道:“好,一切隨你便。這就是開始吧!”褚葆齡悄悄拉了展伯承一下,展伯承道:“不必着忙,先讓他們長輩。”展伯承不願借越,卻想不到對方的人出來,第一個就是指名要向他挑戰。這個人是卜仇天。

卜仇天技出判官雙筆,朝他們這邊一指,朗聲説道:“別人是家醜不外揚,我卻是不怕揚家醜。我曾在魏博道上,栽了一次大大的筋斗,那次我是截劫王家的寶藏,栽在華宗岱之手的,華宗岱今不在場,但當押運寶藏的兩個小子可是在場的。這兩個小子就是展伯承和鐵錚,咯,還有華宗岱的女兒也是在場的。我現在就向他們挑戰,不錯,他們份同小輩,但他們也都是武學名家的子女,我讓他們三人齊上,也不能算是以大欺小了吧?再不然,倘有他們的長輩在場,要代他們出頭的話,我也願意應戰。”卜仇天在武林中勉強可以擠進一高手之列,他估計對方只有辛芷姑與段克、史若梅三人可以勝過他,倘若敗在這三人手裏,敗也敗得光榮。同時他也估計到對方的一高手不多,必須要騰出人來對付自己這邊的司空猛、西門旺泰洛等人,未必就會出頭與他對敵。

他猜得不錯,辛芷姑“哼”了一聲,道:“這人不配是我的對手。”段克看了那邊司空猛一下,料想司空猛等會必向將他挑戰,心裏也有躊躇。

卜仇天向他們“三小”挑戰是主,至於説到可以讓他們的長輩出頭代替,那只是附帶説説而已,他這樣説話,實是外厲內茬,羣雄心裏都在暗暗好笑。但雖是好笑,也有一點為他們“三小”擔心,正如卜仇天所説,“三小”都是武學名家的子女,若不應戰,則是有辱家聲,若然應戰,功力究竟與卜仇天相差尚遠,以三敵一,也未必可以打個平手。

雖然卜仇天單單是向展伯承挑戰,但展伯承也列名其內。展伯承是準備了要和褚葆齡聯手鬥一鬥竇元的,豈能小不忍而亂大謀,先和卜仇天作個所謂的消耗。

史若梅見展伯承面有難,只道他心中懼怕,正要替他們出去,鐵錚已先站了出來。

鐵錚和華劍虹是站在一起的,鐵錚跑了出去,華劍虹也追上來。她作了一個手勢。示意叫鐵錚回去,鐵錚卻佯作不見,沒有止步。

鐵錚衝着卜仇天冷笑道:“你是什麼東西,值得我們三人聯手鬥你?我與你一個對一個,要分勝負,要決生死,都隨你便!”華劍虹叫道:“不成,不成!”眾人只知道她是説鐵錚單打獨鬥不成,那知她跟着卻是説道:“這廝是我爹爹手下敗將,我爹爹不在場,他要報仇,當然是該由我替爹爹接下。別人不許和我爭!”羣雄這才知道,華劍虹也是要和卜仇天單打獨鬥。

卜仇天是名震江湖的魔頭,在綠林中的地位也不在竇元之下。他氣在心頭,口頭上卻必須裝作“不屑”與“小輩”計較的樣子,只是傲然説道:“別説廢話,還有一個,快快出來!”揚起判官筆向展伯承一指。

展伯承道:“過了今,你再來向我們挑戰吧。”他本來的意思乃是為了今要對付竇元的,只是因未到時候,所以不便説出而已。但他這句話聽在旁人耳裏(包括卜仇天在內)卻變成了蔑視卜仇天的説話,是説卜仇天與鐵錚或華劍虹單打獨鬥,只怕也未必過得了今

鐵錚哈哈笑道:“不錯,你勝得了我,再鬥我的展大哥也還不心。你以為你就一定勝得了我麼?”華劍虹道:“不成,這姓卜的是衝着我的爹爹來的,錚哥,你應該讓我先鬥一鬥,我輸了才輪到你。但也不見得我就會輸給他啊!”段克深知鐵錚的格,鐵錚頗有父風,是個膽大心細的人,他若然沒有幾會把握,決不敢單打獨鬥向卜仇天挑戰爭。於是作好作壞的出來仲裁道:“卜舵主要以一敵三,那的確是有點不自量力。但卜舵主畢竟也還算得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若和初出道的小輩單打獨鬥,也是有點不太公平,這樣吧,錚侄和華姑娘都別爭了,你們兩人聯手,雙方各不吃虧,也算作是給卜舵主幾分面子吧。”段克的一番話,其實是處處貶低了卜仇天的身份。倘若這話換是別人説的,卜仇天非找他晦氣不可,但段克是曾經勝過他的,他對段克可是連也敢放。於是這口氣遂都發在鐵華二人身上。

當下,卜仇天揚起雙筆,冷笑説道:“好,我就先收拾你這兩個小輩,看看是誰不自量力:”筆挾勁風,愛時發動攻勢,雙點鐵哮一二人的期門空。

鐵錚用個“梅花落地”的身法,身形一矮,倐地一個盤旋,抖起了劍花花朵朵,一招之間,連刺對方的七處道。這是得自空空兒衣體真傳的“袁公劍法”倘若練到爐火純青之境,可以一招刺九。但鐵錚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能夠一劍刺七,也已經大大出人意料之外了。登時場中爆出一陣陣震耳如雷的彩聲;但卜仇天畢竟是功夫老練得多,內力也在鐵錚之上,只聽得哈哈一笑,説道:“小娃兒,你這袁公劍法也算是不錯的了,但要拿來對付我,可還差得遠呢!”説話之間。左筆一砸,右筆一壓,登時把鐵錚的劍尖撥開,一招“仙姑送子”左手判官筆一抬,直紮鐵錚的“分水”右手筆則仍然招數不變,指向華劍虹的“期門”華劍虹冷笑道:“你這雙筆點四的功夫。簡直不成氣候,笑話之極!”冷笑聲中,劍尖一顫,橫削過去,劍勢奇幻無方,饒是上場中無數劍術名家,竟然看不出她使的是那一路劍法。

卜仇天是個使判官筆點的大行家,心中卻暗暗吃驚。原來華劍虹使的並非一般劍法,而是將她父親獨步武林的“雙筆點八脈”的“驚神筆法”化到劍法來的。

華宗岱號稱“筆掃千軍”判官筆的功夫普天下之下,沒有人比得上他。華劍虹是他唯一的愛女。除了功力限於年紀,造詣尚淺之外,家傳的“驚神筆法”已有了華宗岱的七八成功夫。”卜仇天心中一凜,隨即暗自慶幸,想道:“好在這女娃兒功力不深,而且她只是用一把劍,也難以發揮驚神筆法的雙筆點八脈功夫。

心念未已,鐵錚的長劍劃了一道弧形,又是一招攻到。這次他們兩人雙劍合壁,劍尖所指,卜仇天的奇經八脈在他們劍勢籠罩之下,卜仇天這一驚才真是非同小可,再也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