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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有膽識誇小豪傑無情劍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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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天陰沉,月光暗淡,展、鐵二人躲在樹上,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仍未見有風吹草動,正自提心吊膽,展伯承眼利,忽地發現遠處現出一個黑點。

展伯承悄聲説道:“來了,來了!趕快準備。”鐵凝大為緊張,掌心裏握了一把梅花針,只待那人來到門前,就發梅花針他雙目,即使不能將他瞎,但給他一個下馬威,也是好的。

那黑點越來越大,轉眼之間,已清清楚楚的現出身形,展伯承心道:“這人輕功竟也這麼了得,看來還在凝妹之上。倘若不幸戰敗,只怕要想逃也難。”展伯承倒並非膽怯,而是關心鐵凝之故。他是希望在迫不得已時,鐵凝能夠仗着超卓的輕功,獨自逃生的。

心念未已,那黑影又近了許多,鐵凝忽地悄聲説道:“咦,不對,是個女人!”這棵大愧樹雖然樹葉稀疏,但因夜朦朧,展、鐵二人又並非身軀壯的大人,躲在樹幹背後,也是很不容易發覺。那黑衣女子匆匆而來,似乎急於會見屋子裏的主人,到了門前,片刻也不停留,就越過牆頭,跳進去了。

來人既然不是獨孤瑩説的那個“大魔頭”鐵凝那一把梅花針當繼也就沒有發出。展伯承見這女子跳過牆頭的時候,中途要用手掌一按牆壁,才能騰身翻過,已知她輕功雖然不弱,但氣力卻不是怎麼充足,所以跳不了那麼高,非得用手幫助一下不行。心裏想道:“這女子即使是呂家的敵人,料想獨孤瑩也還可以應付。”鐵凝在展伯承耳邊小聲説道:“奇怪,這女子的輕功身法和師父教給我的竟是一模一樣!我在懷疑,莫非是我那個未曾見過面的師姐來了?”鐵凝的師父辛芷姑本來有三個弟子,二徒弟史朝英已死,鐵凝是她最寵愛的關門弟子,還有一個大徒弟龍成香,早已嫁給翼東大蒙穆安之子穆康為,年齡比鐵凝長一倍有多。這個大師姐鐵凝是從未見過的,她怕認錯了人,故而不敢冒昧出聲。

展承伯道:“估計現在已過子時,那魔頭不知什麼時候才來,不如你進去看看是不是你的師姐?”鐵凝道:“不好,昌鴻發覺我們未走,又要趕我們了。”展伯承道:“你師姐一定見識多些,認了師姐,咱們也可以合計合計。”鐵凝也很想會一會這一位未曾見過面的師姐,可是又怕呂鴻趕她,心中躊躇未決。

就在此時,忽聽得一聲長嘯,嘯聲未歇,一個蒙面人已到了樹下,來勢之速,更勝於剛才那個女子。

鐵凝恐防打錯了人,正想看清楚對方是男是女,那人已到了樹下,驀地抬頭喝道:“什麼人躲在樹上,快給我滾下來。”鐵凝一聽是男子的口音,一把梅花針便撒了下去。陡然間只見金光閃爍,也未見那人揚掌,這一把梅花針已是反上來。幸喜展、鐵二人的輕功都很了得,梅花針一撒,他們也立即騰身而起,從樹頂上跳下去,數十口金針都在樹上。

那蒙面人哈哈笑道:“我只道呂鴻請來了什麼樣有本領的人物,卻原來是兩個臭未乾的小兒。”話猶未了,展伯承已在半空中一個翻身,使出“鵬搏九霄”的身法一劍刺下。那人“咦”了一聲,道:“小小的年紀,居然會五禽身法,也算難得了。展元修是你何人?”蒙面人口中説話,劈空掌同時發出。展伯承急降之勢給他掌力一阻,這一劍便失了準頭。那人搶先一步,佔了展伯承將要降落的位置,想趁展伯承腳未着地,便用擒拿手法抓他腳踝。他所在的位置算得非常之準,恰恰是在展伯承的背後,此時展伯承離地不過丈許,在半空中已是難以再次翻身,改變方向。

好在鐵凝輕功了得,後發先至。那蒙面人正以守株待兔之勢要抓展伯承;另一邊鐵凝已以“黃雀捕蟬”的身法在半空中抖起一朵劍花,向他刺下。

這蒙面人是個武學的大行家,一聽背後金刃劈風之聲,已知鐵凝是要刺他脊樑的“天柱”這是人身十二死之一,這蒙面人雖然練有閉的功夫,也不敢讓她刺中。百忙中只好身形略閃,揮袖拍出,鐵凝一劍刺着他的衣袖,只聽得“嗤”的一聲,那人的衣袖不過穿了一個小孔,鐵凝的劍尖卻似刺中一種十分堅韌的東西,劍鋒也給反彈回來,要不是收勢得快,險險就要斫傷自己的額角。

雙方都是隻爭瞬息之機,蒙面人那麼一閃,展伯承腳尖已是着地,揮劍橫斬那人肋脅。那蒙面人喝聲:“好劍法!”陡然間已是步換身形,中指一彈,“錚”的一聲,恰恰彈中展伯承的劍脊,同時又揮袖拂開了鐵凝的一劍。

展伯承虎口隱隱發熱,吃了一驚,心道:“這蒙面人的功力看來不在華老前輩之下。”他可並不怯懼,立即又再揮劍猛攻。

那人見展伯承的長劍並未給他彈得手,也是似乎頗意外。

笑道:“你們這兩個小娃娃倒是有點來歷,我本來是非成名的人物不鬥的,今天就破一破例,讓你們試試幾招吧。”這蒙面漢子口氣極大,武功也的確超卓不凡,他只憑着一雙掌,掌劈指戳,對付展、鐵二人的兩把利劍,也不過是十來招,便迫得屜伯承與鐵凝只有招架之功。但展伯承劍法的狠辣與鐵凝劍快的奇詭,都是武林罕見的上乘劍法,那蒙面人也不敢小覷。

蒙面人使出大力金剛掌的勁道,一掌迫退了展伯承,卻向鐵凝笑道:“你這女娃子是誰人門下?快説出來,以免自誤!”鐵凝道:“你管我是誰人門下,你想要殺害我的呂叔叔,我就要與你拼過。”蒙面人哈哈一笑,説道:“你不説我也猜得着你的來歷,你的劍法有幾招是段家的飛龍劍法,段圭璋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另外就只有一個鐵摩勒懂得飛龍劍法,你一定是鐵摩勒的女兒!”但他也只是看出了鐵凝的飛龍劍法,卻看不出她本門師父辛芷姑所授的劍法。

鐵凝道:“是又怎樣?你怕了我的爹爹你就快快滾開!”那蒙面人大笑道:“我正是要把你的爹爹引來,挫挫他的威風。好吧,你既是鐵摩勒的女兒,我可以收你作我的弟子。你拜師之後,你就可以知道我的武功勝於你的爹爹了。”鐵凝罵道:“放。莫説你的武功決計勝不過我的爹爹,就是勝得過又怎麼樣?武林高手都死絕了,我也不能拜你這樣的派魔頭為師。”那蒙面人又大笑道:“你爹爹是強盜頭子,和我其實也差不多。有人説他是大俠,也有人説他是魔頭。正之際,本就難明。”鐵凝道:“那要看説他是魔頭的是什麼人?像你這樣的壞人,當然要罵我的爹爹了。”那蒙面人面一沉,道:“小小年紀,倒是伶牙利齒!你這樣倔強,不怕死麼?”鐵凝道:“怕死我們就不會在這裏恭候大駕了。看劍!”展伯承一退即上,兩人都是拼了命與強敵惡戰。

那蒙面人老羞成怒,冷笑説道:“好,你不肯做我的徒弟,我偏要你做我的徒弟。”他雙掌分敵二人,對付展伯承用的是金剛掌力;對付鐵凝則是一套極為古怪的擒拿手法。也幸而他只是想活捉鐵凝,鐵凝仗着輕靈的身法,居然又閃過了他的十來招。

但那蒙面人武功委實太高,時間稍長,展、鐵二人更是難以抵擋。正當鐵凝岌岌可危的時叫候,呂家的大門打開,走出了兩個中年婦人。一個是獨孤瑩,另一個則是剛才來的那個女子。

獨孤瑩叫道:“你們兩人退下,我來會他!”鐵凝當然不肯退下,那蒙面漢子也不容她身,不過,卻暫時不施殺手,只是以凌厲的掌勢把展、鐵二人的身形罩住。

蒙面人勝券在握,意態悠閉地説道:“呂夫人,你要代丈夫來會我麼?我早已有言在先,現在也不用多説了,你把那批寶藏出,我就給你解藥,換你丈夫一命。”獨孤瑩道:“寶藏沒有,要命倒有兩條!但你只能殺我夫婦二人,卻不能欺負這兩個孩子。”蒙面人獰笑道:“這是兩件事情,不必牽在一起。你放心,我不會殺這女娃兒的,我還要收她做徒弟呢。只要你不出寶藏,我可就要先取你的命了。”獨孤瑩豁了命,拔劍就刺過去。蒙面人哈哈一笑,橫掌如刀,一掌便劈過來。獨孤瑩一劍刺空,只覺頭皮一片沁涼,那人的手掌幾乎是貼着她的頭皮平削過去,賽於利刃,竟把她的頭髮削去了一大半,青絲如亂草,隨着掌風飛散,登時把一個長髮覆額的獨孤瑩變作了個尼姑,這還是那蒙面人意在寶藏,故而先給獨孤瑩一個厲害瞧瞧,而不是想馬上取她命的。

三人之中,展伯承武功最高,見勢不妙,連忙從側面猛攻,以解獨孤瑩之危。卻不料這麼一來,鐵凝失了聯手的相互照顧,又給了蒙面人以各個擊破的機會。那蒙面人倏地一個“移形換位”又到了鐵凝面前,再施擒拿手法,抓她的琵琶骨。

與獨孤瑩一同出來的那個女子忽地叫道:“休得傷我師妹!”聲到人到,抖起了二朵劍花,閃電般的連襲那蒙面人上中下三路。

蒙面人雖然不懂,可是也不能不分出神,先解她這招凌厲的劍法,只聽得“錚、錚、錚”三聲連珠聲響,黑衣女子連退三步,但鐵凝之危亦已解了。

那黑衣女子鬆了口氣,説道:“你是鐵凝師妹吧?我是龍成香,我是你的師姐!”原來龍成香是看出了鐵凝的本門劍法,這才冒險來救她的。

龍成香年紀比鐵凝大一倍有多,使的雖然是同一劍法,威力卻是不可同而語。獨孤瑩本領稍弱,但亦非庸手,她之所以被蒙面人一招削去頭髮,固然是由於對方武功委實太強,另一方面也由於她心緒不寧,因此應付不了對方那突如其來的古怪手法。

如今她與龍、展、鐵共是四人聯手,情形便大不相同了。當然那蒙面人的武功還是遠遠勝於他們的任何一人,但他們四人闢手,四方照應、蒙面人要想傷其中的一個,可也不那麼容易了。

獨孤瑩起初很為鐵凝擔心,恐怕她不自量力,遭了對方毒手待到聯手鬥了一會,獨孤瑩發覺展、鐵二人年紀雖小,本領卻似乎比她還要高強,這才放下了心,暗暗叫聲“慚愧”獨孤瑩放下了心,神陡振,四人配合得宜,有攻有守,差不多與那蒙面人打成了平手。

那蒙面人以一雙掌對付四柄長劍,稍佔一點上風。但他必須用劈空掌力震歪劍點,所耗的氣力卻要比這四人為多,雖然他內力深厚,但久戰下去,勢必佔不到便宜。

獨孤瑩看到了這一點,希望更增,心裏想道:“説不定今晚就可以殺退強敵,度過難關。只要這魔頭不敢再來,我的丈夫就有活命的機會。我可以向金劍青囊杜百英求醫,不見得就非要這魔頭的解藥不可。”獨孤瑩正自逐漸增加希望,卻不料她的丈夫呂鴻忽然在這個時候出來。